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枣树的变化
小镇，方尘所在小院之中。
小院内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摆放着丰盛的饭菜，还有一壶酒。
“周伯，您的身体还不能喝酒，就别喝了。”芝兰犹如一个女子制止自己父亲一般，将周暮云身前的酒杯拿掉，把里面的酒水倒掉，重新为他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方尘与周暮云对视一眼，二人会心一笑，他们二人谁都没有将周暮云体内毒素完全祛除的情况告知芝兰，此事事关重大，只能等到机会再一一给众人解释了。
“好好好，不喝就不喝，喝点茶也是不错的。”周暮云心情不错，接过芝兰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咱们今天都喝茶水吧。”方尘在一旁附和道，本来今天的酒水就是为周伯准备的，既然被芝兰阻拦住，他也不好勉强。
“对对对，酒有啥好喝的，哪有茶好喝，来，周伯我再敬您一杯。”一边的张实看到周暮云喝茶后，他端起自己的杯子，一脸谄媚的笑着说道。
别看张实这个人五大三粗，又大大咧咧的，并且还是一名山匪，可是他却不喝酒，按照他说的原因就是，酒这玩意太辣了不好喝，远不如茶水好喝。
今天众人难得这么整齐坐在一块吃饭，这顿饭众人也是吃的极为开心。
过了许久众人终于吃完，方尘跟芝兰在一旁收拾众人留下的烂摊子，而张实则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在那跟周暮云闲聊着。
很快天色不早，便暗了下来，众人也回到自己的屋内休息，而张实非要跟方尘睡进同一间屋子，说什么要彻夜长谈，促进下兄弟之间的感情。
“小尘啊，不说了不说了，今儿太累，我想要休息了。”没想到进屋刚没聊几句的张实便打着哈欠说道，而后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不一会如雷鸣般的鼾声从张实身上发出。
方尘看着熟睡的张实，又被他那鼾声吵得心烦，方尘哭笑不得，只好悄悄拿起桌子抽屉内的葫芦，去到屋外。
夏日的夜晚清凉晚风吹过倒也凉爽，没有了张实的鼾声吵闹，方尘也难得清静下来，他坐在院外的石凳处，仔细的观察起手中的葫芦。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山中修士意外遗落在那条河中的？”方尘盯着这个曾经帮助他跟老虎搏杀，又完全根除周暮云体内毒素的宝贝葫芦，他内心一阵感慨。
明月下，夜风吹走夏日的炎热，带来一丝清凉。方尘就这么坐在石凳上，盯着葫芦静静发呆。
“曾在一些小说话本上听说过，山上修行之人确实有很多凡人不能想象的宝贝，想必它也是其中的一个吧。”方尘想到了之前看过的一些话本，那些话本上有撰写到山上修士的故事，只是不知其真假。
“此物既然对人体起作用，那么对其他东西是否也是如此呢？”方尘盯着葫芦不断思索，偶然抬眼间看到了院落墙角处的一棵枣树。
这枣树是早年间他们刚搬到这个院落时，方尘亲手种下的，当时只是一根树苗，而今已长的异常挺拔，在每年夏末都会结出枣子，而那时年幼的方尘会在树下敲打枣子，然后将掉落在地上的枣子捡起送给周暮云跟芝兰，那是他前些年难得的一些快乐时光。
只是随着周暮云体内的毒素发作，方尘就再也没有敲打过枣子了，只有芝兰时不时会在地上捡起一些随风掉落的枣子，不过方尘却很少吃了。
这棵枣树现在非常挺拔，上面开满了黄绿色的花瓣，已经快要结果了，在微风下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看到枣树，方尘有了一个特别荒谬的想法，连他自己都觉的特别荒谬，不过他本身性格又极为果断，丝毫没有犹豫朝着枣树下走去，站在枣树下方尘瞅着自己亲手栽下的树苗如今已如此挺拔，心中颇有感慨。
压制住心中胡乱的思绪，方尘将葫芦的塞子拔掉，将里面的水倒了一些在树根部。
然后他仔细观察着枣树的变化，观察了好一会之后，枣树除了在微风下‘沙沙’作响之外，再无其他变化。
“难道是想错了？还是因为水太少的缘故？”沉吟一会后，方尘一狠心将葫芦中的水尽数倒在树根处，很快倒下的水全部顺着松软的土地沉了下去。
就在所有的水全部倒下去之后，突然一股比之前还要浓郁的香味从树上传来，这香味带着淡淡的枣香，方尘蓦然抬头发现了枣树上的花朵比之前更大了，甚至有些花朵上还结出了一寸多圆的小枣，只不过这些枣子散发着青色，还远不到成熟时刻。
看到枣树这个变化，他心脏砰砰跳动，像是抓到了什么。
在继续观察会后，发现枣树不再变化，方尘立马跑到厨房将葫芦重新灌满水，然后再全部倒在枣树上。
一次，两次，三次。。。
就这么在方尘不断的尝试下，枣树上的果子再慢慢的一圈圈变大，不一会便变成正常果子大小，上面泛起微红，看起来就清脆可口，与此同时越来越浓郁的枣香弥漫在整个小院之中。
“嗯好香的枣子，我要吃枣子。”在屋中熟睡的张实，此时流着口水，口中不断的呢喃说着梦话。
“果真如此！”看着被他提前催熟的枣树，他内心很是激动。
“看来这葫芦的作用就是为身体提供无限的生命力，若是身体受损会修复身体，若是无缺那么便会提供无尽的生命力供其生长。”方尘仿佛探得了葫芦的一丝本质，他心脏砰砰狂跳。
“之前我只是在体力受损的情况下喝过，若是现在喝这葫芦内的水的话，不知身体有何变化？”方尘眼神闪烁，将一切的可能在其脑海中想了一遍。
“不管了，终归还是要自己尝试一下。”方尘不管自己的想法是否恐怖，他将葫芦重新灌满水，坐在石凳上，几大口便将葫芦内的水喝完了。
‘嗝~’喝下之后，方尘只觉得一阵饱腹感传来，然后仔细的感受着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可是，一息，两息，三息直至二十息后，方尘除了感觉身体更加轻盈充沛外，再没有丝毫的变化，这让他大失所望。
“之前最迟二十息的时间伤口便可恢复，难道此水只能对人体有修复作用？”没有感受身体任何变化的方尘皱着眉头思考。
忽然方尘体内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如同豆子爆开一般。
“好痛。”
方尘忽然感到浑身一阵剧痛，全身的骨骼关节都崩出声响，仿佛被人一根根折断，冷汗直流，瞬间豆大般的汗水浸湿了他所有的衣物。
这是方尘从未体会到的痛苦，比之前被猛虎击碎胳膊简直还要痛苦百倍，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方尘呻吟着从凳子上滚落在了地面。
“啊！好疼！”方尘咬着牙，坚持着尽量不要让自己叫出声，他不希望吵醒屋内的其他人。
“难道是葫芦内的水起作用了，可为何跟之前有如此巨大差异？！”方尘龇牙咧嘴，可他却也极其坚韧，硬是咬牙坚持着并未发出丝毫声音。
他疼痛的在地上翻滚着，身上流出的汗水甚至都将他下方的土地浸湿，方尘整个人如落汤鸡般。
片刻之后，坚持不住的方尘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黑夜中只有他身体发出的声音在这小院中格外清晰。
清风徐徐那棵被方尘催熟的枣树在随风摇摆，碧绿的枝叶如颗颗绿色宝石散发出柔和的光彩，一颗枣子自动脱落，被一枝柔软的枝条稳稳接住，枝条随后如手掌一般，拖着枣子送到了晕倒在地上方尘的嘴边。
已经疼晕在地的方尘此时早就没了知觉，闻到了枣香，下意识将枣子吞进口中，不一会一颗枣核便被方尘吐出来，但其身上的骨骼声响并未停止。
枣树随风摇摆更加剧烈，她仿佛有一丝不悦，竟从树上摇曳下数条枝条，翠绿的枝条如青葱的碧蛇般向着方尘的方向游荡过去。
到了方尘身前之时，所有的枝条身形微微一滞，然后自动编织为一个木篓将方尘严严实实包裹在里面，只在他脸部嘴巴的部分留下一条缝隙。
在那枝条包裹住方尘刹那，所有的声音都从小院内消失。
之前就往他嘴中送枣子的那根枝条重新回去采摘了一颗枣子继续送往他的口中，许久之后，当树上最后一颗枣子被送到方尘口中，其身上骨骼的声响也终于停止，此时他面前的地面已密密麻麻铺满了枣核。
而那枣树见方尘再无异样，瞬间便将所有的枝条收拢回来，同时还不忘将地上的枣核一并清理，做完这一切后，枣树晃动自己的枝条，心情貌似很是愉悦，仿佛在翩翩起舞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明月高悬，倒在地上的方尘终于苏醒过来。
苏醒后的方尘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身体，又想起倒下前的情况，他的面部一阵抽搐。
“到底发生了什么？”方尘一时摸不着头脑，同时他仔细观察着自身，发现并没有特殊的变化，整个人也没有长高，并没有变得更漂亮，还是那个十岁的小孩面容。
“难道是体内的变化？”他心思敏捷，想到这里，握紧拳头朝着空中打出一拳，这一拳在方尘看来平平无奇，可是突如其来的一声爆响却在其拳头周围响起。
“这这是周伯曾说，修武到一定境界之后达到的，天武境！”方尘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周暮云习武这么多年，仍旧没有达到这个境界，如今他才习武多少年，就达到了天武境？
“又是这个葫芦！”方尘望向葫芦，眼神露出从来没有的炙热。
然而就在这时，小镇上火光连天，哀嚎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