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踏在人心
“小姐，属下幸不辱命已经取好领兵之人的首级，还请小姐过目。”
姜晚轻笑又嫌弃的撇撇嘴，“死不瞑目的人头真恶心！还不快扔给他的主子，让他的主子近距离观赏一下。”
“是，属下保准扔的准。”
说罢，书画勾起讽刺的笑意，揪着人头的手晃了晃，然后……
以抛物线的形式，人头落在叶繁面前。
正是他的后手。
城外潜在暗处的领兵将领康元，也就是康泰的胞弟。
这种见不得人的大事必须得是信得过的人才能做。
信得过的人头落在眼前。
叶繁心知，城外的一切后手也都完了。
但他！依旧想反抗！
刚要提起内力，想来个奋力杀出重围。
却没成想，得到的全是不加掩饰的嗤笑。
他如跳梁小丑一般，任人嘲弄取笑。
“宣阳王是不是觉得此时的内力犹如石沉大海，无力挣扎呢？”
“你对本王做了什么？”叶繁猩红的眼睛瞪着姜晚，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话，姜晚没接，反而是苏玉颜接过。
“真以为本夫人这么情愿的配合你么？”
“就是嘛！作为我娘亲的好女儿，哪里会不留后手？”
“你……！”
手指传来刺痛，叶繁猛然低首，就见刚才扣住苏玉颜的手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
瞳中猛然一震，在看向苏玉颜就见姜晚正在拿帕子给她擦拭脖颈。
这让叶繁怒不可遏，体内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如雾般喷出。
姜晚怎能没有后手？
起初，她不同意苏玉颜冒险的计划。
但又拗不过她，正如萧北尘拗不过她一样。
既已成了计划，那便要万无一失。
苏玉颜身上的毒正如现在叶繁表现的一样。
这是，同命蛊计划中的其三。
败了，没了，一切都没了。
这是叶繁此时所有的想法。
他没想到算计半生，会毁在他曾经动动手指就能捏死的姜晚身上。
此时此刻，任叶繁在如何算计，如何筹谋，一切都已回力无天。
体内的无力已经到达巅峰，整个手掌已经全黑，却还在往手臂的方向蔓延。
叶繁强撑着无力的身子，微微晃动也要保持站立的姿势，坚持着属于他最后的尊严。
一双阴鸷的眸子已然散去，换成不甘。
是对掌控一切全都落败的不甘。
是对多年筹谋换来此刻的不甘。
是对没能早早杀死姜晚的不甘。
是对姜明赫身死也赢了他的不甘。
是对没能真正和他的执念在一起的不甘。
是对……
苦笑的阖了阖双眼，到头竟是一场空。
叶繁用那爱慕的眼神投向苏玉颜，“颜儿若没有今天的一切，你还会恨我吗？”
苏玉颜冷漠开口:“时间从不会倒流，在你决定好的那刻就会有今日的结果。”
苏玉颜拿过慕容钰手中的宝剑，缓缓向叶繁走去。
一步一步如同姜晚一样踏在人心。
“若当日能重来，我必不会心存仁善之心救你一命，而是将你碎尸万段喂入狼腹！”
“多年以来的苦果今日终得以解脱，而你至死魂魄也会不宁，正如你想要我夫君过的难安！”
“我的晚晚以后会事事顺遂，与她相爱的人执手相伴此生，而你只会留下污秽的名声任世人唾弃！”
“而我会恨你，哪怕你死亦是不会忘却种种恨意！你……”
就在苏玉颜持剑走到叶繁面前，要送他下地狱时，叶繁的双目瞬间瞪大，尽是惊恐，同时大吼一声:“颜儿小心！”
“娘亲小心！”
“姑母……”
“夫人……”
惊慌失措的大喊声起。
苏玉颜未说完的话回落在口中，骤然转身的瞬间一把被叶繁拉入怀里。
千钧一发之际，叶繁用那无力的身体为苏玉颜挡住致命一击。
同时，苏玉颜手中未落下的剑刺穿他的身体。
“砰！”人影落地。
正是那未死透彻的康泰发出的一支袖剑。
康泰不解，恨意大起。
吐着血还在嘶吼中质问叶繁，“为什么？为什么要救她？她是你的心魔就该让她陪你同生共死啊！！！”
“杀了她！杀了她啊！！”
谁知叶繁连理都没理他。
在袖剑入体的时候，叶繁把苏玉颜护在怀里的时候，他说:“当初你救我一命，如今还你了。”
“你若要恨我就恨我吧，总归恨我也能让你记住我。”
“其实，不得不承认我羡慕姜明赫，他能得到你的爱。”
“此生，你是唯一对我好的人，我既不后悔如今的一切，也在后悔当初的决定。”
“咳咳，若我当初……你是不是也会和我笑颜相待？”
“呵呵，颜儿，筹谋多年，终其一生我只是想要个你罢了……”
苏玉颜挣扎着推开他，一双眸子并未因他说出的话有丝毫变化。
被推摔在地的叶繁就见苏玉颜依旧用那冷漠无情的眸子凝视他，说:“你放心，从此刻起本夫人不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