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番外 秦东的自述1

    1 暗恋

    母亲去世得比较早，父亲又忙于工作，我从小到大基本上都是和保姆一起长大的，高中的时候保姆也辞去了工作，而我被父亲安排住了校，那一刻我感觉我仿佛是被全世界都抛弃的人。

    进入高中之后，我基本上都是自己行动的，有一次我的表哥说最近学生会新招新特别的忙，而他们学生会的电脑又出了一些问题，没有人能解决，想让我去看一看能不能解决他们电脑的问题。我很庆幸，那次我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拒绝他，因为这次的帮忙，我见到了一个让我眼前一亮的人。

    去看了之后发现他们的电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只是说电脑c盘里面的文件太多，清理一下就可以了。当我整理完电脑，正坐着休息的时候，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走了进来。她的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头发还很短。他从门口走过来，径直走向了我，站在我面前，十分拘谨地对我说：“学长，麻烦问一下，你知道姜丽楠同学在哪里吗？14班王老师让我来找她。” 他的眼神很纯净，让我感觉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白兔一样。我随手指了一下，里面的方向，他又朝我微微鞠了一躬，说道谢谢学长。然后就向里面走去了。我的眼神跟随着他的离开的方向看得目不转睛。

    这时我表哥来了，他对我说，哎呀，秦东，太感谢你了，要不然这几天这么繁忙的工作，真不知道没有电脑，光靠手去写，要费多少时间呢？

    没关系，我回答道，那个小同学叫什么名字？说着，我顺手指了那个白白净净的小白兔一下。

    我不知道啊，表哥说着，然后他又问了一句：怎么他惹到你啦？

    没有，我就是随口一问，感觉他应该是我们这一届的学生吧。

    应该是新生，我之前没有见过他，如果你想知道他叫什么，我可以帮你去问一下。

    行，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我和表哥说，说完我就走出了学生会的办公室。

    而我并没有离开，我在办公室的门口等着那个小白兔出来，过了一会儿，小白兔跟着他口中的姜丽楠同学一起离开了，我跟在他们两个的后面来到了小白兔的班级。

    在他们班门口遇到了一个同学和他打招呼，然后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简成业。

    从那以后，我的目光似乎总在锁定着他们班，只要有人一提到六班，我的眼神就会莫名其妙地跟过去。

    我想我学我喜欢上了他吧。只是那个时候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这份喜欢宣之于口。我以为过些年就会忘记他，他也不会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存在，而他也只是我生命中一段不能宣之于口的感情而已。可命运似乎并没有想放过我的意思。文理分班结束的那一天，我被老师叫去整理计算机教室，到了之后我才发现来的另一个同学居然是简成业，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有一瞬间的呆住了，但是我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努力地把自己的所有精神都聚集在那些死气沉沉的电脑上，等老师走后，这间教室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我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声，这一刻的我心猿意马。而在整理电脑内存的时候，我感觉他在我身边，他的气息是那么的诱人。我尽量平静地去和他聊天，聊他未来想学的方向，聊他选择的是文科还是理科？他选择的理科，于是我在这最后一天找到了老师，改了我的志愿，我也选择了理科，分班的那几天我有软磨硬泡地待在教务处，教务处的主任是我爸爸的同学，在我进入这个学校之后，他就告诉他的同学对我要狠心，不要心慈手软，调皮的话就该寻寻该揍揍，我之前也有过不想上课的时候，就窝在他的办公室，听他的训导，我并没有那么的烦躁，在其他老师管不了我的时候，也就会顺势把我扔到他的办公室，让他出面去教训我。他并没有像我爸爸那样对我比较凶，反而他的声音很温柔，他处理的方式也很温和，所以我也愿意和他聊聊天。这次他也以为我只是又开始耍自己的小脾气，不想去上课了？他在工作之余也会经常地劝解我，学习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学习可以让你见识到更广阔的世界，也可以让你去选择更精彩的人生。他并不知道我来找他的意图，我找他，只不过是想知道简成业在哪个班而已，直到最终的分班表出来了，我看到了简成业在理二班，巧的是，我也被分到了理二班，本来我还想如果我们两个没分到一个班，我就死磨硬泡，一定要让他把我调到简成业所在的班级。知道了我们两个分到同一个班级之后，我也就回了教室。我想这就是老天爷给我的一次机会吧，让我能够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在一个班级，就算不能够在一起，每天看着他，我也是很开心的。

    就这样，我和他成了同班同学。在成为同学的两年时间里，我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我会默默地关心着他，有的时候我甚至会偷偷地跟着他回家，躲在他家楼下阴暗的角落里，注视着他的灯亮起来和暗下去。

    2阴暗

    有时候我感觉我就像一只苍蝇一样一直围着简成业转，我也从未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希望。从我认识他开始，他的世界似乎只有学习，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十分开怀的笑，就算是取得好成绩受到老师夸奖同学赞扬他也只是礼貌性地笑笑，这种情况在高二寒假之后更加严重，他脸上的笑意几乎没有了，就连礼貌性地微笑都很少看到了，他开始变得独来独往，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就连晚饭后的时间他也会躲在无人的角落背书。这样的他我从来都不敢太过接近，而他似乎也感觉不到一直落在他身上的我的目光。

    高三的时候我也开始每天晚饭后跟着他的脚步到行政楼后面的树丛旁“背书”。行政楼是一个“匚”字形的楼，里面的办公室一到晚上就没有了亮光，只有两盏微弱的路灯在门口的地方。他总是选择那最里面的拐角，那个角落的灯光最暗，树也很密，但是最安静，基本上小声说话别人是听不到的。我喜欢在离他不远的外楼梯上看着他，看着他的嘴唇微微动着背书的时候，我的脑子里有时候会出现一些不太好的想法，这个地方真的是很适合做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事情。

    时光总是很快的，就这样过了两年，我们也高中毕业了。一天吴双叫我去打球，吴双是一个外放的人，他和简成业做过同桌，也是简成业为数不多的几个关系可以算是亲密的同学，我始终觉得这种亲密都是因为吴双的性格，似乎没有和他不亲密的同学。去了之后我发现今天的球场上有好几个我不熟悉的人，吴双一一介绍了，原来都是一个初中毕业的，只不过那几个同学高中是在其他学校上的，吴双和其中一个他总管他叫“老林”的同学关系似乎更好一些，那个“老林”也总是有意无意地打听一些我们班上的事情，而且似乎总能绕道简成业身上。快结束的时候，我看到不远处一棵柳树下面坐着一个人很像简成业，我和吴双说：“你看，那个人是不是简成业？”

    吴双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说：“是，走过去打个招呼。”

    说着他就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喊：“简--成--业--”，他走了之后“老林”也跟着离开了，我也跟着过去了，不过走到一半我看着聊得热火朝天的他们三个我停了下来。可能是我胆怯了吧！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听着他们两个在那儿争吵。

    老林：“你怎么不再邀请一下？”

    吴双：“你怎么不邀请。你和他认识的时间应该比我还长吧！”

    老林：“我和他都好久不见面了，这两年给他发qq他都没回过我，哪像你们俩一个班的，这个时候叫他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吴双：“你别不是有什么坏心吧，我说请他喝酒的时候你的眼神就不对劲儿”

    老林：“我能有什么坏心，只是想把友情接回来。”

    吴双：“咦~想接自己去，我就没见过我家简儿和谁红过脸，说不定是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才不回你消息的。”

    老林：“我对天发誓，我从没有做过坏事，他是突然间就消失的，连我去找他他都总是不在家。”

    吴双：“可能和你交情没有那么深吧！哈哈哈哈哈~~~~~”

    老林：“”

    听到这儿我接过话头对吴双说：“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吴双：“待会儿还去吃烧烤呢？你不去啦？”

    “晚上我姑姑请我吃饭，就不去了。”我说道，说完拿起手机就走了。晚上确实是姑姑请我吃饭，不过时间没有这么早，我只是不想在这儿继续待下去了。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走着，高中毕业后的第一个七夕节，父亲带回来了一个小姑娘，二十六七的年纪，比我也没大几岁，可父亲却说他们两个要结婚，我撂下一句“随便”就出了门，不管在后面大声喊我的父亲。我晃荡着来到了简成业家楼下，他家里并没有亮着灯，我就坐在他家楼下路灯的阴暗处等着他，可我最终等来的却不只有简成业，还有曾经和我一起打篮球的“老林”，此时的简成业脸上挂着我高中两年都未曾见过的笑容，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嘴角弯弯的，眼角也是弯弯的，颧骨上扬着，笑得眼尾都有了深深的纹路。我就那样待在阴暗的角落里，待在那两个人没有注意的角落。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简成业并非不爱笑，也并非是心中无爱，只是他的爱不曾在身边而已。

    我的脑海中拼凑“老林”的点点滴滴，是球场上意气风发但偶尔也会放放水的人，是言语中永远都谦逊有礼的人，也是那个十句话有九句都与简成业相关的人，是简成业的青梅竹马，或许我的感情真的只能存在黑暗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