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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那这事,对谁最有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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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玫儿发现盛和初没有躺在那里时,就已经明白不能死咬不放了。

    “碧荷方才火急火燎找到夫君,请夫君到这偏殿来救救表弟。”

    “她听到殿下欲对萧祁表弟,行不轨之事。”

    “恰好皇上与太后也在场,为保殿下清誉便一起来了。”

    这段话说得巧妙,将来看盛和初笑话的人都拉到了保护她清誉的立场,其他人也害怕长公主怪罪,对裘玫儿还起了两分谢意。

    可若是细想,就会明白,如果真要保护长公主清誉,根本就不该让这么多人跟上。

    “现如今发现长公主没有出事,大家也都放下心来了。”

    盛和初捂嘴笑出了声。

    “本宫换好衣裳便离开了,也不知道碧荷听到的不轨之事,是谁的声音。”

    “看来世子妃筹办这千秋宴。”

    “疏漏不小啊。”

    裘玫儿艰难地维持自己的微笑,承受着周围人看笑话的视线。

    盛和初示意燕双暝拨开众人,她带着粉桃走进去,正好遇上萧祁苏醒。

    他察觉到身上有人,尖叫着推开宫女,爬到萧承脚下。

    “表哥救我!!”

    这声音比方才听起来还要凄厉,盛和初堵了堵耳朵。

    萧祁发现了皇上太后,声泪俱下地开始告状。

    “那个绿衣服的宫女脚崴了,求我将她送到偏殿来,可我一到门口,这个宫女就将我锁进来,我怎么拍门都没人理会,后来我被人一下子打晕了。”

    那个宫女还没醒,萧承将目光挪到碧荷身上。

    “你刚才为何说是长公主在里面?”

    皇上与太后已经坐在了搬来的椅子上,喝着茶水看萧承审理,盛和初自己也顺势坐在二人身后的石凳上。

    半个时辰里做了这么多事,她累得不行了。

    燕双暝和粉桃也自然地站在她身后。

    碧荷听见裘玫儿直接将罪责推到自己身上,跪在地上的身子早已软了下去,但强烈的求生欲望驱使她开口。

    “长公主殿下衣裙被打湿了,在这里换衣裳,所以宫女将公子关进殿内时,奴婢以为是殿下的旨意。”

    “没想到闹了这样的误会,求长公主恕罪。”

    “求皇上,太后娘娘网开一面。”

    她重重磕在石地板上,沉重的闷响在偏殿内回荡。

    盛和初轻轻靠在石桌上,半阖着眼睛,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似的。

    启王仔细看了看宫女,用手帕裹住宫女的手腕,抬起来示意萧承,“她会武功。”

    萧承听了心中一惊,这个宫女到底是为了什么,行宫守卫今日是他负责,他必须立刻做出决策。

    “将她带下去,好好审。”

    裘玫儿手心冒出冷汗。

    不行。

    这宫女还昏迷着,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怕重刑之下说了不该说的。

    她缓步走到萧承身边。

    “夫君,请听妾身一言。”

    “如今皇上太后都在此处坐镇,苦主长公主与表弟也在此,不如将宫女唤醒,当场对峙。”

    “也好还人清白。”

    宫女被冷水泼醒,但睁不开双眼,只好跪在地上。

    萧承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形自带威压,他一脚踹在宫女肩上。

    瘦弱女子狠狠砸在红墙之上,宛如死狗一般瘫软。

    她疼得受不了,断断续续讲述了她带着盛和初来这偏殿换衣服,碧荷去取钥匙。

    “长公主让奴婢在殿门口将碧荷带来的男子锁进殿内。”

    “不听命就会死,做好了,事后会有奖赏。”

    “可奴婢们听了动静实在是不敢再助纣为虐,碧荷去找人,奴婢因为会些拳脚,就进去救人。”

    “谁知奴婢刚进来就被长公主打晕了。”

    听到这,裘玫儿舒了口气,目光下意识挪向上位。

    正在上药的萧祁震怒,他挥开太医,朝宫女走去,“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根本就没见到长公主!”

    “本宫见到你了。”

    盛和初打着哈欠,站起来整理裙摆,迈着步子缓缓走向萧祁。

    “你是本宫打晕的,她也是。”

    一阵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寒颤,拢紧外袍接着说:“内殿有媚香,这宫女确认本宫昏睡过去后才离开。”

    “本宫跳窗离开时见萧公子被关了进来,才明白中计了。”

    “这设计之人用心险恶,拿捏了本宫爱收集与萧世子长相相似之人的癖好,本宫若见了萧公子,那便如同恶狼看见肉。”

    “不咬上一口,绝不撒手。”

    这行宫偏殿挤满了人,但此刻都屏住呼吸,看阴晴不定的长公主独身站在那里。

    衣袍上金线绣成的迎春花在晃荡的烛火下忽明忽灭,眼尾的花钿已经模糊不清,晕成一团潋滟之色。

    盛气凌人下,竟多了番蛊惑人心的味道。

    萧承紧盯着盛和初,深色的眼睛像是一对黑钻,可浓稠的墨色遮盖了一切暗涌情绪。

    “可是,本宫也不是痴儿。”

    “若本宫强占了萧公子,那便是将萧家的脸踩在脚下,也只会让萧世子更厌恶本宫。”

    “不过,皇上或许会为萧公子与本宫赐婚。”

    “那这事,对谁最有利呢?”

    她顺着人群一一看去,最终停在那位束着金镶玉发冠的华贵女人身上。

    勾起嘴角,目不斜视,张扬自信地像是要将这场子给掀翻了。

    站在太后身后的燕双暝眸光闪动,胸口好像有一只拼命扑动翅膀想要飞出来的白鸽。

    尖锐的喙啄伤胸腔,心脏,从未有过的酸涩刺痛挤压进身体的每一条缝隙。

    用他的血液滋养生息,生了根,发了芽。

    太后静静看着眼前这个鲜活明艳的少女,她漆黑瞳仁中的无畏让她想起从前一位故人。

    她最厌恶的人。

    “和初看着哀家做什么?”

    “哀家人老了,远不如你们,想不出来。”

    盛和初笑意加深,偏头对着裘玫儿道,“那世子妃呢?你觉得是谁?”

    这根本就不是裘玫儿设的局。

    是太后的手笔。

    太后抛出协办千秋宴的钩子,不喜盛和初的裘玫儿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会办。

    这样既能满足裘玫儿希望萧承越来越厌恶盛和初的需求,也能达成她的目的。

    她不想自己嫁给萧承,但并不排斥盛和初和萧家结亲,她就更有理由亲近,捧杀,欺骗,利用。

    盛和初庆幸太后还将自己看成一个草包,这才给了自己将计就计的机会。

    那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裘玫儿脸色发白,却也只能认命,提起裙摆跪在皇上与太后面前。

    “求皇上太后饶恕臣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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