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前往丹堂，破解鸠噬之局
“你的爹爹牧姚，是我的恩师。”
牧云川听得此话，不由得怔在原地。
他这么多年来从未听过自己的父亲提起过还有一个弟子，并且多年来还一直潜伏在大圣王朝内。
“难怪你听得我父母被粘杆所害后那般动怒。”
想到汝声之前在自己面前莫名其妙地情绪激荡，牧云川这才恍然大悟，旋即便将云永寿与之对话等来龙去脉之事一一讲述给了汝声。
“我只听袁老所述，当时还不太敢确认是否属实。”默默听着牧云川口中的种种变故，汝声点点头，道：“若非你亲口告诉我，我还是难以相信师父居然真的遇害。”
“爹娘他们若只是炼丹师，为何会招惹这般杀身之祸”牧云川抬头，缓缓压抑住躁动的气血：“我听云永寿说，似乎那名刺客一开始还想套出他们口中什么宝物的位置？”
此句入耳，汝声猛地抬头，确认周边无人后，赶紧将牧云川从残破的屋中拉走。
“怎么了？”见他这般举止，牧云川微微皱眉，问道。
“牧兄，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告诉你”汝声低下头来，衣袍在夜色下显得无比惨白。
“我很小便知道他们是观星者，炼丹师的身份只是个幌子。”牧云川一怔，随后思索了会，旋即笑道：“从今晚来看，能够自创丹方，还能收你为徒，阶别恐怕还不低”
“至于为何隐藏在炼丹师身份之下，这点我还不清楚。”
“何止阶别不低。”汝声苦笑了声，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随后抬起头来，见牧云川那有些疑惑的脸庞，手掌紧握了下，有些试探性地岔开了话题：“你如果顺利回到了王朝，之后准备怎么做？”
“呃。”闻言，牧云川喉咙反而宛若被堵住了般停止下来。
汝声此问，他也瞬间知晓，即使能顺利回去，以自己这般残破的身体，能如何去修炼？
武者筑基开脉，但经脉由于种种原因后破碎后便会留下极大后遗症，也不可能再重生出新脉。
某种意义上来说，若不是爹娘所遗留的九重天罡诀，他已是废人。
“汝兄的意思是？”察觉到汝声话里有话后，牧云川不禁出声问道。
“在你动身前，可以的话，来我丹堂一趟。”汝声从戒中掏出斗笠，戴在了头上，随后回道：“若苍天有眼，能破你体内困局。这份风险，我觉得值得去冒。”
“破我体内困局？”
一语落下，仿若一块投入死水的巨石，在牧云川心里震起无比剧烈的波荡，当下整个身体都是颤抖起来。
自他发现自己修为跌落以来，每个日夜都充斥着浓浓的绝望。
经脉尽碎，复仇无望，家族灭门，王朝分裂，都宛若毒针般扎在他的心脏上。
这么多年来，自父母逝去他从未想过，有人能将他从深渊中能给他一丝希望。
“此事太过危险，但是若不去冒险或许牧兄你一辈子只能在仇恨中郁郁而终。”看着牧云川那颤抖的身躯，汝声将一根食指放在嘴唇上，道：“现在时间紧迫，不得多说。还是那句话，若苍天有眼，你体内困局若破，那我东方之乱或许还有救。”
“前去你在大圣的丹堂？东方王朝的丹堂不可以吗？”闻言，牧云川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将疯狂跳动的心脏平息而下，问道。
“东方的丹堂现如今或许已在叛军手中另外，对你来说，只有大圣的丹堂才行。”汝声摇了摇头道。
牧云川微微低头，思索良久，最后重重抱拳：“好！”
“只是现在大圣主城四处追杀我，这般时候去你丹堂，是否会给你我带来祸乱？”见汝声同样抱拳回应，牧云川冷静下来。
闻言，汝声脸庞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淡然，微笑道：“这里距离丹堂步行约莫三日时间，我想最危险的便是这一段路途。待你到达丹堂后，我自有办法护你我周全。”汝声笑道。
“此事不宜迟。牧兄若信得过我，便前来此。我也信得过你，你能安然渡过这份危险。”见牧云川沉默，汝声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份提议，牧兄若觉得过于凶险，也可先行回朝。吾王说不定会有”
“汝兄。”牧云川抬起头来，打断了汝声的话，随后看着那斗笠下的淡然脸庞，笑着摇了摇头。
他知道，虽然不知汝声知晓了何种方法来破自己的无相噬魂功，且明确要求是大圣的丹堂。但自己若真觉得危险先行离去，再有这般机会不知是猴年马月。
现如今东方王朝分裂，大圣王朝恐怕会立马寻机对其发动战争，变数实属太多。
从现在自己无法修炼的情况来看，哪怕是龙潭虎穴，自己若不去闯上一闯，恐怕也会和此世的牧云川一样，轮回着郁郁而终的结局。
“我在丹堂等着你，这些日子，我也会提高戒备。”汝声一笑，脚步一踏便是跃上屋檐，随后手掌抚摸戒指，一枚墨绿色和几枚白色的丹药被其抓在手中，随后将其扔向下方的牧云川：“此为我所炼的神魄小还丹和神魄丸，我想你体内那需要靠神魄才能催动的武技比我更需要它们。”
“另外还有一枚散气丸，可助你隐匿全身气息，对你藏身有帮助。”
感激地接过丹药，将其放入布袋，牧云川刚欲拱手，却见汝声已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天无绝人之路，或许是柳暗花明”微微闭上眼睛，牧云川喃喃了一句，随后低头看了眼屋内那壮汉的尸体，轻轻扭动了下胳膊，将其扛起，随后身形也是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锦衣之道，大恩不言谢，在于行动中。若我度过此劫，必尽力重振东方！”
相比之前几日的迷茫，牧云川的脸色显然多了几分坚定。
……
夜色之下，汝声修长的身影立在一根石柱之上。
此刻的他，微微抬头看向空中，那俊美白皙的脸庞攀上了些许异样的神色。
细看那闪过的神色，似是恐惧，还夹杂着一丝绝望。
“师父您拼尽了一切，我们的宿命还终是这般么？”
出神地看着天空，汝声闭上了眼睛，呢喃了一句。
在他所看向的空中，那枚月亮将银辉洒向地面。
若仔细看得这充斥着无穷星辰的夜幕中，有一处说不上形状的范围内，空洞无比，毫无星光神采。
仿佛是这片绝美的天地画卷中缺失了一块，而那一残破的地方仿佛即使是皓月之辉也避之不及。
宛如一颗令无数观星者毛骨悚然的巨眼，淡漠地监视着这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