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打牌
星期五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蒙副市长突然对李闯说：“小李今晚我们去打牌吧。”
李闯点头道：“好的。”
蒙副市长又补充一句：“叫上继业和和平。”
李闯突然蹦出一句：“方局长叫吗？”
说完他马上就后悔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真不该问这句话的。
这段时间来，蒙副市长很明显地冷落方雅如了，特别是认识了王心洁之后，很少见蒙副市长和方雅如在一起了。
好几次他陪蒙副市长在外面打牌的时候，方雅如都打电话过来查岗，每次他都能巧妙地给蒙副市长编故事，比如开会、比如应酬省里的重要领导，等等。
果然蒙副市长说：“不叫。就叫小朱和小黄就行。”
李闯会意。
现在除了唱歌，蒙副市长的业余爱好就是打麻将或者打扑克，几乎每个星期都要打一次。
要是没什么重要事情，时间一般都是定在星期五晚上。市里很多部门的一二把手都陪他打过，瓦江县那帮老部下甚至都跑上来陪他打。
但比较固定的牌友还是朱继业、黄和平、何水源、郝梦求几个人，还有几个大房地产公司的老总。
李闯马上打电话通知了朱继业和黄和平，他们都说马上就到。
地点还是在海天国际大酒店，先吃饭，再打牌。
李闯和蒙副市长赶到包厢的时候，朱继业和黄和平已经在恭候了。
让李闯感到有些意外的是：王心洁也来了。
很显然，王心洁是蒙副市长自己通知的。
王心洁朝蒙副市长莞尔一笑道：“蒙市长好！”
蒙副市长伸出手握了王心洁的手说：“小王越来越漂亮了。”
王心洁又抿嘴一笑道：“谢谢市长夸奖。”又朝李闯笑笑，“李秘你好。”
李闯点头道：“你好。”
朱继业专门带了五粮液来喝，蒙副市长一看就说：“对了，小李你下去拿那瓶药酒上来，我尝两杯。你们几个喝五粮液。”
“好的。”
李闯知道“那瓶药酒”就是自己送给蒙副市长的虎鞭酒。
李闯和姚福安去车尾箱取酒的时候，发现瓶子外面的标签已经撕掉，而且早就喝了不少，显然今天不仅仅是“尝两杯”了。这瓶酒一直都放在车尾箱，显然是重要的备用品，跟急救包有着同样重要的意义。
姚福安看一眼李闯，竖着大拇指诡谲地笑笑，并不说话。
李闯重重地拍拍他的肩膀，也不吭声。
两人又各自摇头笑笑，就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李闯把酒放到包厢的酒水柜上，跟服务员悄悄交代了一番，服务员点头会意。
席间，蒙副市长喝“那瓶药酒”，其余人都喝五粮液。
也许是王心洁在场，蒙副市长的兴致很高，始终满脸笑容，还说了很多笑话，丝毫没了往日里的威严，更像是参加一帮老朋友的聚会。
也许是主客关系的缘故，王心洁今天不再像以前那么积极主动地敬蒙副市长的酒了，倒是蒙副市长频频向她举杯。
王心洁倒也爽快，从不拒绝，一口一杯，颇具女中豪杰的风范。
酒过多巡之后，王心洁脸色红扑扑的，就更显得妩媚动人了。
吃完饭，李闯交代姚福安把那瓶虎鞭酒放回车尾箱。他自己和蒙副市长一行5人去16楼的套房打牌。
蒙副市长一进房间就宣布：“今天我们打拖拉机。我同小王做对家，继业同和平做对家，小李观战。就这样。”
蒙副市长抖抖烟灰又补充一句：“输家钻桌子。两圈。”
蒙副市长他们打牌，李闯在一旁泡茶。
第一局朱继业和黄和平很快就输了，两个人钻了两圈桌子，笑眯眯的像是领了赏。
朱继业他们第二局很快又输了，蒙副市长就说话了：“你们怎么老是输？不会是故意出错牌的吧？”
朱继业笑着说：“哪能故意出错牌呀？是你们的牌技太高，我们不是对手啊。”
黄和平也说：“蒙市长的手气毕竟不一样啊。”
蒙副市长一本正经地说：“牌桌上没有领导，只有牌友。你们要是故意输牌，我就要骂你们。”
朱继业和黄和平都点头不止，只道不会不会，哪会故意输牌呢。
第三局终于是蒙副市长他们输了，蒙副市长和王心洁一前一后在桌子底下钻了两圈，两人都笑容甜蜜，兴致勃勃的样子。
蒙副市长说：“其实打牌也可以锻炼身体的。不错不错。好啊，好啊，钻桌子好。”
李闯一听到蒙副市长这些“不错”“好啊”的口头禅，又忍不住想笑了。
打到11点，蒙副市长站起来点上一支烟说：“今晚先到这里。下周继续。”
李闯赶紧说：“蒙市长您也辛苦了，干脆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蒙副市长马上就用手搓搓脸，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说：“也好，懒得走了。那就休息吧。就这样。”
李闯、朱继业、黄和平马上起身告辞。
王心洁突然说：“你们先走吧，我还要上个洗手间。”
李闯并不搭腔，快步走出房间，朱继业和黄和平也赶紧跟上，匆匆离去。
第二天早上，蒙副市长一进办公室就笑眯眯地说：“小李昨晚休息得好吧？”
“很好。”
李闯觉得蒙副市长这句话很突兀，心想干嘛要突然问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蒙副市长打个哈欠，笑了笑说：“我不行。昨晚打牌太久，感觉有点累。”
李闯说：“那您应该再多休息一下。”心里却说，蒙副市长恐怕不是打牌辛苦吧！
蒙副市长说：“不睡了。等下要去一下陶书记办公室。”
又过了几天，蒙副市长突然在车上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小李你那瓶酒不错。很好，小李不错。”
蒙副市长从小李的酒不错马上就跳到小李不错，要是外人听起来肯定会觉得莫名其妙。
但是李闯当然知道蒙副市长想表达的意思，就赶紧说：“下次我叫我朋友再搞一瓶来。”心想干脆把那瓶也送给蒙副市长算了。
蒙副市长笑道：“那瓶那么大，还要喝很久。先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