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才是真正的老六
“你也蛮厉害的嘛，竟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莫里西赞赏地对诺林点点头。
诺林万般无奈，一屁股跌坐在沙子上，一股凉意如电流般直窜脑门。此刻正值半夜三点左右，沙漠的沙子已冰凉刺骨。
莫里西掏出一瓶麦芽酒，随手一抛，酒瓶便稳稳当当地落在坐在沙子上的诺林手中。
诺林接过麦芽酒，打开瓶盖，猛地灌了一大口。苦涩与火辣交织的感觉瞬间充斥整个口腔，令诺林全身一震。
即便如此，诺林也没有将麦芽酒吐出来，反而又猛地灌下一大口。
这一次，麦芽酒不再苦涩火辣，反而多了一丝麦芽的甘甜和清香。
“呸！还是难喝得要命。”诺林吐了吐舌头。
“哈哈哈……”
“我早就说过，麦芽酒根本不适合你这年纪的人品尝，等你到了我这岁数，自然就会痴迷上它的。”
“只可惜！你已无此机会了。”
诺林并未驳斥莫里西的话语，反而对他增添了几分钦佩。
聪明、果敢、隐忍……在诺林上一世的世界中，具备如此品性的人，无一不是一世枭雄。
即便在这个充斥着各种超凡力量的世界里，人的出身就已注定了未来的尊卑贵贱，莫里西仍能倚靠这些品质不断改变命运。
从一个卑微的盗贼，到窃取骑士的技能，隐忍三十余载不暴露自己会骑士斗气的秘密，再到荣升死神教会的见习执事，如今又幸运地遇上了我这个“经验包”，莫里西仿佛手持主角剧本一般。
诺林好奇地询问道：“你最初提出那个赌约，到底意欲何为？我可不认为你会平白无故地这么做。”
“实际上，那个赌约只是一个烟雾弹，用来迷惑你的。我并不确定你身上是否有值得我盗取的技能，故而先用一个虚假的赌约试探你。即便我输了，也不过是放了你或者杀了。一个毫无价值的你，于我而言并无任何损失。
而且还能让你放松警惕，否则你也不会如此轻易地提出契约内容，我杀你夺取死神法典控制权的计划也难以如此顺利地达成。”
“这么说来，你刚才给我展示的技能介绍也是伪造的？”
莫里西摇摇头：“也不算是假的，只能说是不完整，也是契约内容的一部分。”
“契约必须是对方提出来的才有效，是不是？”
“嗯……的确如此。”
“所以我们的契约内容就是我给你提出的两个选择之一，给我看你的技能和在凌晨决一死战，只要你赢了，就能从我这里得到死神法典的控制权。”
莫里西微微颔首，面色略带一丝怅然：“你如此年轻，头脑便如此机敏聪慧，倘若到了我这把年纪，定然会比我更加狡黠难缠，有你这样的朋友或对手，亦不失为人生一大幸事。”
“我才不想当你的朋友，被你献祭了都还蒙在鼓里呢！”
真是的！不就是献祭一下朋友嘛，有必要一直挂在嘴边吗？
许久，两人皆缄默不语，目光齐齐望向天空。
时光似白驹过隙，稍纵即逝。
明月渐向西沉，微风轻拂面颊，天空的繁星亦在缓缓退场，黑夜终将过去，光明再度主宰世界。
莫里西脑后的小太阳愈发璀璨夺目，经过数个小时的调息，他的骑士斗气已大致恢复。
而诺林则正在钻研死神法典，这是他保命的唯一筹码，可惜他连翻动死神法典的力气都没有，唯有那一条被曲解的死神法则能够为他所用，其他的死神法则对他完全不理会。
仅靠一条死神法则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战胜莫里西，除非他能同时获得光明女神的力量。
凌晨时分？光明与黑暗的交界之处，是否会有奇异之事发生。
小说中的主角不都是这样吗？在凌晨，光明与黑暗的力量并存，二者同时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并相互融合，爆发出平日数十倍的力量，如同开挂一般瞬间秒杀反派。
得了吧！这可不是小说，我也未必是主角。
“该死！究竟是哪个挨千刀的，把我派到这种地方来传教？我再怎么说也是一名神官吧！”
神官这个职业极为稀缺，通常都会担任一城教堂的主教，再不济也会在大城中管理教堂事务的神职人员。
像他这样，被打发到这荒无人烟之地的神官几乎是凤毛麟角。
肯定是自己或者家人不知何时得罪了光明女神教会的权贵，竟遭到如此刁难！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穿小鞋吗！更为过分的是，自己刚刚觉醒神官职业，才接受了三天的培训，就被驱逐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什么都没学到，导致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砰！”
一道圣剑光芒，如闪电般劈在诺林刚才所坐的地方，瞬间炸开一个数米宽的大坑。而诺林在沙子上狼狈地连续翻滚了几下才勉强站起，他怒视着站在沙丘之上的莫里西。而在东边的云朵已泛起了鱼肚白，此时已至凌晨，生死决战的时刻终于来临。
“你这出手真是果敢决绝，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诺林神官，你就行行好，成全我吧！我一定会一辈子都记着你的大恩大德的。”
“呵呵！你若放过我，我便祈祷光明女神下辈子给你开个后门，让你无需再当这见不得光的盗贼。”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莫里西脑后的小太阳，瞬间演化出七把小圣剑。每一把小圣剑的威能，都比刚才更加凌厉。很明显，莫里西不想再浪费时间，他要速战速决，立刻杀死诺林，夺取诺林对死神法典的控制权。
“莫里西，见识一下死神法典的厉害吧！”
诺林缓缓打开死神法典，口中念念有词：“死亡是一切的终结，也是一切的开始，死神虚影快快现身吧！”
“嗡！”
死神法典闪耀着黑光，一道顶天立地、头顶星辰的死神虚影，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魔王，出现在这茫茫沙漠之中。那把冒着黑气的镰刀，宛如黑暗世界的主宰，仿佛连太阳都在其镰刀的威慑下，变得黯淡无光，失去了生机。
莫里西心中警铃大作，脑后的小太阳迅速膨胀，将自己严密地包裹在骑士斗气之中。一秒、两秒、三秒……十几秒过去了。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莫里西散去如钢铁般坚硬的骑士斗气，他有些茫然失措，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向诺林。
诺林轻轻合上散发着神秘黑光的死神法典，心中默念咒语，死神法典便如有灵智般缩进了他的技能栏中。
巨大的死神虚影如烟云般逐渐消散，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莫里西，我现在帮你恢复死神力量。”
“噗！”
刹那间，如墨般漆黑的气体汹涌而出，将莫里西的身躯紧紧笼罩。
执事强大的死神力量如惊涛骇浪般，远胜他自身那微不足道的骑士斗气。
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他脑后那象征着光明的小太阳变得黯淡无光，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神临——光明女神的赐福！”
一道光明神力打在莫里西身上，如鸡蛋碰撞石头，瞬间散开，掀不起半点波澜。
诺林的嘴角挂着一丝鲜血，他的笑容却透着诡异和讥讽，仿佛在嘲笑莫里西的无知和天真。
“噗！”
突然，一道银色闪电划破长空，如毒蛇般刺穿了莫里西的心脏。莫里西满脸惊愕，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只见一个身后闪耀着剑轮的银甲骑士如鬼魅般站在他身后。银甲骑士的胸口，那金色的天使徽章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宛如璀璨的星辰。
而在银甲骑士身后的天空中，一个身着白袍的神官如同耀眼的太阳，高高悬挂在半空之中，源源不断地洒下光明神力，照亮了整片沙漠。
莫里西的记忆在脑海中如电影般疯狂倒放，那些看似无关的事件，此刻却像拼图一样完整地拼凑在一起，他终于恍然大悟。
“果然，是你……哪些任务单……”
诺林倒在地上，嘴角依然挂着那一抹轻蔑的笑容，仿佛在说：“抱歉，我才是真正的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