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越妥协,只会渴望得到更多的关注和呵护
不远处一辆豪华马车缓缓驶过,被谢拾的笑声吸引,马车内的人不禁好奇地掀起帘子张望。
娇俏的女孩瞪大眼睛,兴奋地指着车外的某个方向:“姐姐,你快看!
那个郎君长得可真俊啊,比我们徐州的郎君还要好看呢!”
说完,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羞涩激动的红晕。
她旁边坐着一个面容姣好,文静娴雅的女子,闻言把女孩儿的手拉下来,
嘴上责备道:“不害臊,快放下。”
侧头的瞬间她从被风带起的帘子缝隙看到了谢拾,郎君笑意缱绻,低头正和身边的女子说着话,目光温柔。
女子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腰间系着一条和郎君衣衫相应的红色腰带,身姿婀娜,亭亭玉立,一头乌发挽了个妇人发髻,只有一根玉簪斜插在头上,马车里的女娘一时看呆了。
李月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过来,两人的视线交汇,李月凝唇角微勾,微微颔首,超车厢内的人露出一个和善笑容来。
这一笑让车厢里的人,心猛地一颤,忙借着帘子的掩映转过了脸,心跳如雷。
李月凝转过了头,马车里的女子身子往后仰,背贴在车壁上,闭着眼嘴唇嗫嚅着。
俏丽女孩忙关切道:“姐姐,你怎么了?”
“没我没事,就有些晕车,我歇息一会儿就好。”说着便侧躺下,微微合上眸子假寐。
俏丽女孩嘟嘴,“姐姐变化真大,从前可不这样”
李月凝疑惑的转过头,谢拾也朝马车看了一眼,“怎么了?”
李月凝,“奇怪,那人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概是从前的故人吧。”谢拾朝那领头的旗子看去,“徐?当是哪家徐姓人家,也是北上的,
日后有缘还是会遇到的,日头有些晒,我带你去那边树荫下凉快凉快。”
李月凝不再纠结,跟着谢拾下了马车。
另一边,陆鸣启父子一路都心不在焉的,跟着队伍走走停停,
他们还有幸分了几个果子,父子俩都舍不得,全都留给了双胞胎。
陆大吉啃着干硬的饼子,把仅剩的水壶递给陆鸣启,“鸣哥儿,来喝口水。”
陆鸣启舔舔嘴唇,看一眼车上眼巴巴瞅着他的几双眼睛,没有接,“爹,给弟弟妹妹喝吧,我还不渴。”
“快喝,等会儿再去打。”陆大吉强硬的把水壶塞到陆鸣启怀里,
眼睛狠狠瞪一眼车上的妇人。
妇人咬咬唇,难为情道:“哥儿他爹,我想如厕”
“真是懒驴上磨屎毛病多,你就不能忍忍?”陆大吉话到嘴边转了个弯,
儿子是读书人,读书人讲究斯文,他这个当爹的也不能粗鲁,
这话他娘活着的时候一直念叨的。
妇人委屈道:“我也想忍啊,可是我忍不住”
陆鸣启转过背,小口抿着水壶里的水,喝了两口便塞上塞子。
“爹,您带她去吧,这儿有我。”说着把水壶递还给陆大吉。
“那好吧,我不走远,有事喊一嗓子。”陆大吉带着妇人走远。
两个孩子坐不住,见大人走了就闹着要下地。
陆鸣启把两人从车上抱下来,摸摸两人的脑袋,轻声嘱咐,“就在这里玩,别跑远了。”
两个小的手拉手在树下戳蚂蚁了
白衣走过来看了一会儿,朝陆鸣启道:“陆郎君,我家夫人请你走一趟。”
陆鸣启眼睛一亮,“他们回来了!”
白衣颔首。
陆鸣启看了看树下的人,有些为难道:“我暂时走不开”
白衣表示理解,“我会回禀夫人,郎君的。”
看着白衣走远,陆鸣启垂下脑袋。
“哇~”的哭声拉回陆鸣启的思绪。
那边两个孩子已经打起来了。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忽然从一旁蹿出来,将两个孩子拉开,
然后怒气冲冲地对陆鸣启说道:“你居然让他们在这林子边玩耍,你是不是故意的?
到底安的什么心啊你?”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陆鸣启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想说不是,没有。
陆大吉大步走上前,仔细检查两个孩子,确定没有大碍之后,
才转头看向陆鸣启,语气略带责备,“鸣哥儿,你弟弟妹妹还小,
这个季节林子里蛇虫众多,万一不小心被咬了可咋办?”
听到这话,陆鸣启原本想好的解释全都卡在了喉咙口,
怎么也说不出口,不久前喝下的水似乎在这一瞬间就全部蒸发掉了,只留下一片干涸苦涩。
“对不起,我”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是读书人,你了不起,
你看不上我们母子三人,等到了西北,
我自请下堂,把你的好爹还给你,
反正他心里眼里只有你”妇人声声哭诉。
“尽说浑话。”陆大吉朝妇人不耐的说了句,转头看向陆鸣启,“鸣哥儿给你娘赔个不是,说你日后不会了。”
陆鸣启抿着嘴,手紧紧攥起,又悄然松开,“日后不会了”他不想让爹为难。
不远处,李月凝和谢拾并肩看着这一出,“白衣,去准备一份契书,和10两银钱。”
“你想让他为奴?”谢拾挑眉。
“日后如何我不管,当下我希望陆鸣启心无旁骛,没有后顾之忧,
专心做我分配给他的任务,
看在他的份儿上,这一路我护他一家平安抵达西北。”李月凝丝毫没有感情的说出这些话。
谢拾心中明白,如今的局面对于陆鸣启来说,离开那个家或许是最明智的选择。
陆大吉对陆鸣启的爱毋庸置疑,现实情况是,陆大吉必须将更多的精力和爱分给其他三个人。
能够给予陆鸣启的已经所剩无几。
而这才刚刚开始,从刚才的情形看,陆鸣启已经在妥协。
可这样的妥协只会让陆鸣启更加失落和无助。
越妥协,只会渴望得到更多的关注和呵护。
但现实却让他难以如愿。
这样的矛盾心理和现实的困境使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
到时那妇人只需微微挑拨,
陆大吉和陆鸣启的父子之情,将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