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部落的姐妹花,会御兽,三嫂,你怎么没哭?
“你这委屈的样子给谁看,你是不是后悔救我了?”迎夏怒道。
“不,不是,姐姐,我没有。”迎春忙抬头解释,接触到迎夏嫌恶的眼神,
又低下头,后退几步,“我,我去看郎君和娘子了,
姐姐,我有预感,那三夫人不是个好对付的,
你自己小心。”
迎夏,“你顾好你自己吧,我不要你管。”
迎春点点头,转身走了。
他们本是山中部落的姐妹花,
姐姐会御兽,妹妹资质差些,只会一些皮毛,却很受小动物们亲近。
一次姐姐御兽时出了岔子,被凶兽攻击,
妹妹推开姐姐,被凶兽抓坏了脸,毁了容貌。
初次来到人潮汹涌的市集,单纯的姐妹俩被人骗,
成了奴隶,姐姐施展御兽术自救被人当成了怪物驱赶,
是过路的夫人救了她们,并把她们姐妹俩带回去的。
夫人给他们取名迎夏和迎春,姐妹俩很是感激夫人的救命之恩。
迎夏抿抿嘴,转身往另一边走,做好夫人交代的事要紧,这次用什么来对付三夫人呢?
听说三夫人会武,迎夏心里思索着。
迎春看着并排躺在榻上熟睡的小孩,心里微暖,
早在她们跟着夫人没几个月,迎春便发现夫人戾气极重,喜欢以折磨人为乐,
迎春不喜欢,也劝过几次,都被训斥,也因为自己相貌丑陋,
夫人总喜欢在和郎君恩爱时,唤自己伺候。
若非开始迎春不懂夫人的用意,次数多了,哪还能不明白,
迎春讥笑,奈何姐姐迎夏为此还嫉妒自己得夫人看重。
这么些年过去了,当年的救命之恩,早在后院一次次尔虞我诈里,
救夫人于水火,姐姐迎夏更是手染人命,
夫人的恩情她们姐妹早就还完了。
迎春想离开,迎夏却不愿。
迎夏坚信夫人是真的喜欢她,才看重她,
迎春却知道夫人只是看重姐姐迎夏的御兽术,
一个杀人于无形的利器,关键迎夏还好掌控。
而自己的丑陋更能衬托出夫人的美,
她天生就受小动物喜爱亲近的特质,本能的让小郎君和小娘子也喜欢,
小孩子眼里没有美丑,只有喜恶。
“迎春姐姐,你不开心吗?”小娘子醒来就看到迎春看着他们的床发呆。
迎春回神,摸摸小娘子的头,“我没有不开心,要叫奴婢迎春,
我是下人,不可以叫姐姐哦,夫人听见会不高兴的。”
“迎春姐姐才不是下人,迎春姐姐是好人。”小娘子大声道。
迎春,“也只有小娘子觉得奴婢是个好人。”
迎春起身拿了篦子给小娘子梳头,唇角微扬,“小娘子以后也要当个好人啊。”
“我自然是好人,跟我娘亲一样的好人。”
迎春手一顿,嘴角拉平。
·
天暗下来
落织苑里
法师们吃了素斋开始围着谢林的棺材念经,
谢安跪在最前面,这会儿已经披麻戴孝,
李月凝和二房的人跪在灵前烧纸钱,
谢逸跪着挪到李月凝身侧,小声道:“三嫂,三哥呢?”
“他有要事,晚些时候会来。”李月凝看他萎靡的样子,“你怎么了?”
“我今日本来可以见爷爷最后一面的,
被大伯母打个岔就错过了,
我明明知道她不安好心,还是大意了,
三嫂,我有点儿内疚,爷爷他走前身边无人,太过凄凉,我不孝啊。”谢逸说着还抹了把眼泪。
看来谢凡没有跟谢逸说实话,他还不知道谢林具体的死因。
谢杭朝他们看过来,嘴唇张了张,没有开口。
李月凝,“生死无常,谁也不知道老爷子会去,
他不会怪你的,日后好好过日子,你过得好,他在天有灵,会很欣慰的。”
“真的吗?”
“不然呢,内疚也不能让他活过来,
给自己戴一顶不孝的帽子,折磨的只是你自己。”
谢逸点点头,好像有点儿道理,“三嫂,你怎么没哭?”
李月凝····
“谁也没规定,人死了,一定要哭?
伤心一定会哭吗?
我心里伤心不行吗?”李月凝胡诌道。
谢逸擦擦眼泪,囔囔出声,“内伤啊,那你比我伤心。”
李月凝:·····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谢杭死死抿着嘴,头快要埋到胸口了。
谢逸,“三嫂,我还是忍不住想哭,呜呜~”
“那你离我远点儿哭,我不想被你影响到。”李月凝嫌弃道。
谢逸听话的挪了几步,呜呜开始哭。
谢逸也往角落挪了几步,没想到五弟和三嫂相处是这样的,
若非场合不对,他都要笑出声了。
李月凝朝谢杭看一眼,见他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
收回视线,朝火盆里丢了一些纸钱,火光印着她的脸无情而又冷漠。
夜半
守灵的谢家人昏昏欲睡,李月凝身边跪下一人,身上裹挟着寒气,“动手了?”
谢拾身上不但有寒气还有血腥,显然是同人交上手了。
“嗯,还好去的及时,不然,还真让他们得手了,
我就知道哪怕冯氏有人指点,也不会把事情做的很周全,
只要沈家多个心眼儿,定能查出猫腻。”谢拾伸手抽走身上的寒气,又朝火盆里丢了一些金元宝。
李月凝,“你没受伤吧?”
谢拾朝衣摆看了一眼,“这血是别人的,我没事。”
“那就好,这次没有尾巴吧?”
“有了一次教训,已经不敢了。”谢拾初次来落织苑被冯氏跟了尾巴,
自此已经很小心,除了清除痕迹,便是收拾尾巴,甩掉或灭口才会回来。
李月凝夸奖道:“嗯,做的好。人安排好了吗?”
谢拾靠近李月凝耳边说了几句,“如此我便放心了,我陪你回去换身衣裳,
免得天亮把他们吓着。”
“好。”
两人起身开门出去,谢凡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准备起身,被谢杭拉住,“哥,你做什么?”
“我···我去方便。”谢凡道。
谢杭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该说的还是要说,“哥,不管如何,三哥始终是谢家人,
不会害了我们,我希望你不管做什么决定,都不要忘了,
我们才是一家人。”
“我知晓了。”谢凡从地上起身,开门出去。
谢杭看着合上的门,朝谢林的棺材看了一眼,又朝火盆里丢一些纸钱。
谢安扭头,“你不如你哥。”
“大伯是想让我们兄弟阋墙吗?”谢杭,“大伯做的事,若我爹是个明白人,想来已经兄弟反目了吧?”
“若他是个清醒的,我也不会那么做。”
谢杭轻笑,“谁知道呢,说不定还有其他法子也不一定,
这世上,最难测的是人心,
想来爷爷是,已经故去的鸾姨娘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