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身居高位更忧愁
第6章，身居高位更忧愁
冀州曹军行营大门口……
郭嘉赶忙命令手下的侍女和喽啰兵，分头行动，让他们去各个军帐通知每一位文臣武将，要疾速传递出赵南华顺利凯旋的讯息。
必须给赵南华举办一场隆重的仪式，他可是曹军的大英雄。
一小会儿的工夫，曹操麾下的多位文武重臣便已在行营大门口集结到位。
大臣们都真切目睹着赵南华整个特使马队的归来。
见到郭嘉带着群臣出门迎接，场面浩大，赵南华迅速命令整个马队的骑兵们跳下马背，走上前，进行叩拜，回敬郭嘉的隆恩厚礼。
与此同时，赵南华还亲自搀扶着马车内的女眷，一个挨着一个的，陆续下马。
“你真的把我交给你的事情……全都办妥啦？咳咳咳……”
郭嘉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凝视着赵南华，颤抖着嗓音说。
毕竟赵南华的马队，去的时候是多少人，回来的时候仍旧是多少人，几乎没有一人死伤，这太不合乎常理了。
“当然，要不然我能够安然无恙的返回您这里吗？我如果失败了，应该早就身首异处了吧？还得谢郭军师您，给了我这次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
赵南华的脸上浮现起成就感，豪迈地说。
于是，赵南华详细介绍了自己出使乌桓，以及之后带着袁氏兄弟逃到辽东的经过，郭嘉洗耳恭听。
随后，郭嘉径直走到赵南华身后，主动牵起了马车旁貂蝉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情谊。
可是，貂蝉却显得很陌生，故意松开了郭嘉的手，眼神跟随着赵南华的身影而去。
国家愣在了原地，没有吭声。
片刻之后……
中军大帐内，当曹操听闻赵南华的美人计施展成功，已经得胜归来，开心得手舞足蹈，引领着众臣欢呼雀跃了起来。
并且决定设宴，亲自为赵南华接风洗尘。
……
筵席上，高朋满座，文臣武将齐聚一堂！
程昱、张辽等人轮番敬酒，曹操更是接连夸赞赵南华智谋过人。
赵南华笑脸相迎，来者不拒，酒量不行的他，也甘愿豪饮畅酌。
唯独郭嘉，满脸愁容，一副喜忧参半的神情，未曾给他敬酒。内心的雾霾，久久不能平复。
很快，就有曹操派出去的各路斥候探马，回来汇报敌方军情。
“报——乌桓战报。”
探马甲高呼。
“报——辽东战报。”
探马乙高呼。
探马们在筵席上明确报告了蹋顿、袁熙、袁尚已经逝世的消息快讯，坐实了赵南华胜利凯旋的事实。
赵南华听到后，很是骄傲。心想：这回确凿了吧，我看还有谁会质疑我的战绩，呵呵，就算是你郭军师也不行！
只见，郭嘉在这时候，忽然站起身，悲凉的望着曹操，奏报道：“咳咳咳咳……启禀司空大人，属下的身体，顿感不适，自知时日无多。为了司空大人将来能继续荡平寰宇、横扫六合，请司空大人册封赵南华为军师祭酒，继续为我军效力。”
郭嘉并非小肚鸡肠的小人，之所以会有所难过，并不是嫉妒赵南华的计谋成功，而是感叹自己这辈子的光辉，璀璨而辉煌，生命却即将逝去，有所不甘。
只是，他担心自己死后，赵南华未必能辅佐曹操一统天下，实现自己的最终理想。
他讲过的话，从未食言。他许诺过赵南华，只要完成了诛杀袁熙、袁尚的计策，就赏赐他军师祭酒的官职，金银玉石珠光宝气就更不必说。
如今，赵南华还额外弄死了蹋顿单于，超额完成任务。
他不仅仅是干掉了三个敌军头目这么简单，更是阻挡了乌桓集结的二十万大军。
应了那句：擒贼先擒王。
让他们群龙无首，不攻自破。
“奉孝，言重了吧？你虽然身体抱恙，但是还在壮年，怎会时日无多呢？我曹孟德，愿陪着你，一起慢慢老去！至于说，让赵兄弟破格做军师祭酒，奉孝都开了口，那是肯定的。今天我军开心，你又何故如此伤感呐？”
曹操恩威并施，轻眯着深邃的眼眸，用一种城府的语气，望着郭嘉回应道。
他满脸厚实的胡须，在微风中摇曳。
“司空大人向来赏罚分明，赵军师此番深入虎穴，立如此大功，居功至伟，黄金、美玉、锦缎、绢帛自然也不会吝惜，对吧？咳咳咳……”
郭嘉表情凄惨，却硬挺着病痛的身躯，继续诉说道。
曹操听后，满脸笑意，立马应允了，开口下令道：“奉孝说得有道理！必须重赏！来人呐，重赏赵兄弟，哦不对，现在是赵军师，哈哈哈哈哈哈……”
刚说完，只听见“噗通”一下，郭嘉便应声倒地，口吐白沫，一睡不起。
“啊！军医何在？快叫军医！”
曹操见状，面露惊恐之色，望着宴会上的群臣高声叫喊。
他的表情还带着些忧伤和沮丧，眼眶内挤出了几抹罕见的泪花。
群臣也慌了神，未曾料到郭嘉会突然暴毙猝死，纷纷惊慌失措。
很快，军医匆匆赶到，却于事无补，郭嘉没有再次醒来……
就这样，第二天，整个行营的将士都身披缟素，为郭军师的遗体火化送行，哀思铺满了整个曹营。
平日里凶残暴虐的曹操，此刻竟哭成了泪人，毕竟，这是他的诸多谋士中，智谋最强大的一位。
赵南华也沉浸在悲痛中，毕竟，郭军师在明显怀疑自己的情况下，却放了自己一条生路，并且给了自己施展才干的机会。
甚至，直到郭军师临死前，都在帮自己说话！
直到此刻，赵南华才猛然发现，自己先前对郭军师的理解，全是误解！
丧事结束后，曹操宣布全体官兵，准备班师回朝，起程返回许都。
大约一天多的路程，曹操大军终于抵达许昌——大汉天子刘协所在的都城。
只见，城门口，数以千计的仪仗队，整齐划一，正在敲锣打鼓，吹着号角。
曹丕、曹植、曹彰、荀彧、贾诩、徐晃、曹仁、夏侯惇、夏侯渊、于禁、李典等等，儿子们、文武百官，几乎所有的许都群臣，都在城门口迎接着曹操的归来。
“司空大人，恭贺您凯旋！下官早已预料到，司空大人此行出战乌桓，必定取得胜利。”
尚书令荀彧走近曹操，一边鞠躬，一边低声颂吟道。
曹操没有顺着荀彧的话题往后讨论，而是沮丧着脸，讲了另外一句话：“奉孝的骨灰在马车上，荀令君，我命你，以公猴之礼，厚葬！”
荀彧听完，愣了一会儿，这才回答道：“遵令。郭军师胸怀韬略，却壮志未酬、英年早逝，真是天妒英才啊！哎……”
就这样，曹操宣布许都全城百姓斋戒三日，祭奠郭嘉，荀彧负责督促各级衙门执行。
赵南华也顺理成章的继承了军师祭酒的职位，有了自己的府邸和佣人，也收获了不少的金钱和粮食。
真正的算是平步青云、官运亨通！
但是，他却始终高兴不起来。
军师祭酒这个职位，品级看似不高，但在战争爆发时，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可以指挥上将作战。
赵南华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经历，自从他穿越汉末之后，郭嘉是截至目前，对他最好的一个人，没有之一。
可正是这样好的一个人，却永远的离开了他的世界。
他很想穿越回自己所处的21世纪现代社会，不想在其它朝代经历那么多的生离死别。
可他苦于，目前只完成了一次系统派发的任务，只积攒了05次穿越次数，也不知系统派发的下一次任务何时会到来。
由于冀青幽并四州已经被攻壳，加上曹操自己的兖州、徐州和司隶，北方地区除了西凉马腾和辽东公孙康以外，基本实现了统一。
往后的一年时光里，曹操全军偃旗息鼓、休养生息，并无战事。
曹操还突发奇想，废除了三公制度，自己不再担任三公之一的司空，而是改称丞相。
从实权上，没有太大变化，都是权倾朝野，他一人说了算。
但是从名义上，则正式位极人臣、独揽大权。
打个比方来形容，曹操就像跟全天下的百姓在说：“喂，我就是要独裁，我不是皇帝却胜似皇帝，我装都懒得装了，那又如何？”
……
而升任军师祭酒的赵南华，在这一年里，整天无所事事，倍感无聊。
除了时不时的召唤出貂蝉和甄宓，在自家宅院的房间中，陪自己打情骂俏、嬉戏打闹之外，也就是游山玩水、逛街购物，在许都的餐馆和酒肆中，把曹操赏赐的金银，全都花完败光。
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可做的事情，精神世界极度空虚。
某日，14秒的夜壶凝视……
“甄宓妹妹，来，亲一个，让我好好抱抱你，我真的很想弄清楚，历史书中，为何曹氏三雄都要争夺你，能被称为‘洛神’的女孩子，到底哪里鱼众不同！”
赵南华呆傻地看着从夜壶内飞出的甄宓，整个人已经失去了理智，只留存了感性。
“公子，我不爱说话，感谢你对我这么好，奴婢愿永远服侍公子您。”
甄宓冷若冰霜的脸庞，却能带给赵南华一丝温暖。
又是某日，赵南华府邸的房间内，14秒的陶罐凝视……
貂蝉和甄宓同时被召唤了出来。
“貂蝉姑娘，你的舞姿真美，让我茶饭不思、流连忘返啊！”
赵南华痴迷地看着从陶罐内飞出的貂蝉，没喝酒的他，却比喝了酒的人更像醉了。
貂蝉则是高度温柔、热情如火，走到赵南华身后帮他捶背揉肩，配合着赵南华的疯癫。
“甄宓妹妹，来，让我抱抱你。”
赵南华毫无拘束的发泄着内心的寂寞感，他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古代，内心世界无比的孤独。
甄宓两眼一眯，羞涩的走了过来……
一年来，这种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生活，使赵南华愈发的颓废。
长期的鱼水之欢、共度良宵，令他倦怠麻木，两位绝世红颜消磨着他的意志。
他期盼着系统的飞鸽传书，能像昔日那般，尽快朝他飞来。
然而，系统可不受他思想的控制，也不会跟他随时随地的对话交流，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丝毫没有规律可循。
……
终于，某月某日，在这个看似寻常的一天，许都全城戒严，曹操召集群臣，到朝堂议事，赵南华也在出席官员之列。
“据前方探马来报，荆州刘表奄奄一息，我欲出兵，直取荆州之地。谁愿领兵前往？此外，东吴孙权，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在东南一隅虎踞，逐渐做大做强。我欲亲征，一举荡平东南。”
朝堂之上，曹操手捂佩剑，站立在天子面前的高台之上，无视身后龙椅上天子的存在，面对着文武百官高声咆哮道。
很快，曹仁便站了出来，主动请战，说道：“末将愿往荆州，只需十万兵马，誓必拿下刘表，顺带还可以解决掉盘踞新野的刘备。”
曹操听完后，很是欣慰，回复道：“好，就由曹仁将军前往！满朝的将军，都可以充当你的副将，随便挑！”
曹仁挑选好了几名副将后，荆州之事便谈论完毕。
然而，朝堂却陷入了久久的寂静，没有任何人再站出来言语。
高台之上的曹操，也觉得莫名其妙，却仍旧用目光扫视着朝堂，自己也不讲话，保持着威严，等待着下一位主动站出来的人。
赵南华见状，也左右观望了许久，依旧无人应答。
场面压抑到了冰点，自己也不敢贸然作声。
站久了，赵南华觉得气氛很尴尬，胸脯中涌现起一种走出去的冲动。
冥冥中，似乎有一种力量在驱使着他，走出去。
仿佛那种力量在说：“还等什么呢？你不是希望系统能再次来光顾你吗？正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没有危机，何来系统？还不快走出队列？”
果然，从量变到质变，赵南华早已亢奋的心，无法再强忍遮掩，他决定涉足这趟纷乱。
“启禀丞相，下官以为，对付江东孙权，不需要用蛮力硬拼，我军可以智取。”
赵南华勇敢的站出队列，大声说道。
“哦？原来是赵军师，赵军师往年的功绩，本相还历历在目。赵军师打算如何智取？”
曹操面露喜色，亲切和蔼的问道。
“抛开长江天堑的地理原因暂且不谈，听说东吴君臣上下一心，极为团结，拥有无敌三要素之一的‘人和’。”
赵南华看懂了曹操对自己的器重，继续高声喧哗道。
紧接着，只见赵南华直接一通小跑，在两列群臣诧异的目光中，快步走上高台，凑到曹操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曹操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一言不发。
“下官可以微服私访，假扮商人身份，充当间谍，混入东吴内部，散播谣言，动摇他们的军心，待时机成熟后，他们君臣相互猜忌，举国就会成为一盘散沙，整个东吴不攻自破。”
赵南华单手挡风，嘴唇跟曹操的耳朵险些触碰，小声说道。
曹操一听，不但没有生气，还很满意，觉得赵南华用词颇为新鲜，但是大致能听懂。
“无敌三要素？赵军师的才智果然异于常人，本相准啦！要多少钱粮、兵马，你随便开口。”
曹操当着群臣的面，笑道。
“哦，呵呵，无敌三要素，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呀！前两个看天意，最后面那个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下官只需要贴身保镖一人即可，就选许褚将军吧。至于钱财嘛，一百两黄金、一千两白银，随车护送即可。这要求，不过分吧？”
赵南华详尽地回答道。
“当然不过分，赵军师此计甚妙！哈哈哈哈……就依你，派遣许褚给你做贴身保镖，负责你的安全。你若能成功动摇东吴军心，本相重重有赏！”
曹操狂笑不止，批准道。
朝堂内的众臣，看到如此情景，全部看懵了。
他们寻思着：这个赵军师，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在朝堂内跑跑走走，还冲到了陛下面前的丞相专属站立位置，也不思考一下曹丞相是什么性格，简直是在玩命！
就这样，曹操把精力暂且投入到西线的荆州战事，东线的唇枪舌战事宜，就全权交给赵南华去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