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娇蛮郡主是小哭包(6)
门口守着的常安看着郡主离开,再次走进房间:“将军……”
只见刚刚还眼角眉梢染着笑意的自家将军,冷冷的看向自己,语气无甚波澜:“二十军棍”
常安:“我吗?”
男人眸光更冷,仿佛在说:“不然呢?”
常安:“……”
这厢的沈栀抱着猫儿气冲冲的回到包厢。
七公主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谁又惹到你了?”
沈栀鼻尖微挺,傲气的开口:“没谁,一个泼皮无赖罢了。”
三月十五,一行人给沈栀的外祖母祝寿完便从江南启程归京了。
由于来时坐船沈栀晕的厉害,沈夫人心疼女儿,回程时便全程走了陆路。
京城内,巍峨的将军府静悄悄的。
书房里,坐在书案前的秦朗正在处理公务。
常安进门来报:“将军,京城外似是不太平。”
面前的男人连眼皮都不曾掀一下:“蛇鼠之辈,掀不起什么风浪”
“只是……”
秦朗终于抬头看他,满脸不耐。
常安硬着头皮说完:“只是那沈丞相的家眷省亲似是今日要经此回京,同行的还有,沈二姑娘。”
男人腾的站起身,向来平静的脸上泛起波澜:“你说还有谁?”
“宝珠郡主”
这边马车又行驶了半日,眼瞅着还有几十里便要进京。谁料树林中突然冲出一伙蒙面之人,上来便不由分说地挥刀砍人。
沈家这边虽带了侍卫但却寡不敌众,眼看着一伙人就要杀到轿子,沈栀拉着沈母和几个丫鬟跳下马车朝林中跑去。
“母亲,你和流云躲在这里,我去引开她们。”
“小姐……”
“娇娇……”
沈夫人紧握着沈栀的手,不赞同的开口。
沈栀安慰道:“想必他们只是为财,不会怎样。”
说罢她转头看向流云:“流云,保护好母亲”
沈栀说完决绝的转身奔跑起来。
树林静谧的只闻自己奔跑时逐渐粗重的喘息声,下一刻脚步声纷乱响起。
沈栀被一把抓住衣领摔在了地上。洁白的额角磕在树上,轻微的渗着血。
难忍的疼痛使少女皱起眉头,她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扶树,强撑着使不上一点力气双腿站起身,和面前一群黑衣人对峙:“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吗?”
前面为首的一人闻言大笑出声:“你说,我来听听你是哪家的小娘子啊”
沈栀冷笑一声后,极快地,她便冷了脸色:“我乃丞相府二小姐,圣上亲封的宝珠郡主,今日,你们若是敢动我一分,我父兄是决不会放过你们的!”
少女凌厉的声音在林中响起,那人似是被震慑住,沈栀只见他脸上表情变了又变,最后,男人举起刀面露狠色:“事已至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沈栀下意识闭上眼睛,下一秒只听嗖的一声破空之音在林中响起,利箭裹着一股冷冽的劲风,卷起沈栀鬓角碎发,在她白皙的侧脸穿梭而过,箭头深深没入树干之中。
温热的液体溅在沈栀脸上,她缓缓睁开眼睛,就见刚刚还举刀的男子被一箭穿心,此刻正瞪着眼睛倒在地上,流了一地的血。
斑驳疏影下,一个健壮的身影挥剑穿过人群,巧妙的躲过攻击来到沈栀面前。
男人狭长的凤目紧紧的盯着她:“郡主可还好?”
而此时的沈栀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唯一的光亮,强撑着的身子终于泄力般软下来靠在树上。
是他……不过两面之缘的秦将军……
男人视线触及到少女光洁的额间磕破的血痕,这些人竟还敢打她?握着刀剑的手越来越紧。
在沈栀呆愣之际,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闭眼”
秦朗背过身收敛笑容,持着剑,杀入人群中,刀光剑影相互交错,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倒在地上的一人见情况不对,立马运着轻功就要上前偷袭。
沈栀眼疾手快,迅速抓起一旁的石块朝贼人的脑袋砸去,而这边的秦朗在解决掉面前之人后,转身的一瞬将其一剑封喉。
秦朗环臂握剑,身材高挑,气息凌人,一双眼睛落在沈栀身上,似是惊讶的冲她挑眉。
沈栀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很快调整过来,故作镇定道:“看什么看,本郡主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女娘”
自沈栀出生以来,便被全府上下仔细照料着,小姑娘其实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可内心虽恐惧却也面上强撑着世家小姐的风范。
她话音刚落,那边传来男人浑厚的闷笑:“嗯,郡主真厉害”
“我母亲她们如何了?”
“沈夫人无碍”
沈栀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秦朗大步流星在女孩面前站定:“郡主可还能走?”
她看了男人半天,干巴巴的开口:“脚……”
“麻了……”
何止是脚麻了,只见少女的绣花鞋也不知何时跑丢了一只,白净的小脚丫上满是石子划痕。
秦朗叹了口气,悬起少女纤细的腰肢,将人儿轻松抱起。少女轻飘飘的分量还不如自己的佩剑重。
沈栀有些惊诧的闪着慌张的眸子,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了,耳尖悄悄染上红晕:“本郡主只是一时行动不便,秦将军可莫要多想。”
就听男人语调闲散,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
沈栀有点脸热,拍打他的肩膀,“你噢什么?”
秦朗不答。
她又看向树林,故作平常的开口:“今日之事,多谢秦将军了。”
秦朗脚下动作顿了一瞬,低下头垂睫看她,语气不太正经:“郡主刚刚说什么?”
俩人身影越走越远,树林中还回荡着少女娇俏的声音:
“你听见了”
“没有”
“你肯定听见了!”
此番从江南历险回到丞相府后,流云总觉得,自家小姐似乎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沈栀一连几日整夜睡不好觉。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当日逃亡的场景,而反复出现的便是救自己于水火的那张剑眉星目的脸。
又是一日傍晚,流云看着自家小姐一会俯在书案,掩面长叹一声,一会伸出手掐掐自己的小脸。
流云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莫非是背不出诗句,太子殿下又罚您抄写了?”
沈栀如梦初醒的挺起身,用力的点点头,自言自语说道:“对!你说的对。我就是在烦恼学业。”
看着自家小姐一脸笃定,流云总觉得又不是这么回事,更加的摸不着头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