第十四章 我的功夫很高!
饱暖思淫欲。
估摸着天香楼的姑娘们起床之后,还未到达散值的戌时,沈守礼就催促着许阳动身。
“动作再不快点,好看的小娘子就要被人挑走了!!!”
许阳看着猴急的沈守礼,打趣道:“你老爹知道你这个德行,经常提醒我要劝诫你鲁多伤身,要积点阳德。”
“千万不能年少不知精珍贵,老来望碧空流泪!”
“对此,你怎么看?”
“怎么看?躺着看!”沈守礼振振有词,“老了不行,那是身体机能所致,与次数多少关系不大。”
“作为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我整个人就像一座越烧越旺的火炉,需要阴气调和,才能正常运转。”
“至于积阳德?一天不打积阳德,两天不打积积阳阳德。”
“你说,我这种状态怎么能听他的?”
许阳摇摇头。
这人没救了!
一夜无话。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洒满大地,露珠早已悄然沾湿了街道,两位身穿青色捕快服饰的年轻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浔阳城西门,踏上了前往小径湾码头的旅程。
小径湾码头距离浔阳城约三里路程,路况十分良好。
由于这里是通往外界的要道,所以一路上人流如织、车水马龙,街道两旁更是旗帜林立,街楼古屋参差逶迤。
“诶,你有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许阳边走边皱着眉头问道。
虽然现在才辰时刚过,官道上已经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但每个路过的人并没有许阳想象中的那样小心翼翼、苦大仇深,反而全是一些正常行人的反应。
有的带着焦急之色匆匆赶路,仿佛有什么急事要办;有的则悠哉游哉地在路边摊寻找美味,享受着清晨的宁静与悠闲;还有一些小孩捂着屁股,一脸惊恐地躲避着父母的行刑,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而视。
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平常,都和许阳预想的凶险场景完全不同。
沈守礼摸了摸头,有些困惑地说:“好像有一点?”
他也不确定,只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举目望去,除了没有城墙的保护,这里的一切都与浔阳县城内部十分相似。
旗帜林立的商铺、琳琅满目的货物、插满签香的神龛、摩肩接踵的人群……
青楼、酒馆、药铺、典当铺……
所有的地方都很相似,仿佛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生活。
但是,就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同之处,横亘在他们心里,让城内和城外的感觉,泾渭分明。
那点不同之处到底在哪里呢?
许阳认定此次行动最大的危险,就是来自于他内心察觉到的,那点与县城不同的差异之处。
思绪飘动间,两人已经穿过了三里长的官道,来到了小径湾码头。
小径湾码头是浔阳城食物、布匹的主要中转地,一艘艘高大的船只停泊在码头旁边,成百上千的脚夫光着膀子,像是蚂蚁一般,有序地依靠肩挑背扛等方式,从高船卸下货物至码头仓库。
仓库旁,一名身着青色服饰的捕快,正焦急地来回走动着,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正在发生。
突然,他眼睛一亮,飞快地冲向许阳二人所在的方位。
“你们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都要跑了……”他急切地喊道。
当他靠近之后,,捕快梁家绍脸上的兴奋之情开始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狐疑。
“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大部队是在后面吗?”
说着,他的脑袋向二人身后探去。
除了过路的行人和脚夫,并没有看到其他捕快的身影
梁家绍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悲痛之情。
“这回完了,我们三个都要命丧于此。”
“我真傻,真的,”梁家绍抬起他没有神采的眼睛来,接着说,“我单知道闹出三十条人命的案子没有那么容易处理,我不知道县衙竟然只派了两名捕快前来查案。”
“若早知如此,那我就跟着其他同僚一起回城,何必留在这担惊受怕呢……”
看着梁家绍呜咽的动作,沈守礼的喉咙里仿佛卡了什么东西,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试图平复内心的恐惧。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梁家绍刚才应该说了这个案子闹出了三十条人命吧?
这个数字让沈守礼感到一阵眩晕,他无法想象这样的惨剧是如何发生的。
更重要的是,现在接手这个案子的办案人员,仅有他们两个!
沈守礼转向许阳,畏缩地说道:“能闹出至少三十条人命的案子,似乎不是我们两个人能够解决的,要不我们走吧?”
他的声音颤抖,透露出对未知危险的恐惧。
许阳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坚定地看着不远处脚夫正在祭拜的神龛。
“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许阳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别管哪里不对劲了,这可是三十条人命啊!”
“要不我们先溜吧?”
沈守礼加入梁家绍哭丧的动作,眼巴巴地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牢头位置哪有小命重要?”
“我们老沈家三代单传,还等着我传宗接代呢,可不能把小命留在这,我们还是溜了吧。”
“嗯嗯!”
一旁的梁家绍疯狂点头。
刚成为捕快的他,原本满怀热情,想要为浔阳城的父老乡亲们做点事情。
因此,面对同僚因为害怕而选择逃跑的举动,他嗤之以鼻,坚持要在小径湾码头等待县衙的支援。
可是,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事情。
县衙的支援确实来了,却只有可笑的两个人。
两个人能干什么?
给鬼怪塞牙缝都不够!
他现在才明白,当初同僚离开前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背后的含义。
原来,他们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他还是太年轻了!
许阳看着两人悲催的神情,微微笑道:“别怕,有我在。我的功夫很高!”
“有多高?”
“三层楼那么高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