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又是个开始
那个时候毕业季就意味着失业季,匆匆忙忙跟同学去外面租了个房子,随便找了个中介的工作,干了不到一个月,被开了,一分钱没赚到,还搭进去买衣服的钱,真的祸不单行啊。08年的金融危机搞得班级有一半人都没找到本专业的工作,都是随便找个工作先干吧,至少先赚点生活费吧,一毕业就没有生活费来源的我们,过得比学校还惨兮兮的。
跟柳四月还有黄武近在加上谢扶又四个人在万象城后面租了个两房的小破小。一个月八百的房租,对于我们四人来说,也是一笔巨大的压力。
黄武近已经找到一家正规单位上班了,每个月工资虽然不高,但一千多块也足够他自己生活了,他单独住那间小间的,每个月三百块的房租。我跟柳还有谢三人在大房间直接把两个席梦思摊平了打地铺,两个侧边放着一排类似学校那种书桌之后,就只能容一个人走过了,两个人对面的话,都得互相抱着才能通过,从学校带出来的席子被子一铺,又是我们的那个温暖的小窝。
而离校时候,众多同学还没找到工作,或是还没找到住的地方,一下子四人间的地方就挤进来八九个人,那两三天时间,堪比宿舍还热闹,小小五十平的地方,八九个人在一起住。在他们最后一晚的时候,宿舍还搞起了火锅,叫了另外几个同学一起,十来个人围着一张小桌子,同学带过来的白酒,十来个人全部都给喝趴了。搞得第二天楼上居民都在楼梯上碰到的时候,还关心的问我,你们会不会经常这样,关心理解之余,也怕长期打扰到了他们的生活,不过还好我们就这么一次。三三两两的同学各自找到工作,都慢慢搬走了,最后就剩我们四个。
而四人每周末都组队去医科大打球的日子,也仅仅停留在这两个月,以后的以后也再也无法组个四人球队一起打球了。
柳四月跟谢扶又被忽悠进去做了保险,把自己家父母的保险给买了,然后两个月赚了一千来块,就离职了。而后半个月大家都穷得吃不起饭了,每餐只能吃最简单的两个青菜,直接饿瘦了十几斤。柳四月这半个月天天就在宿舍上网聊天,也到处投简历找工作,每次叫他吃饭都不去。忙于工作的我们也没有过多的关注他,最后的最后,才得知他也是弹尽粮绝了,家里也还没给生活费,一天只吃一顿饭,每天也不跟我们说话,沉闷的气氛压抑着我们几人。
一个月后,我换了份工作,搬去了公司宿舍,能节约一点是一点。柳四月网上找了一份莆田的工作,匆匆而去,离开了福州。谢扶又在家人的劝导下,远下广州跟着家人一起干起了汽修行业,从此也杳无音信没有在联系过。每次同学聚会也不再提起他了,仿佛他就从同学中消失一样了。过了几个月黄武近也退了房,在他上班地方重新租了个住处,重新跟新的舍友一起了。
匆匆而来,急急而去,此后的我们,也没在一起过了。
毕业了第一年,我们都各奔东西,不管那个市区有合适的工作,就直接去了,是工作选择了我们,而不是我们选择了工作。生活支配了我们的生活方式,而不是我们去支配生活形式,唯一能做的只能在职场中不断的摸索,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工作。
在这也多多少少认识了个别女生,不过那也是短暂的匆匆而过的陌生人而已,互相寒暄几句以后,便不再有任何的交集了。更像是一个城市的两个孤独的灵魂,在某个孤独的夜晚,凑巧在那个孤独的角落碰到,然后互相的说你也这么孤独啊,互相点了点头,一个行政性的微笑以后,各自飘向另一个孤独的角落,藏在城市的边边角角,偷偷看过往的人群,城市的繁华那是属于别人的烟花,而自己唯一能融入城市的一刻,便是那烟花绽放时候的亮光,不经意的照亮那个黑暗的角落。
在福州的第二年,有过短暂的跟陈武亚还有王次闪一起合租过,短暂的半年,便因为工作等原因又彼此分开了。而后又跟黄三皮和林其字一起合租了个三房一厅,在这个时期,黄三皮处了个对象,不过最后还是大闹一场后分道扬镳了。林其字跟他高中同学恩恩爱爱,最近也算是走进了结婚的礼堂,只是最后他远到外省去发展,彼此联系也就仅仅维持在年底一次聚会了。合租的众多矛盾也慢慢的在同学之间显现出来了,自此后各个同学也大多是各住各的了,很少在一起合租了,毕竟工作了,每个人的经历收入爱好等各不相同,也不再是校内那么单纯无私了。
可多年以后,又开始怀念当初一起合租的日子,如果能回到当初,肯定又毫无疑问的会一起住。人生何其可笑啊,当初一心一意离开抛弃的生活,却在几载之后,又被津津乐道了可再也不曾有了。
爱情是否也是如此?当初拼命想逃的你,或者拼命追逐的你,当在回首时,是否在心里默默的擦拭那无声的泪珠?
对工作的焦急心情的浮躁,对成功的渴望,还有多多少少对江洁瑛的那种抽不断的思念,便让我产生了离开福州的决定。也许离开一个地方,将会去另一个世界吧。却不曾想离开的开始竟然是踏入另一个更深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