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当场打脸
“那是一次还是两次？麻烦你说清楚一点。”
陈升抓住宋文龙的话柄，质问道。
“一看你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医生，才会问这样的问题，中医治症讲究的是治本，我一两次就可以解决病人的身体上的根本问题，而像面瘫和偏瘫的问题还需要靠病人多加训练，才能慢慢康复，当然面瘫的问题我可以保证两次复位，这比起你们仲文堂的效果好了百倍。”
宋文龙平常就是这样忽悠病人的，陈升听完都忍不住想笑。
“我看不懂医的人是你，大夫这个职业的本质并不是针对的病症，而是服务于病人，病人满意才是行医的根本，说了半天你所说的医好只是你说的好，病人可能丝毫没有感觉到，这就是你所谓的疗效。”
陈升说着走到那位偏瘫的病人面前问道。
“这位先生，如果这位宋大夫说你的病已经好了，但你目前还没能站起来独立行走，要靠自己以后多多训练才能慢慢好起来，你能接受吗？”
“当然不能接受了，要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回家训练就行了还要看医生干嘛？”
病人一听火都大了。
“你这是在偷换我的概念，让病人曲解我的意思，中医本来就是这样的，以治本为目标，让病人慢慢康复。”
宋文龙本想着抓住仲文堂让陈升帮人治病和治疗时间长两个问题将病人忽悠到自己医馆再说，没想到陈升却抓住自己的话柄不放。
“那你凭什么说仲文让病人慢慢康复就是在糊弄病人，今天这话如果不能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告你诽谤！”
张锦洋现在已经气得不行，声音提高了不少。
“说你们糊弄人的原因就是你们故意延长治疗的时间，本来可以五次就治好的病，非要拖到十几次，让病人多花钱。要不就是仲文堂的医术不行，要治疗的次数要比清心堂多。”
宋文龙就是一个无赖，强词夺理就是他的专利。
“少废话，要比医术仲文堂随时奉陪，有种的话现在就接下来，没种的话以后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陈升搞半天没能上手看病已经一肚子火了，现在那还有时间陪着宋文龙耍无赖，今天不拿宋文龙开刀，以后自己都别想在医馆街混了。
“小伙子，你可想清楚了，这是你个人的意思还仲文堂的？别一会打脸了，损了仲文堂的名声。”
宋文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是在等张锦洋开口，按他的判断，张明忠性格软弱，张锦洋现在还要听他老爹的，绝对不敢做这样的决定。
“我说的话，当然是我个人的决定，就看你敢不敢！”
陈升不想把仲文堂拖下水，毕竟自己过几天在医馆街也有自己的诊所。
“你？你算哪根葱？跟我比医术，你有什么资格？”
宋文龙明显没把陈升放在眼里，就这小毛孩还想跟自己叫板，真是提着灯笼上厕所。
“那就是算上我们仲文堂，谁输了就从医馆街滚蛋！”
张明忠不知什么时候也从诊室过来，一开口完全没留余地，直接就是干，这和他往常的谦谦君子的做派大相径庭。
“怎么？怂了？现在道歉还来的及。”
张明忠对待宋文龙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我的字典里tm就没有‘怂’字，比就比，不过我只和这小子比。”
张明忠父子的实力，宋文龙还是清楚的，不然也不会三年了，清心堂还是医馆街老二，现在骑虎难下只能挑软柿子捏了。
“臭不要脸的，亏你也是医馆街的有名的大夫，居然欺负一下小年轻的，这就算赢了，你的名声也不好听。”
张锦洋看到陈升示意的眼神，立马明白，赶紧挖坑。
“少废话，谁找我比医术我就找谁，刚才这小子不是还挺嚣张的嘛，告诉你，学医的能不能嚣张全靠手上的技术。”
宋文龙以为张锦洋怕了，心里大定。
“行吧！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就跟你比。”
陈升面露难色，很勉强的答应了宋文龙，装出一副无知无畏的样子。
“宋大夫，我还有一个条件，就我们两的，谁输了在阳城报上登报承认技不如人，并且道歉，外加一百万的精神赔偿金。”
宋文龙看着陈升就想看着一个傻子，这小子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明摆着输还赶着给自己送钱。
“年轻人，你就没听说过冲动是魔鬼吗？还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只要和你比，什么条件我都接了。”
“玩呢？一百万不过就是清心堂一个月的流水，怎么说也要一千万，不然跟挠痒痒有什么区别。”
张明忠被陈升骂了几句，看了几个病人之后，整个人好像完全变了，想着办法把宋文龙往死里坑。
“行！怎么个比法？”
宋文龙也急了，这要是连眼前的这小子还玩不过，那以后也别想在阳城混了。
“就眼前这位先生和这位女士，谁先治好算谁赢，病人可以随便挑，我让你先选。”
陈升指着偏瘫和面瘫两位病人霸气地说道。
“师……这两个病例完全不一样，治疗难度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样不太公平吧。”
张锦洋见识过陈升的医术，但这也太过冒险了吧，一个是已经康复了八成左右的面瘫，一个是康复不到一半的偏瘫，宋文龙肯定会选择面瘫的病人，陈升就算医术再高，时间上也是吃亏了。
“地方是你们的，条件也是你们提的，规矩也是你们定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我选这位小姐，三天之内必见分晓。”
宋文龙开心得不要不要的，自己处心积虑要搞掉仲文堂，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口说无凭，我们还是立个字据，不然到时你们反悔了我找谁去。”
“你别反悔就好。”
陈升看都宋文龙已经签完字，嘴角才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宋大夫，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们看今天就能分出个高低。”
陈升说完，已经取出银针准备对那位偏瘫的病人动手。
那两位病人是来看病的，没想到被陈升他们当成对赌的工具，刚开始任谁的都不愿意，不知道张明忠和他们说了什么，两个人态度大变，还极其配合。
病人极度配合，陈升扶着病人，让病人侧躺这，凝神运气，很快就扎完了上半身所需的穴位。
“风池、肩髃、极泉、尺泽、曲池、合谷、八邪、外关，这就是上肢不遂的基本配穴，没什么特别吧，年轻人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宋文龙一直在一旁看着，看到陈升屏气凝神的样子，还以为有什么过人之处，没想到姿势大过实际，搞半天根本没什么看头。
“亏你还是大夫，你师傅没告诉你，别人治病的时候太多嘴容易挨揍吗？”
要不是还要继续扎针，陈升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这笔账只能先记着。
“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接下来就应该是环跳、委中、三阴交、阳陵泉、昆仑还有丰隆吧。”
宋文龙是没见过陈升发飙的样子，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贱样。
“对对对，你猜的都对，希望你一会还能笑得出来。”
陈升不想再和宋文龙纠缠，先把病人治好再说，君子报仇不隔夜，现在离晚上十二点还有好几个小时，有的是时间好好玩，正事要紧。
陈升果然真就在宋文龙说的穴位上扎针，这就是医治中风后上肢不遂和下肢不随的标准穴位，陈升就算医术再高明也要按医理来走。
宋文龙好像已经看穿了一切，心中大定，搬来一张太师椅悠闲地坐着，饶有兴致地看着陈升表演，此时要是有一壶好茶可以喝着那就更美了。
陈升一专注起来就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双手飞快操作做几十根银针，时而快速撵转，时而缓慢插提，病人的腿上已经开始向外渗出微微的汗水。
随着陈升运针速度的加快，几十根银针开始有节律的抖动，病人的身上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了。
“呼~”
陈升看着病人身上不断抖动的银针，长长了舒了一口气，不再继续运针。
“这是什么手法？”
宋文龙已经坐不住了，陈升已经没再运针，但病人身上的银针依然有节律地抖动，这是病人自身的气在自我运转的表现。
中风病人之所以有偏瘫，口眼喎斜，甚至是失语等后遗症，都是脑部功能受损导致的，而在中医上，这些表现都可以归结于经络不畅，气血不通，只要病人经络顺畅了，气血调和了那症状自然就消除了。
现在病人身上的银针在没有外力的情况抖动的频次和力量都在不断增强，病人自身借助银针的力量已经开始快速的自我修复，宋文龙确实惊到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在场的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病人身上的银针，谁都没去理财喃喃自语的宋文龙。
病人虽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但陈升还是不敢放松，现在就是等一个时机，对病人进行彻底的醒脑开窍，这样才能以绝后患完全治好病人。
“就是现在！”
陈升将已经捏在手上的隐身迅速扎进了病人的内关和水沟两穴，飞速撵转，心里默念着时间。
“一、二、三、……六十！”
陈升停止了撵针，迅速出针，不到十秒钟，将病人身上的几十根银针全部取出。
“成了，吃点饴糖，喝点水，起来走走。”
陈升收着银针，刚吩咐完，张锦洋已经帮病人准备好饴糖和温水。
饴糖，味甘，微温，有补虚止渴，消痰理嗽，建中敛汗之功效。
病人本来就因为中风体质偏虚，又出了一大身汗，更虚了，饴糖甘缓，正好帮助病人恢复体力，还能止汗一举多得。
“这就好了？”
“太神奇了，不管好没好，单是这样的治疗手段，也是大涨见识了。”
“要不怎么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呢，这位陈大夫简直是扁鹊再世，华佗重生啊。”
理疗室里的病人看到那位偏瘫的病人已经能自己坐起来喝水了都惊叹不已，纷纷向那位病人投去羡慕的眼观，对陈升更是打心眼里尊敬。
“宋大夫，麻烦你把钱付一下，一千万对你来说小意思啦。”
张锦洋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现在才有心情开宋文龙的玩笑。
“这不可能。你们仲文堂找了一个托来坑我，什么一千万，我不认！”
宋文龙心里早就接受了失败的结果，但嘴上还是不服气，当场就耍起了无赖。
“你可以不认帐，但你别指望能或者走出阳城！”
一个声音从人群背后传来，宋文龙一回头才看到蔡东义拄着拐杖站在自己的身后，惊出一身冷汗。
“蔡先生，您这腿好了？”
先前，蔡东义为了看病，已经找遍的阳城的所有名医，宋文龙也是其中之一，但是宋文龙看完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没想到这才多久，蔡东义就能拄着拐杖自主行走了。
“你说呢？这世上就没有陈升看不好的病的！这一千万你还不想给吗？”
蔡东义直接将陈升捧上天，对于宋文龙却是一脸的不屑。
“给，我给！我现在就写支票。”
宋文龙哆哆嗦嗦地拿出随身的支票本，吃力地填完数字才交给陈升。
蔡家的实力宋文龙是清楚的，自己要敢说半个不字，那蔡东义的话肯定会应验，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命要紧。
“宋大夫，有缘再见哈。”
张锦洋看着灰溜溜离开仲文堂的宋文龙，心里十分解气。
“陈大夫，先帮我看看吧。”
“陈大夫，先前是我有眼无珠，诋毁您了，我在这里先给您赔不是了。”
“陈大夫，我从上午就来的，您先帮我看看吧。”
理疗室的病人现在看到陈升就是好像遇到神一样，客气得不行，差点就给跪了。
“按照登记顺序来，一个一个来，不过容我先去去洗手间哈。”
陈升说完就抽身离开理疗室，直接出了仲文堂的大门。
等陈升再次回到仲文堂，宋文龙也带着一身伤鼻青脸肿地回到了清心堂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