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栽赃
“公主，宴会要开始了，快走吧。”扶春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李念月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我也走了，你也快去和哥哥一起去吧。”
顾昭有点不舍，又怕表现出来要让李念月笑话，只能点点头：“好，那你先走吧。”
大殿之中，歌舞升平。
李琪霄和姜黛华坐在主座，太后的位置放在他们的旁边。
“怎么把哀家的位置移到这里来了？”太后赶来后十分不悦的说。
“回禀太后，这是皇上的安排，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小宫女战战兢兢的回答。
听到是李琪霄的安排，太后即使在不愿意也只能作罢，坐下的时候还不忘瞧见了急急忙忙赶进来的李念月。
哼，等着看好戏吧。
“念念，之前你皇祖母身子一直不适，这还是你们第一次见面。”李琪霄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李念月嘴角微微勾起：“父皇说的极是，儿臣也很想念皇祖母呢。”
“是吗？瑞安公主这样说，也不知道有没有为太后准备些东西表达心意。”得了太后的指令，东阳开口说道。
姜黛华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刚要开口为李念月解围，李念月倒是抢先一步：“儿臣自幼长在塞外不毛之地，边疆征战不断，百姓的日子也是难过，儿臣特意在边疆带回一捧黄沙，也是要借这个机会告诉边疆的百姓，太后挂念着边疆的土地，自然也挂念着边疆的百姓。”
李念月这话说的滴水不漏，等着扶春端着一盒黄沙捧到太后面前时，太后的脸都有着扭曲了。
姜黛华小声笑了笑：“皇上，念念这份贺礼可真是用心匪浅啊。”
李琪霄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李念月是摆明了要太后难看。
可是太后最近的行为已经是引起他的忌惮，此时何不顺水推舟呢。
“既然是念念的心意，母后您就收下吧。”
“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啊。”太后咬着牙说道。
李衡轩一直在旁未开口，别说是念念，他也不喜欢这个皇祖母，借这个机会让她难堪，他自然是乐得看笑话。
“好啦好啦，苏家的小女儿何在啊？让朕瞧瞧是有多出众，能让母后一眼就喜欢上了。”李琪霄及时打断了这场闹剧。
太后又给东阳使了个眼色，苏不晚便身穿一身水蓝色暗纹衣裙，手中捧着卷起来的画作走了进来。
“臣女苏不晚给皇上、皇后、太后请安！”
顾昭并未抬眼，可这声音他却听着耳熟。
“好孩子，快起来吧。”还未等李琪霄开口，太后就先心疼的说道：“手中拿的是什么呀？”
“回禀太后，臣女第一次入宫，想着幸得太后怜爱才能入宫侍奉，这幅画便是臣女亲手所做，想来太后不嫌弃。”
苏不晚的话说的不卑不亢，可是李念月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苏不晚是在和太后唱双簧吗？她们二人倒是一唱一和。
“你有这份心思才是最可贵的，打开来让朕瞧瞧吧。”李琪霄说道。
苏不晚点了下头，身边出来两个下人帮着她解开了系着画作的丝带，可是等众人看到了这幅画，却都是大吃一惊。
“大胆！这种东西你敢带到皇上面前！”李衡安见缝插针的开口。
李念月只定睛一看，便顿感不妙。
好好的一幅山水画上，不知被谁用毛笔写下歪歪扭扭的两行字。
“附著百君权势，君迷不肯诛。”
李衡轩先是反应过来，拍案而起：“苏不晚！你这是何意？难道你是想说皇上是个被小人蒙蔽的昏君吗！”
苏不晚吓得直接跪下连连磕头道：“臣……臣女不知道啊，原本是好好的山水画，是谁诬陷臣女，写下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还请皇上明查！臣女冤枉！”
李琪霄眯着眼睛，缓缓走下台阶，认真的注视着山水画上的这两句诗：“你既说你是被冤枉的，那朕问你，这幅画除了你还有谁碰过？”
李念月猛地握住了拳头，坏了，中了他们的圈套。
果不其然，苏不晚环视一周，直直的走向李念月：“瑞安公主，你我之前素未谋面，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啊！”
顾昭见状，刚想站起来却被李衡轩按下：“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且看念念怎么说。”
李念月也走到李琪霄面前跪下：“父皇，苏不晚她说是儿臣所为，那可否容儿臣问她几句话？”
李琪霄此时已经走回了自己的龙椅之上，听到李念月的话他挥一挥手：“你问。”
李念月转过身，看向苏不晚的眼睛：“你既说是我做的，那我问你我是何时所为？你可有证人？”
李念月的心里也是慌乱的，但是她也明白这个时候自己若是垮了，那才是真的站不起来了。
她的问题不仅是在问苏不晚，也是在给自己一点思考时间。
苏不晚的小脸上带着两行清泪：“当时是我要把家中木匠做的木雕赠与瑞安公主，所以才带了您去我的偏房。”说着又转身指着李衡轩和顾昭：“当时太子和他的伴读都在场。”
李衡轩一时语塞，顾昭也走到大殿中央跪了下来：“皇上，微臣和太子当时虽然在场，可是也只是看见了公主和苏姑娘一起离开，剩下的事情，我们并未知晓。”
“对啊，还请父皇明查。”李衡轩回过神来，也跪倒在地拱手道。
苏不晚缓缓抬起头就对上了太后那仿佛要吃了她的眼睛，连忙开口说道：“皇上，臣女同公主在偏房只说了几句话，便去更衣，而当时偏房之中，只有公主一人，她干了什么又有谁知道呢！”
李念月眉头紧锁，她总不能说自己后来是和顾昭在一起的吧。这样就算事情真相大白，对她自己的名誉，对顾昭的前程都有影响。
“看来这瑞安公主是因为当年天象之事，自己被送去边疆对父皇积怨颇深啊。”李衡安拉着长调说着。
“你们都给本宫闭嘴！”姜黛华狠狠瞪了李衡安一眼。
“皇后急什么啊，这不就是你的好女儿。”太后添油加醋道。
李念月的眼睛在眼眶里转了一圈，缓缓抬起头说道：“父皇，儿臣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