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领导的初恋/巨蛇与少女的平等契约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没能救到他们，抱歉，没能帮到你。”
一处豪华别墅之中，一位美丽的中年女人，带着歉意对着那位多年不见的身影开口道。
“不不怪你，我知道你一定努力了，这件事影响太大，你接触过的那些人，我已经把他们的记忆都抹了，绝对不会牵扯到你身上。”
许广山双手摊一张圆桌之上，整个人显得有些垂头丧气，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怎么也没想到，任务还没正式执行，就有人死于意外。
而且死的还是队伍里，与他关系最好的那两个。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中年女人名叫切西尔琳达，是早年许广山担任自由国外交官时，邂逅的初恋女友。
双方的感情很好，最后的分开也只是因为理念的不同，即便到了现在，双方也因为那段感情都一直处于单身之中。
“什么怎么办？”
许广山装傻充愣道。
“别骗我了，以你的身份，不可能无缘无故来这里，肯定是有什么重要原因。”
切西尔琳达狡黠的笑着道。
“呵呵，一点小事，不提也罢。”
兹事体大，即便面对初恋，许广山也没敢吐露半个字。
“呵呵，不说没关系，反正不管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
切西尔琳达也不觉得对方真的有什么大事，哪怕对方是来刺探烈阳国情报的也不重要。
因为没有任何人会相信，自由国会向烈阳国开战，哪怕是许广山自己到大街上去喊，别人也只会觉得他发了失心疯。
毕竟两个国家从来没什么摩擦，相反还有自由贸易的利益往来，如果没有什么别的重大原因，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对上。
接下来双方在一阵热聊之后，许广山万般不舍的，婉绝了对方双眼含情脉脉的挽留，掐着大腿离开了别墅。
“我的天，琳达简直不像烈阳国的人。”
走在前往住宿之地的道路上，许广山回想着自己初恋那暴露的着装，以及双眼藏都藏不住的欲火，咂咂嘴摇头感叹。
酒水伤人命，美色如狼似虎，他刚才险些没把握住，就差那么一点儿，他就想点头答应留下了。
还好，关键时刻他想起了自己肩上的担子，以及死去的两位手下，迅速冷静了下来。
许广山并不知道两人具体被抓的过程，以及最后的结果，因为他们被带走得太快了。
等他察觉到两人出了问题，用自己的手段，准备将他们救出来时，一切都已为时已晚。
他所得到的消息，就是两人杀害无辜市民，证据确凿已经被处决了。
这听起来就像儿戏的消息，当然不会让他满意，治安局那里他也去查看过，虽然那里被封锁了，但那片废墟依然被他看在了眼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
早早来到许广山房间等待的罗雪，见到对方回来，开口发出了疑问。
“不清楚”
许广山走进房间坐下，边叹气边摇头道。
“会对我们的任务造成影响吗？”
罗雪继续问道。
“应该不会，这件事的消息没有扩散出来，说明被上面的人压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许广山猜测一定是有什么重要原因，不能让这件事扩散出影响。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现在对话的二人停止了谈话，许广山起身开门，将来人放了进来。
“总指挥，那边传来消息，有一条巨蛇，向着烈阳国的方向飞来了，根据路线推测，有一部分概率会经过落日城。”
来人将一张带着密文的纸，交给了许广山。
这纸是由特殊道具横跨两地传来的，在作用上大概和电报类似。
听到巨蛇二字，房间里的两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什么。
在看完纸上的密文之后，许广山心中暗道一声“果然”，根据密文解析后的描述，很容易就推测出了那条巨蛇，就是消失了踪迹的蛇神蟒。
那种级别的玩意儿，一出去就会被各方盯上，可惜在强行闯过罗雪领域之后，就不知藏到了哪里。
自由国对其自然也有关注，通过特殊道具，巨蛇最后留下的踪迹是在海边。
大海广阔无边深不见底，蛇入大海，自然无人愿意大海捞针，所以这件事在各方上被就此皆过。
“这个时候这条巨蛇出现等等，这条消息写上的时间，怎么是两天前？”
许广山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上面的日期。
“应该是有什么原因导致耽搁了，那条蛇身躯庞大，光是移动就会裹挟强大气流。”
罗雪提了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
许广山觉得也是如此，然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拿着纸重新看了看。
“怎么了？”
罗雪疑惑的问。
“我明白了，根据时间推测，那条蛇没到落日城，那大概可能是到达了烈阳国的其他城市。”
“那蛇可不是什么善茬，烈阳国更是封建霸道，说双方相遇不打起来，我是绝对不信的。”
“连皇帝都敢自称太阳神的国家，怎么可能允许一条蛇从他脑袋上经过？”
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神，至少现在没有。
唯一一个让人觉得有资格称神的，就是那位宫殿中的少年。
可惜对方从来就没有什么自称。
没有任何人知道少年的名字和来历，一千个人对少年就有一千个称呼。
院长是他，山神是他，神使也是他。
什么都是他，什么都不是他。
“所以，是因为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巨蛇和烈阳国已经打起来了？”
罗雪有些担忧，觉得这不可抗力的事件，很可能会对任务造成巨大影响。
“应是如此，也就是如此，所以为了不引起恐慌，小冷和海棠的消息才被压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具体过程，但许广山通过那个废墟，猜出两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很可能获得了某些武力上增强的因素，导致官方都不得不慎重对待，否则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传出。
在超凡的世界，今天你可以是个肮脏的乞丐，明天也可以是个高贵的皇帝。
时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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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呼啸，礁石遍布。
“美丽的姑娘，也许我们可以谈谈。”
刺猬头发型，古铜色皮肤，身材虽然纤细，但每一块肌肉却恰到好处的展现在身体之上。
这是一个光看样子就强得可怕的人。
“没有这个必要，从你们无缘无故将我从天上打下来的时候，我们就是死敌。”
白色的头发，褐色的皮肤，完美的脸型，爬满手臂和满背的黑色蛇形纹身，彰显着它主人的不好惹。
这是一个明明模样很可爱，但却带着一身社会大姐装扮的少女。
“听我说，这只是一个误会。”
刺猬头试图解释，他并不想和对方做无用争端。
“误会？哪有那么多误会？”
从天上将人打下来可以看作误会，难道不死不休的追杀还可以当做误会？
听着对方的话，少女那如蛇眼一般的瞳孔，顿时死死盯住了对方的脖子。
然后不待对方再次解释，于无声之间，一股威压从少女身上迸发而出，如排山倒海般的气势瞬间朝着对面席卷而去。
刺猬头摇了摇脑袋，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把那些惹了祸，让他出来擦屁股的烈阳国皇室，通通骂了个遍。
尤其是那两个皇子和公主，骗他说是什么很厉害的黑发少女，简直睁着眼睛说瞎话，对面明明是一条披着人皮的庞然巨物。
在心中嘀咕一通之后，他也同样爆发出一股完全不弱于对方的气势，与对方陷入抗衡之中。
接着两人同时对视一眼，身形于原地消失不见，周遭也在同时响起了阵阵猛烈爆炸的音响。
这是两人拳脚碰撞的声音。
两人的打斗惊天动地，停留在礁石上的海鸥全都被惊走，海里的鱼也争先恐后向深处游去。
现场之中除了两人之外，唯一的一个活物，就是躲在一处礁石下，带着担忧目光看着两人战斗的三叔。
“唉，灵儿啊，叔又没挨揍，只是摔了一跤，犯不着跟人拼命啊。”
三叔自然就是已经覆灭的山鬼国，石破山的第三个亲弟弟。
山鬼最高掌权者，总共六兄弟。
老大被蛇吞了。
老二老四老六已经归降于冬雪。
老五是镇守在阳山之上，然后下来抵抗冬雪军队时，被罗雪一招冰封失去性命，最后又被石破山一掌拍成了碎渣。
山鬼国真正意义上最后的幸存者，就只有老三和石灵儿。
而石灵儿，就是正跟刺猬头打得火热的少女。
时间来到白蛇吐雾之后。
在看到罗雪头也不回的离开之后，蛇神蟒心中松了一口气。
它心中非常清楚，那招之后它与对方再无任何抗衡可言。
对方如果不去看自己的同伴，而选择将自己就地格杀，那么它必死无疑。
但它又很相信，在对方看到同伴结果之后，它一定会被对方以最残忍的方式杀死。
于是于无奈之中，蛇神蟒急忙扭动身形，拼着重伤，强行撞开了领域，朝着水元素旺盛的地方飞去，那是它唯一可能活命的方向。
它很幸运，途中没有什么强者来拦他。
但又很不幸，它的状态越来越不好，甚至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罗雪的每一剑，除了在它身躯上留下反复冻结的伤口之外，还同时伴有寒气进入它的身体。
并且随着身体扭动得越凶，寒气爆发得越猛。
卡片除非里面封印的东西，本身自带恢复的能力，否则被毁坏了，就是真的被毁坏了。
在当下情况而言，简单点说，就是被召唤出来的蛇神蟒，如果被寒气冻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别看它戴着蛇神两个字，其实也不过就是强横一点的超凡生物。
它一样有血有肉，也会生会死。
想要抵抗这种情况，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个温度高的地方。
可惜周围并没有沙漠，蛇神蟒最终只能选择最佳目标，逃向大海。
海水也能在一定程度分担它的寒气。
在它砰的一声，掀起巨浪砸入海水之中之后，甚至让一部分海面都结起了厚冰。
直到它在海中待了许久之后，体内的寒气才渐渐消散，自身的温度才渐渐恢复正常。
可惜寒气即便离去，也对它的体内造成了极其严重的损伤。
如果只是这点损伤倒也罢了，它还可以找个地方苟起来慢慢恢复。
可惜海底也不平静啊。
除了太空之外，蓝星最恐怖的就是大海。
或者说在完全征服大海之前，大海比太空更危险。
因为太空不是人人都能去，但是大海是人人都有机会接触的。
尤其是在蘑菇之后，大海之下已经潜藏了无数庞然巨物。
每达到一定的深度，都是一个庞然巨物的狩猎之场。
蛇神蟒甚至没有资格潜入到深海之底。
但饶是如此，它庞大的身躯也不能太靠近海平面，这样太容易被发现。
所以它找了一个将近七千米的位置，在一个灌满海水，天然形成的巨大溶洞之中落下了脚。
可惜它仅仅只是眯了一会儿，就被这个深度的狩猎者盯上了。
大鱼会吃小鱼，但不会专门去吃虾米。
深海巨物每次张嘴都会消耗自己的力气，所以它们往往更喜欢吞食那些更肥美的东西。
一条受伤的巨蛇，绝对是美味的佳肴。
它可以补充很多的蛋白质，让身体储存更多的力量。
一条不知道有多少触手，浑身长满了眼睛的恐怖章鱼，不知用何方法，精准定位到了巨蛇躲藏的地方，并准备捕食对方。
它先是靠近溶洞，用身体堵住出口，然后无数触手便向对方伸了过去。
刚眯着的蛇神蟒，在一股强烈危机预感下，猛地惊醒了过来。
当看到那些长满眼睛，看一眼就有些眩晕感的触手向自己袭来时，心中顿时一沉。
“我被当做猎物了？”
蛇神蟒有些不敢置信，才刚落脚就被人盯上了性命，蓝星现在的生存环境这么恶劣吗？
不过它也没当回事儿，自己到底也是有位格的蛇，哪怕那条章鱼体型比自己巨大，哪怕自己现在重伤在身，对方也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带着这个想法，蛇神蟒遭遇了一顿毒打。
也许在它被封印之前的时代，世间少有超凡。
但现在在蓝星，跟超凡有关的生物遍地都是。
更何况是海底这种危险的地方。
这章鱼名叫千眼章鱼，身如其名，成年之后这种章鱼全身，会不多不少刚好长满一千只眼睛。
每一只眼睛都拥有强大的再生能力，以及致幻麻木能力。
若非蛇神蟒及时转换状态由黑变白，让鳞甲更加坚硬，让自己没有陷入麻木僵硬之中，否则当场可能就得葬送章鱼之口。
即便如此，章鱼的那些触手也把它搞得苦不堪言，躲不掉，又挣脱不了。
如果它没有伤势，摆脱对方不在话下。
奈何现在它已是遍体鳞伤，筋疲力尽。
最终它只能强吐白雾，让毒溶于水中，使得章鱼短暂陷入僵硬反应之中，趁机挣脱触手，从间隙间钻了出去。
然后苦兮兮的开始了它的深海挨揍之旅。
灯魔鬼鱼、三头魔鲨、海洋猎狗食人魔豚群、以及各色各样的深海怪物，把蛇神蟒都打懵了。
在深海的这段时间，它几乎每天都处于生死一线之际，满身的伤势，让它名不符实。
也让它在日后对深海讳莫如深，打死不下海。
“嘶～”
一座无人小岛之上，蛇神蟒身躯倒在沙滩边缘，不知是海水还是眼泪从它眼眶中滑落而出。
它现在懒得再管其它，已经是完完全全不想再下深海了，那里对它来说简直是百害而无一利。
这么多天，它的伤势一点都没好转，伤口还被泡得发白，变得更加严重了。
甚至连体力都没有了。
扑通扑通
它的心跳开始减弱，多日以来都没合上眼的它，整日疲于奔命，早已精疲力尽。
再加上寒气造成的伤势本来就没好，还被深海里的怪物旧伤添新伤，现在它逐渐在走向死亡的边缘。
“小蛇小蛇别哭了～让我带你回家吧～”
“小蛇小蛇别害怕～山神会保佑你哒～”
忽然间，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蛇神蟒眼角余光中，瞥见了一名直立猿，正摸着它脑袋的脸颊，在哼唱着一首有些耳熟的古老歌谣。
突然间，它想起来了，在很久很久以前，有那么一群祭祀着它的人，每次都会围绕成圈，对它高颂一些，跟这首歌谣内容很相似的话。
“巨蛇巨蛇好伟大～请你保护我的家～”
“巨蛇巨蛇真巨大～请你成为我神吧～”
莫名一股暖流传来，蛇神蟒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它醒来时，发现自己的伤口竟然好了不少，体力也恢复了大半。
“是那个猴子？”
虽然有点不敢相信，但除了那个直立猿，蛇神蟒想不出其他原因。
“不是猴子，是人哦。”
石灵儿坐在它的脑袋上，露出洁白的牙齿，灿烂的笑着道。
“这这怎么可能？”
蛇神蟒非常震惊，除了那位古老的封印之王，居然还有人能直接听到它的心声。
“封印之王是什么？”
石灵儿歪着脑袋有些疑惑的问。
“你不是他，别多问，那种存在，哪怕只是提起，都会被他知晓。”
蛇神蟒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刚才它差点以为，坐在它脑袋上的，就是那位不可直视的存在。
不过随后它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为什么头上这个少女，能听到它的心声？
“灵儿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能听到。”
石灵儿一根指头点着下巴，摇摇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我身上的伤是你治的吗？”
蛇神蟒准备刨根问底。
“对，灵儿治了好久呢，可把灵儿累坏了。”
石灵儿摸了摸戴在脖子上的蛇神之心，感受着身体传来的疲惫，一下子趴在蛇脑袋上，准备再来补个觉。
而就在蛇神之心触碰蛇神蟒脑袋的一秒之内，蛇神蟒感觉整个心都跳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
蛇神蟒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直起躯体将脑袋低下让石灵儿滑落到地上。
然后它瞳孔死死盯着对方脖子上戴的那个项链，整个心跳得更猛烈了。
“非同根同源，但如此相似”
蛇神蟒只一眼之间，就对这个项链升起了贪欲之心。
“小蛇你想要这个吗？”
石灵儿虽然单纯，但并不傻，那么大两个眼珠子，死死盯着她，肯定不是因为对方喜欢她，毕竟物种都不同，所以只可能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对方。
她身无一物，在逃亡的路上，值钱的东西都被他三叔收去保管了，原因是三叔说她太笨了，老是被人骗走东西。
所以她身上唯一有价值的，就是这个项链。
“你能将它送给我吗？”
蛇神蟒被点破也不尴尬，以它现在的实力，可以轻松碾死对方。
至于说什么感恩之类的？
它就算再巨大，也只是个冷血动物。
哪怕它拥有了思想，也是最冰冷的思想。
农夫救蛇尚被咬，何言巨蛇报恩心？
“不能哦，这是阿爹留给我的。”
感受着对方目光中的渴望，石灵儿甚至都没犹豫，直接就拒绝了。
可惜蛇皱不了眉头，否则它脑袋上一定会出现一根弹簧。
嘶～
蛇神蟒动杀心了。
“喂喂喂，你最好不要乱来哈，蛇神之心只有纯洁的少女能用，你拿到了也用不了。”
在暗中咬着大指头瑟瑟发抖，目不转睛死死盯了许久的三叔，虽然听不到巨蛇心声，但光听到石灵儿开口拒绝什么之后，结合他那老辣的眼神，看到巨蛇目光改变，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
为了防止自己的小侄女被蛇吞入腹中，他从草丛之中冒出头来，用最精准的言语内容，直接熄灭了对面歹毒的心思。
“可以给我看一看吗？”
三叔的话非常奏效，蛇神蟒听完之后在心思急转之下，提出了一个最合理的请求。
不管那头直立猿讲的是不是真的，自己拿过来试一试不就行了？
如果是真的，那也就罢了，如果是假的，它就可以直接带着这东西飞走。
“小蛇坏坏，你的想法太不乖了。”
石灵儿听着对方心里的话，脑袋不断摇头。
“”
看着对方的表现，听着对方的话语，蛇神蟒眨巴眨巴眼睛，随即双眼变得阴沉下来。
就在蛇神蟒快要憋不住想吞人时，三叔蹭的一下钻了出来，紧接着跑到石灵儿身边，不顾她的反对，直接将那项链从她脖子上取下，用力甩到了巨蛇脑袋之上。
然后直接扛着灵儿，朝着一个方向拔腿狂奔。
随后随着一声尖啸，一只巨鹰驮着两人朝着远方飞去。
这一系列操作把蛇神蟒都整懵圈了。
不过这并不重要，它将项链从头上高高甩起，然后张开巨口一口吞下。
紧接着它全身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迅速恢复，浑身的气势也在节节攀升。
不过不等它心生惬意，一股诡异的呢喃声便直击它的心灵。
“&？”
“￡“&！！！”
“”
蛇神蟒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呢喃，只觉头痛欲裂，紧跟着浑身开始疯狂抽搐，身躯上也跟着冒出各种恶心的肉芽。
渐渐地它眼神开始迷离，意识逐渐开始脱离自身掌控，心脏也开始变得坚硬
于生死之际中，蛇神蟒抓住最后一丝清醒之意，明白应该是有不知名的存在，正在将它转换成傀儡，用尽全身力气，将那颗已经扎根在它身体里的心脏，强行撕扯着吐了出来。
“这东西关联着位格远超于我的存在，根本不是我可以直接吸收的。”
虽然同样带着蛇神两个字，但蛇神蟒只是一条拥有超凡之力的巨蛇，而跟蛇神之心有关联的存在可能真的是一位神，至于是不是蛇就不确定了。
吸收失败，还差点当场凉透，蛇神蟒此刻的心情很是糟糕。
但没办法，这玩意儿的吸引力对他来说非常强大，它必须想办法拥有它。
随后它抬起硕大的脑袋望向远方，砰的一声，直接飞入高空，仅仅只在天空游走了一会儿，就锁定到了那只正在极速飞行的巨鹰。
“小灵儿，以后见到那种怪物，不用再靠近了，你没看见刚才那玩意儿的眼睛，恨不得直接把你吞了。”
坐在鹰背之上，三叔止不住的摇头，苦口婆心的开导着自己的小侄女。
石灵儿没有回话，只是气鼓鼓的腮帮子，已经充分表达了她的心情。
那条项链是石破山给她的成年礼，也是她死去的娘留给她爹的遗物。
其价值不管从各种方面来讲，都非常重要。
何况现在她爹也死了，那是她唯一的念想。
虽然刚开始她还不相信自己爹会死，但三叔显然知道，他大哥绝不可能活着。
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虽然三叔也没有亲眼见证自己大哥的死亡，但为了防止小侄女儿保有难以存在的幻想，直接将现实的残忍硬生生塞给了她。
本以为对方会因此性情大变，但结果除了偶尔念叨她爹之外，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为此他还专门问过对方，难道她不感到伤心，不想要去报仇吗？
“灵儿不会伤心哦，阿爹曾经告诉过我，我们都是山神的子民，我们在死后都会回归山神的怀抱，去往神的国度，那里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
“阿爹在那里肯定已经找到阿娘了，他们一定过得很幸福，再说了，等到以后灵儿早晚也会去找他们的呀。”
“至于报仇？”
“等到以后灵儿变强大了，一定会回去打跑那些侵略我们国家的坏蛋。”
当时听完石灵儿的回答，三叔沉默了好久好久，他知道自己的小侄女很单纯，但没想到不仅单纯，还那么的傻。
所以他暗暗发誓，不管是为了大哥血脉的延续，还是为了守护小侄女的笑容，他都一定要保护好石灵儿。
他也确实做到了。
光从之前蛇神蟒想要吞噬灵儿时，他能鼓起勇气从草丛中跳出来化解危机，就足以证明他那个心中的想法，不是随便想想而已。
否则换了任何其他人，不管对方有多可怜，他绝对不会多看一眼。
为了别人的安全，将自己置于危险，这是一个很愚蠢的行为。
在某种意义上讲，他跟许广山是同一类人。
毕竟还在山鬼的时候，与他混得最熟的，就是老六。
老六何许人也？
若是一颗炮弹落在他身边，他能躲在地里，三天三夜不冒头。
苟到极致的人，永远是最晚死的那一个。
呼～
这是极速的破风之声。
这只巨鹰，是一只三阶的召唤兽，最大的特点就是飞得快。
可惜再快又怎能快得过巨蛇？
哪怕速度并不是蛇神蟒的强项，那么多级的阶级差距，也不是巨鹰能够触碰的。
就在三叔发觉石灵儿生闷气后，开始苦口婆心哄对方时，一个东西突然砸在他怀里。
拿起一看，三叔顿时懵了。
随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望向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掉的天空，并与一双巨大的眼睛发生了短暂地对视。
“”
三叔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在收回目光后，浑身的颤抖引起了坐在他身前小侄女的注意。
“三叔你怎么了？”
石灵儿有些疑惑。
三叔没有回话，只是脸色难看，好似在思索考虑着什么。
石灵儿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抬头望天。
“坏蛇。”
通过三叔了解对方行为的石灵儿，对对方的称呼，也没有一丝婉转的直接转变了。
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蛇神蟒从天空缓缓沉了下来，以齐平的方式落到了巨鹰的身边。
“我想跟你谈谈，人类。”
蛇神蟒以特殊波动，对着石灵儿开口道。
“坏蛇，你又想干什么？”
石灵儿从三叔怀里拿起项链，重新戴回了脖子上。
这项链是蛇神蟒，用泥土包裹着，含在嘴里，然后吐到三叔怀里的，泥土自然是在气流中被吹散了。
“我很需要这条项链，所以想跟你好好谈谈。”
蛇神蟒没有在意对方的称呼，它的眼中只有那条项链。
石灵儿有些奇怪的摸了摸蛇神之心，很明显她听到的那些声音是对方在跟她对话，而不是对方从心里发出来的声音。
“不要白费力气了，虽然这东西关联的存在位格很高，但这东西自身只是个低级物品，只要我注意一点，你就没办法听到我的心声。”
蛇神蟒看着对方的行为，直接解释道。
“呸，坏蛇，灵儿已经不相信你了，灵儿不想跟你谈。”
石灵儿完全不鸟对方，因为小时候被石破山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所以死亡对她而言真的是归宿。
要说山鬼一国谁最不怕死，非她莫属。
蛇神蟒显然也看出了对方完全不怕自己，再结合之前那个雄性人类所说的话，它也大概明白了，这雌性人类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被单纯之人认定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像它这种情况想要取得对方的信任，基本不可能。
这可让它犯难了，它可从来没面对过这种情况，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索性想不通就不想，蛇神蟒直接对对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可以和你一起签订一个契约，由古老的封印之王见证，如果违背，我将再次失去自由。”
蛇神蟒吞掉石破山之后，就已经解除了召唤卡高阶召唤兽时间的限制。
简而言之就是它什么时候想变成卡，或者永远保持自由的状态都可以。
召唤需要祭品，祭品形成枷锁，只要枷锁在，召唤兽就永远受到控制。
除了某些特殊的卡，只有达到六阶及以上的召唤兽需要枷锁。
如果没有这个枷锁，高阶召唤兽，因为强大的力量随时都能挣脱控制。
它们力量太过强大，如果直接释放而出，甚至多放一些，可能直接造成全蓝星物种灭亡。
所以少年就专门设置了这个枷锁。
但为了防止某些别有目的的人，就带着那种念头直接召唤召唤兽，少年又专门给这些被封印的召唤兽打开了一扇窗。
如果不用枷锁召唤，那么亲自动手杀掉召唤者就可以直接获得某种方面的自由。
这是少年定下的规则。
想要依靠召唤物灭世的人，首先就得被灭世的召唤物给灭掉。
在某段时间很多邪教因此而毁灭之后，那些拥有高阶召唤卡的人或势力，都明白了规则。
不明白的全都自我毁灭了。
同时召唤卡里的东西，基本都是实实在在的活物，简单来讲就是它们都拥有自主的意识。
为了防止某些有特殊爱好的人，对一些人形召唤兽做出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少年是允许召唤物自爆的。
并且召唤物的自爆，会对召唤者造成巨大的影响，轻则重伤，重则身亡。
这种自爆是无法防护的，它是来自另一个层面意义上的攻击。
这种攻击对肉体的伤害只是附带，最主要的方向是直击意识与灵魂。
召唤物也许无法噬主，但能与其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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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伟大的封印之王。”
“您是来自天外的金光。”
“无尽漆黑是您的护卫。”
“九条锁链是您的尖刀。”
“请您投下看穿一切的目光。”
“见证祈求者互相定下的约定。”
回到之前那个无人小岛，蛇神蟒让石灵儿摆了一个中间放着类似门框的简易祭坛，然后和对方一起念出了以上的话语。
这是在它那个时代，流传下来的祷告之词。
至于为什么石灵儿，最终同意了对方，最后说的那句话，这一切还得是她三叔的功劳。
蛇神蟒在见到对方，对自己最后那句话，依然不为所动之后，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分出一丝目光，放到了三叔身上。
之前它就听到这个雄性人类，不停在那个雌性人类耳边拱火，所以才导致它进展这么困难。
于是于直接用特殊波动，让肇事者好好劝劝他侄女，否则就一口吞了他们两个。
三叔能怎么办？
同意两人还能活下来，拒绝就得当场葬身蛇腹。
最终，三叔之前怎么拱的火，后面就只能用更多的口水灭火。
直到他嗓子都快冒烟儿了，唾沫都快全干了，石灵儿才勉强点头，答应去试一试。
说是试试，主要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封印之王是谁，毕竟他们连少年都没见过，山鬼国也只有石破山有镜子。
当然，早已葬身蛇腹的石破山也不知道什么封印之王，只知道山神。
就这样几人重回小岛，出现了以上场面。
然后就在念完祷词之后，过了好半天，几人都没感觉到有什么别的异样。
蛇神蟒正奇怪呢，忽然感受到一股气鼓鼓的目光，不用猜，也知道目光的发起者。
“坏蛇，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石灵儿清楚的记得，对方说了念完悼词之后，就会感受到伟大存在投来的目光。
但现在她什么的感觉都没有。
唯一的感觉就是又受到了欺骗。
救了个白眼狼，还被白眼狼欺骗，即使再单纯的人也是会生气的。
石灵儿口中气哼一声，抬起脚尖直接将那个巴掌大，门框模样的东西一脚踢飞。
可还不待她发脾气，一股恐怖的压抑感，便直接笼罩在了小岛所有生命的心上。
三叔甚至当场就跪了。
蛇神蟒此时在心中，已经把石灵儿骂了百八十遍了，它完全不能理解，哪怕它说的真是假的，这些人难道不知道，随意破坏祭坛，很容易引来一些其他存在的关注吗？
在它那个时代，有那么一个说法，神明强大而又无数，虽然很多存在永远都无法降临现世，但哪怕你只是编造一个神明，胡乱建造一个祭坛，也总有些存在能够对上号。
砸人祭坛，跟在人头上拉屎有什么区别？
万幸它多少知道点封印之王的脾气，知道对方并没有怪罪他们的亵渎之举，否则现在他们全都已经变成一张张卡片了。
“伟大的封印之王，巨蛇巴利托斯，请您见证我与这位人类少女的契约。”
蛇神蟒这句话讲完之后，半天没听到另一人声音响起了它，赶忙将目光移向了石灵儿。
结果看到对方已经完全呆愣，于是又带着杀人的眼神看向了三叔。
感受着致命杀意，三叔赶忙回过神来，精通自己小侄女儿脾气的他，仅在三言两语之间就让对方状态恢复了正常。
“伟大的封印之王，人族少女石灵儿，请您见证我与巨蛇巴利托斯的契约。”
就在石灵儿这句话讲完下一秒，那个被她一脚踹飞的小门框，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漂浮在一人一蛇的头顶。
随后两位生物对视一眼，在各色不一的震惊之后，同时开口将之前准备好的契约，清晰地从口头叙述了出来。
“从今天开始，在伟大的封印之王见证之下，我自愿与对方达成平等友好互助契约，永远不互相伤害，永远相互扶持，直至轮回的彼岸，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