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救治
哎。
辰扬轻声的叹气，传到徐若馨的耳边，在她心灰意冷之际，辰扬接下来的话又让她面色一喜。
“我帮你。”
辰扬目视前方，面露坚毅，也该借此机会跟过去无能的自己做个了断了。
就在这时房间内传来一阵咯吱的开门声，二人转头，就看见李依彤手揉着朦胧的睡眼，似醒非醒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小彤，给你说几次了，出来要穿鞋子，不然会着凉的。”徐若馨吃惊地看着辰扬跑过去，捡起地上的小拖鞋亲手帮，刚才熟睡在旁边小床上的小妹妹穿上。
此时的辰扬眼神格外温柔，哪有半分先前冷漠的模样。
“这是你的妹妹吗，希格索隆大师。”徐若馨笑着问道。
“希格索隆哥哥她是在喊你吗”小彤面露警惕地盯着徐若馨，“哥哥她是谁呀，怎么会在咱们家里。”
辰扬脸色有些尴尬，他摸了摸小彤的脑袋，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她是哥哥的病人，她这里不太聪明，来找哥哥帮忙看看。刚才我还想让她帮忙拖地，结果你猜怎么着，她把扫把当成拖把，拿着扫把对着地板杵了半天来着。”
“那希格索隆是啥”
“……那是我的化名。”
二人说话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徐若曦都听进去了。
她猜测辰扬那是在报复她刚开始的无知，只是这报复的手段，实在是有些……孩子气。
辰扬看向李依彤，柔声说道:“待会哥哥要去她家帮忙治疗，你先去大小姐家待一会，等哥哥结束了就来接你好吗”
李依彤连忙点头:“好！”
辰扬看向徐若馨:“小彤一个人待在家里我实在不放心，我得先把她带去朋友家里，才能去帮你看病。”
徐若馨建议道:“其实你可以把你妹妹带来我家，我可以安排人帮忙托管的。”
辰扬摇头:“不行。”他怎么可能会把小彤的安全托付给一个不认识的人。
李依彤十分听话地洗漱，吃饭，换新衣服。
小女孩穿着一件黄色上衣，上面还画着卡通人物，搭配着青色的小裙子，脸颊鼓鼓，嘴里还在进食，就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辰扬拉着她的小手，踏入暗影之门。
很快凭空消失的暗影之门，再度凭空出现，这回只有辰扬一个人回来。
“走吧，告诉我地址。”辰扬看向徐若曦，后者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只是脸上仍残留着擦不去的泪痕。
这段时间，显然不止哭过一次。
辰扬心想着徐若曦告诉的地址，与此同时，幽暗的暗影之门上荡漾起一波神秘的涟漪。
“走吧。”辰扬做出请进的动作。
望着幽暗不见深的暗影之门，徐若馨在门口处停止了下来，未知的永远都是令人恐惧的，哪怕她刚才看见过辰扬亲身进入。
“不想去救你爷爷了吗”
辰扬的问声如雷鸣般在她耳边炸响，徐若馨不再犹豫，她迈开脚步，裙摆飘动，率先进入了暗影之门。
辰扬嘴角带笑，在她身后进入了暗影之门。
暗影之门在二人身后悄然隐没，他们从一处没人的角落中走出。
“真的到医院了，真的是瞬间传送。”徐若馨仍然有些不可置信，望着面前的白色大楼，她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再次被辰扬的手段震惊。
“走吧，带路。”辰扬说道。
“好的。”徐若馨缓过神来，走在前方带路。
他们来到重症病房，就要推开房间时，一名护士刚好走了出来。
徐若馨连忙伸手拉住她:“护士小姐，我爷爷他怎么样了”
护士轻轻合上门，摇头道:“老人家还在昏迷中。”说完，便走开了。
徐若馨眼眶涨红，帮辰扬打开门:“先生，请进吧。”
辰扬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躺在角落白色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沉睡中的老者。
老者眼皮紧合，头发都被剃光，后脑勺的位置被层层绷带缠绕，连脚上都缠满了石膏。嘴唇发白，面无气色，让人看得心中悲沉。
病房内还有另外两名病者，他们的家属们默默地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滞地望着床上沉睡的亲人。
整片病房寂静，沉默，压抑。
徐若馨一脸紧张地看向辰扬:“怎么样”对她而言，或许只有辰扬这个奇怪的魔法师才能给她带来起期望中的奇迹。
“我尽力。”辰扬说道，“在我治疗期间，不可以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
“嗯！”徐若曦点头。
“把帘布拉上。”辰扬说道。
徐若馨缓缓拉上帘布，尽量不发出声响，直到将整张病床连同辰扬的身形一起遮蔽。
做完这一切她才退到帘布外，静静地候着。
帘布内，辰扬静静地观察着老者，他的身体几乎被固定在病床上，就算苏醒过来最多也就眼珠子能活动。
他的伤实在太重了，年龄过了耳顺之年，身体的各个器官都有不同程度的衰竭，好像一桶被不断消耗见底的能源。
他来到老者面前，把手轻轻放到老者胸口，他眼睛瞪圆，勘破一切，在他眼中老者衣无寸缕，他惊讶的发现在老者的身上，居然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刀疤从腹部一直蔓延到胸部的，像是一条扭曲的蜈蚣纹样。
看来是位有故事的老人家啊。
辰扬伸回手臂，取出朴素的牛皮卷袋，手指不断地一收一放取出银针扎在老人的身体各个部位。
“这天底下，没有我治不了的病！”辰扬眼神发狠，他在整理爷爷遗容的时候，惊诧地发现爷爷身上同样遍布无数的伤痕，每一处伤痕对年迈的老人来说都是一道暗疾。
这些暗疾爷爷也从来没有和他提过，想必他一个人独自忍受的时候一定很难受吧。
念及至此，他缓缓地输出真气，淡金色的真气仿佛淡薄散发的花粉一般，落在银针针尖，就连银色的银针也被染上一层淡金色。
“不对。”辰扬突然睁大眼睛，他的真气游走温养老人全身时，竟然被一道道突如其来的阻碍挡住。
就好比经过胡同时突然冒出一堵厚重的墙壁，明明终点就在对面，却被这堵突然冒出来的该死的墙壁挡住。
最要命的是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既然这样，那便一并清算了吧。”辰扬笑道，墙若挡我，那我把墙拆了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