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章 拔剑

    修炼室、

    秋乘风握剑，心开始颤抖狂跳不止，松开手打量下、换成双手将剑取出。

    这柄被天马皮包裹得漆黑剑鞘内所藏之剑长约五尺、剑柄、篆刻着奇异符咒。

    秋乘风长吁一口气、伸手紧握剑柄，重、沉重、纯粹的重，感觉自己握得不是柄剑、而是精金铸成的山石。

    眉头紧锁：“竟这般沉重”、迫不及待的想拔剑看看。

    更诡异的是、自己此时气息大乱。

    稳稳心神低头凝视这把剑，心跳越来越快，深吸一口气，握紧剑柄一拔，剑毫无反应。

    暗忖：“古怪、剑未出鞘！”

    松开手空抓几次、再次握住剑柄运转内力，此刻手背上青筋显露全力再拔、再看剑身似生根一样纹丝不动。

    依然如故剑不出鞘、秋乘风反而气息大乱、心砰砰乱跳垂头看看剑、暗忖：“两拔不出、此剑难不成真有古怪、自己修炼已过十余载、怎会如此孱弱。”

    深吸一口气、狠狠握住剑柄、双眼微红竭尽全力、三拔、剑、依旧毫无反应！

    摇头叹息自己用力过猛、拔剑的胳膊都在发抖、无奈只有松开手。

    颓然坐在地上，无力感由然而生、细思：“是自己实力弱小、还是此剑比较怪异、”

    又想起师父对此剑的态度、不禁慎重起来。

    安静的修炼室、漆黑长剑就在眼前，感觉剑有双眼睛也在凝视着自己，暗自琢磨；“难道是剑心作祟、自己拔剑不出”

    强忍慌乱的心神、握住剑身仔细打量、长剑隐约散发出一股蔑视的气息、扑面袭来、颓坐在剑前的秋乘风、如见神灵一般、心中莫名地生出一缕敬畏之意！

    室内灵气飘渺、似有若无的蔑视气息、令海明珠的光芒、也变得暗淡了许多。

    秋乘风三次拔剑不出、已有挫败之感、眼下还被剑气蔑视，倔犟之心油然而生。

    颓坐在地的秋乘风、持剑竖立、厉声呵斥：“你区区一把剑而已，竟敢如此对我不敬、今日定要拔你出鞘、让你看看本人的能耐”

    禁不住的倔犟，忍不了的恼怒、将剑置于双脚之间、夹住剑鞘双手紧握剑柄。

    一声怒吼：“你给我出来”。

    “玼啦”一声！一道黑光破皮涌出。

    瞬间、秋乘风七窍出血、轰然倒躺

    片晌过后、秋乘风缓缓转醒、室内气息杂乱透着一缕淡淡血腥味。

    躺在地上、手划拉了两下满脸的血水，打开眼帘、看着青云石天花板默然无语。

    缓缓坐起来、拿起脚下褶皱的天马皮、已然知晓；“原来仅是天马皮脱落之际、涌出的黑光即能震倒自己、若拔剑出鞘……”

    扔掉天马皮、抓剑入怀、手指摩挲剑鞘。

    剑、强横威压立刻出现、秋乘风的身躯、随着威压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这柄剑散发出来的气息再度变化、那种至高无上的尊崇气势，傲慢与死亡的张狂，毁灭与轮回的更迭，不甘与愤怒的咆哮、深深震撼着秋乘风、傻傻呆呆抚剑枯坐，七窍再度有血流出。

    剑似乎在对他斥喝：“松手 蝼蚁！”

    威压凛栗不断传出、秋乘风一遍遍拭掉眼角血泪，一边维持心力，静心感受剑的气息。

    那气息如孤独的君王心怀不甘、本应叱咤风云睥睨天地、却藏锋于鞘置于玄武口中、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各种杂乱的气息清晰传递给秋乘风，此时感觉自己身体和魂魄、遭受着威压不断的冲击！

    满面血水夹杂着汗珠“啪、”“啪、”滴落声、敲击着的心扉、令他难以自持、耳旁似有剑语在愤怒咆哮。

    威压之下、秋乘风颤抖慌乱的身心即将崩溃、被剑的情绪撕扯的几近疯魔。

    满面血水面露狰狞、咬紧牙关苦苦支撑，已经隐隐感悟到剑意的他、想把剑扔在一旁、却如何也无法做到、威压之下、加之剑的气息肆意侵扰他的身心、秋乘风变得癫狂。

    嘶声咆哮：“你的不甘与痛苦、我感同身受。奈何用尽手段却不得出鞘，信我！终有一日，拔你出鞘，令你君王之姿重现天下”

    声若咒语、嗡嗡回荡在修炼室内。

    怀中的剑仿佛听到了他的话语，微微摇晃呜咽低吟、震的秋乘风一口鲜血喷出。

    沾满血的剑和秋乘风、隔着无尽的时光链接在一起、人和剑都在剧烈颤抖、共鸣。

    最终还是未能顶住剑的威压、颓然倒下、剑似乎对他友善了些许、气势威压逐渐消失不见。

    慢慢醒来的秋乘风、坐起身子再次审视着这把剑、此时剑鞘上沾满的鲜血、早已消失殆尽。

    眼前这柄五尺长剑、通体漆黑如墨，似乎是来自星河最深处暗金属锻造。

    剑鞘上的符文悠远深邃、如古老的神之印记、携带着神圣力量。

    九轮金阳高悬于剑鞘上、宛如远古的太阳散发光芒、照耀着变迁的沧桑。

    剑柄上的纹理、似是异世的符咒、默默吟诵着至尊无上。

    每一条纹路、每一枚符文、都精美绝伦宛如天成。

    静静坐在地上审视沉思了许久、秋乘风慢慢抬头神情凝重、喃喃低语：“神兵、绝世神器！”

    默默站起身，拿起褶皱天马皮，几次尝试套在剑鞘上、终是不成，这才将剑平置于柜台上、玄武神龟张着空空大嘴威风凛凛、静静守在剑旁！

    秋乘风走出了修炼室满面血污、衣服也是点点猩红，前方静静站立着、一位弓背老人华发苍苍、小眼露着关切的目光。

    “想必师父、早就在外等候多时”秋乘风心情也突然好了很多。

    上前扶住老人胳膊轻声说道：“师父，让您担心了。”

    龟仙人感慨万千、轻叹：“我本有意让你尝试拔剑出鞘，看来此举过早，放剑于修炼室就是为了你和它多加亲近、神器难驯、果然如此啊。”

    看着徒弟这一身猩红、心疼得催促：“快先去洗换、鱼汤也快好了。”

    洞府后院斜倚在温泉池边、秋乘风闭目沉思：“此剑若是绝世神兵、它究竟从何而来？师父又是如何得到这般神物？”

    夜、盾湖、月华挥洒，湖面倒映出星月辉芒、山峦如墨染一般、碧翠柳随风飘动、湖光山色如梦似幻。

    乘风宫、临水玉台、一桌两凳，师徒轻声交谈。

    秋乘风眉头微皱陷入回忆：“当时天马皮脱落之际、我被剑气所伤，醒来后和剑有短暂感应，能感觉到它寂寞、不甘的痛苦、后来想套上却是不成。”

    龟仙人、佝偻着身体微微叹息：“这般神器皆有灵性、剑者百兵之王本是杀戮之物，悠长岁月藏锋于鞘、无法展露自然心有不忿。”

    “师父如此绝世宝物，有何出处？您是如何得到？我为何拔剑不出？”秋乘风连番的追问？

    龟仙人抬头遥望着天际，默然未语、似乎在追溯逝去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