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像是偷着了腥的小猫
吴嫂刚把饭菜摆上桌,餐厅的窗户闪过一道白光,亮进眼角里,刺了刺。
没一会儿,裴堇年和裴书厚一前一后的进来。
餐桌上难得的热闹。
童熙爱吃虾,又受不了芥末味和满手的油,通常都是直接剥了皮就塞嘴里,但是剥一个就得擦手,干脆等到饭后慢慢剥,可是碗里时不时的就多一只,她也不好意思不吃,等吃饱了才发现,裴堇年面前的一堆虾壳。
童熙咬着筷子,嘿嘿轻笑了两声:“三哥,你一直在给我剥虾么?”
“还有你儿子。”
童熙抬眼去看,生生碗里还有两只,瞥见她看过来的眼神,护宝似的遮住碗沿,惹得童熙笑了两声。
“吃饱了?”裴堇年低沉徐厚的声音,贴近耳郭擦过。
童熙扭过头来,点了点头。
裴堇年拿着碗起身,进厨房里去添了一碗白米饭,袖口往上挽了两翻,隐约可见腕口往手臂上走的青筋,很有力度但又不张扬的好看。
童熙给他夹了几筷子菜,裴堇年也不嫌她筷子上还沾着辣椒,只要她给夹的,通通都吃了。
童熙托着腮帮子,侧身看着他,两眼直勾勾的冒桃心,觉得满腔都是满足和幸福,侧眼不经意的瞄到腕上的手表,忽然惊呼着跳起来,到客厅里把还在看电视的生生抱到二楼去洗澡。
小家伙可不安分了,非要给她弄一身水,这次童熙可学精了,左躲右闪的,到最后只有袖口湿了。
等洗完了澡,再给他把衣服穿好,童熙抽了本童话书过来,掀开被子躺进去,生生侧睡着挨着她,听她讲很少听到的童话故事。
讲着讲着,她眼皮开始耸拉,后背也有些犯懒,越来越深的往枕头里陷,困意兜头笼下来,逼出个大大的哈欠。
童熙尽量将声音往嗓子眼里压,手遮在嘴巴前,睇了一眼生生,小家伙已经睡熟了,童熙拉高被子,盖过他的肩膀,自己也靠着他,实在是撑不起精神了,打算小眯一会儿。
裴堇年正在楼下和裴书厚下棋,时钟指到十点半时,裴堇年快速的结束了棋局,上楼去找人。
暖色的光晕下,母子两窝在被子里睡得正熟,面对面的方向,姿势却一模一样。
裴堇年勾唇笑了笑,动作轻柔的把童熙从被子里抱了出来。
刚一到他怀里,童熙就醒了,半梦半醒的挣扎着打开了一下眼睛,看见是他,又懒懒的闭了眼,“三哥。”
“乖,回去睡。”
童熙在他怀里缩了缩肩膀,双腿往上曲起一些,抵靠着他的麒麟臂,嘴里喃喃的低语:“冷呢。”
裴堇年脚步一顿,视线环视了半圈,将沙发上的儿童浴巾裹在她的身上。
纯棉柔滑的触感抵在腮下,童熙蹭了蹭,一直蹭到了脸颊上,像是感觉到了舒服的温度,贴靠在他的胸膛前,呼吸渐沉。
等回了卧室,童熙一挨着床就自动自发的往里滚,摸了摸,动作稍顿,然后又翻身回来,圈住裴堇年的腰才罢休。
裴堇年刚脱下了衬衫,皮带扣刚解,童熙就缠了上来,他虽有些莫可奈何,但眼底的笑意明显,一只手横过她身下,托住了她一侧肩膀,另一手将她横在腰上的手往上挪了挪,单手将皮带抽了出来,放进床头柜的声响很轻。
他把着童熙的后背,拥着她侧身躺了下来,被子拉高到两人的脖颈。
罢了,不洗澡就不洗澡吧,任由她一晚上。
隔天,童熙是在裴堇年的怀里醒来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夹在腋下了,童熙动了动,摸到了毛毛,一顿,然后坏心眼的一扯。
“嘶——”
裴堇年纯粹是被她给扯醒的。
狭长的凤眸轻悠悠的打开,眸色从混沌快速的清醒,而后瞬间晦暗阴鸷。
“大清早的,闹什么。”
童熙偷偷的把手收回来,五指成爪,晃在他的眼前曲了曲手指,嘿嘿笑道:“我没忍住,好奇嘛,谁知道你怕疼呢。”
“手痒也别往那摸。”
童熙天真的眨眨眼,眼窝里还有一小粒的眼屎,一副糟蹋的模样,“那我该往哪里摸?”
裴堇年半阖上眼,困意还没尽数散去,他忽然抓住童熙的手,塞进被子里往小腹下探。
那股灼烫的热源一挨着手背,童熙手颤了颤,然后一把握住,跟握一块烙铁似的。
裴堇年打开眼,深邃的眸瞳凝视着她,童熙望进他的眼眸深处,挑衅的舔了舔嘴角,不涂口红也现着绯色的双唇竟似有了笑意。
像是偷着了腥的小猫。
裴堇年闷声哼了哼,掐住她的腰往怀里摁,咬牙切齿的低声:“小东西,一大早的,别玩火。”
童熙学着他的语气,将声音压进了气音里,揶揄道:“烧着呢,要不你给我灭灭?”
男人眸色愈加转深,蓦的低头下来,就在童熙心跳加快的时候,肩膀上的剧痛,逼得她尖声叫出口来。
撤回在他身上的手按住肩膀上被他咬过的地方,嚷道:“我这是肉!你居然下嘴那么狠!”
裴堇年轮廓刚毅的五官看不出是喜是怒,表情内敛平展,唇瓣张合间,醇厚的嗓音带着初醒时的沙哑:“不狠点,你不长记性。”
他翻身下床,童熙才看见他身上穿着昨天穿过的西裤。
他没脱裤子就上床睡觉了么,是有多困!平时就知道嫌弃别人,那点洁癖一点都没严格到自己身上。
她撑着上半身坐起来,斜卧的身子朝着浴室的方向,喊道:“我才刚醒呢,没精神,等晚上再收拾你。”
“晚上别等我吃饭,我今天有事,回来得很晚。”
裴堇年沉暗的嗓音,裹了一层朦胧的雾气,飘进耳朵里。
童熙脖子一梗,暗骂了句“扫兴”,躺下睡回笼觉了,迷迷瞪瞪时,听见穿衣服的细碎声响,鬓角被两瓣绵软的东西贴了贴,濡湿温热的触感,呵得她有些痒,下意识的伸手去挥,摸到裴堇年的下颚,一把推开了,迷蒙的嘟囔了声:“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