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感兴趣的冷淡
实际上，如果他愿意，他可以每天来。但他认为不这么说比较明智。
他故意保持距离，以强调自己的存在感。即使他在超市周围半径十公里内，可以随时通过中继器进行无线通信，王岩的公寓也在这个范围内，有事可以马上赶过去。
尽管如此，梦佳还是不高兴。王岩能理解她的心情。她想表达的是，即使有早上的话帮忙，她也无法忍受被轻视。她可能是故意这么做的，但梦佳看来是无法忍受的。
如果她想问，自己可以问，但她的无意识自尊心在作祟，她一直没这么做。
简而言之，她似乎永远无法摆脱被庇护的意识。她忘记了这里也是受灾者。
如果立场不变，合作应该是平等的。我观察了这几天的样子，她似乎没有这样的打算。我希望在这期间还能无偿得到帮助。
王岩突然感到烦躁，语气变得粗鲁。
“担心吗？丧尸不会到这里来，即使到这里来，只要在房间里就安全。
唯一的逃生窗口也用栅栏堵住了。水和食物都储备了一个月以上，不会立刻饿死。即使我有什么事，只要能忍受，救助也可能不会来。”
王岩说出了他并不相信的话。他一直在等待，如果救援迟迟不来，接下来几个月的努力都将是徒劳。但他说得尽量乐观。尽管如此，梦佳还是没有回应。
然后呢？王岩问道。王岩故意说些不合适的话，观察梦佳的反应。如果他主动积极地工作，至少先是个好兆头。
然而，梦佳的回应却是他不希望听到的。这样下去，王岩将不得不注意梦佳，不停地询问。问题是，梦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这样做。
为什么在王岩面前说话这么困难，梦佳并不知道。她可以和其他人更自然地交谈。她并不讨厌王岩，甚至想尽可能地表示感谢。
但是，尽管如此，王岩对梦佳的态度总是带着一丝微妙的刺。梦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们自己有麻烦？如果是这样，她可能应该更积极地主张他们能做更多。
那样的话，王岩也许会重新考虑他们的存在，减少对他们无礼的对待。这样一想，梦佳努力保持明朗的态度，试图消除这种尴尬的氛围。
“是的。你不在的时候，有什么我可以帮忙做的吗？请告诉我，我会做。”梦佳尽力吸引王岩的注意。
但是，王岩认为，既然他已经救了他们的命，并照顾他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做点什么当然是理所当然的。他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要求。
这样说来，王岩会感到钦佩吗？而且，既然她这么简单地说什么都可以，他可能认为她会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
通过这次对话，王岩开始有些藏不住自己的真心。他本想再晚一点说真话，但已经有点厌倦了演戏。也许现在明确立场是明智的。
幸运的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妹妹们听不到，这对梦佳来说也是个好机会。因此，他决定在这个时候把一切都坦白。
结果，他可能不得不和梦佳她们分开，但如果那样的话，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迟早会这样，今天只是这个日子到了而已。
一旦决定了，他感觉心情好了很多。他不需要再装好人了，于是他冷淡地说话。
“……没有，没有”
“啊？”
王岩突然的语气变化让梦佳困惑。她可能以为这是在逗她开心，但结果却相反。因此，她急忙辩解。
“对不起，我不该多嘴。你是为我们考虑了很多，我这样提出要求确实有些过分。真的很抱歉。”
由于她不知道原因，她首先道歉。她对王岩的辩解，王岩没有一点表情，就像在评价一件捡到的玩具一样，静静地观察，然后说。
“不是的。我真的想不到要拜托你什么。刚才不是说可以做什么吗？你真的这么想吗？”
“那……如果可以的话……”
“可以做什么？比如，如果我让你下楼去拿食物，你会去吗？”
“那……说实话，我没有考虑过……”
梦佳低头，视线落在脚边。确实，她只是随口说了什么都可以，但并没有真正深入思考。王岩说得对，她自己知道，在有丧尸的情况下出去是不可能的。
但是，说没有什么可以要求，这可能有点过分。她觉得他们自己也能做点什么。这种微小的反抗心在梦佳心中萌生，但并没有表露出来。王岩继续说。
“自己的生命不能置身于危险之中吗？从一开始就没想到过这样的事情吗？危险的事情都交给别人去做。但是，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吗？我也不想喜欢上危险。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有人代替我。这是为了我自己的生存，但为什么我要为你们这些没有关系的人付出生命呢？你有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件事？”
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如果不知道真相，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绝对的争论，无法反驳。梦佳只是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沉默了。但即使这样，王岩也没有放弃要赶走她们的打算。
“感谢……这真是方便的话。这样说的话，什么都可以原谅吗？那么，我也会感谢，你能帮我吗？”
王岩已经不想再假装好人，也不打算讨价还价。他的言辞和态度变得粗暴，而且他已经失去了改变它的决心。既然以后肯定会被人讨厌，那么在这方面稍微修补一下也没有意义。
如果对话的进展如何，可能这次见面就是最后一次见到梦佳她们。虽然冷酷，但王岩并没有想过要赶走她们。
如果意见不合，他打算自己从三人面前消失。他确实不想放弃精心准备的超市，但如果能稍微帮助梦佳她们活下去，那就不算白费。
但是，之后的事对王岩来说是个未知数。他之前说过，如果运气好，可能有救援。王岩自己完全不抱希望，但那至少可以减轻他一点罪恶感。而且，最后的决定权在梦佳自己手中。
梦佳在王岩的话中，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的考虑。他似乎完全排除了感情，只有一种彻底的、冷酷的争论。
仿佛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一个人生活才是他真正的愿望。梦佳觉得，比起被责备，她更无法接受王岩那种对任何人都不感兴趣的冷淡。
她感到非常的不甘心，后悔自己无法反驳王岩的冷漠。她忍不住脱口而出。“但是……”
梦佳的话中隐含着微小的反驳意味，王岩没有忽略这一点。
到目前为止，梦佳从未面对面地表现出对王岩的反抗态度。这说明她感到的不仅是被责备，还有不甘心。
对王岩来说，这无疑是好消息，因为这表明梦佳正在放弃她之前优秀学生的假面，变得更加直接。他知道，最糟糕的情况是梦佳放弃争论，只在自己壳里封闭起来，无论被说什么都始终忍受。
那样的话，无论内容如何，对话本身都会变得无望。即使说再多的话，也会被对方忽视。他觉得，如果对方拒绝参与，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结束对话。
但那样受损失的是对方。唯一能反驳争论的方法就是自毁。因此，王岩知道，为了不让梦佳她们失去依靠，他必须继续争论。
如果他做错了，王岩自己也会放弃，幸运的是，他似乎没有犯这个错误。那么，他可以更加激怒梦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