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切口唇点心战
其实周久清也知道在这么说下去,周巡的脸上肯定挂不住,但是身边的老伙计又不给他台阶下,都在乐呵呵的看着他人前教子,实则炫耀,他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
但是现在可好,台阶是有了,却是周巡这小崽子铺的,他不想下,但是又不能不下,毕竟正事要紧。
“行了回去再说你小子,叫你过来主要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让那家伙开口。”
周久清说着还用手指了指玻璃另一边的黑衣男人。
说真的周巡现在心里一阵一阵的腻歪,他就想不明白了,为啥这事儿也要找他,他又不是堂前燕,指有官方身份的江湖人,做这事儿可是要被人追杀的。
周久清问完话,半天没得到回复,本来是有点不高兴的,但是看到周巡的脸上一阵一阵的阴晴不定,心下还是一软,没有强逼。
但谁知道,在窗户另一边的那个黑衣人,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大喊大叫。
“刚才做饵的那小子呢?让他出来跟我说话,我就问问他凭什么,凭什么他一个江湖人,算计我要用官家力量,我就是不服,你这种渣崽是要被追杀的知道么。”
追杀这二字是真的触动了周巡的心,也促使他下定决心去会一会这个拍花子,于是开口:
“放我过去,我去会会他。”
周围的其他叔伯听了他这话都很开心,但是唯有周久清眉头紧皱,毕竟谁儿子谁心疼不是。
“你真要过去,别忘了,你身上还罩着人家的手段呢,不然你以为人家怎么知道你过来的。”
现在的周巡却是一脸的淡定说到:
“无妨,我心里有数。”
讲到这里,无论周久清怎么问,周巡再也不肯多说话了。
周久清心下无奈也就不在问下去了,只是嘱咐了一句:
“你有谱就好,去吧注意安全。”
于是镜子的一旁开了个小门,放了周巡过去。
谁知周巡一出现,那黑衣人更加激动了,嘴上也重新开始骂骂咧咧的,原本做审讯的两个人,马上站起身大声呵斥:
“闭嘴,你个拐卖孩子的还有理了?”
周巡却是不在意,示意两人不用那么激动,让他说话。
只见周巡搬了把椅子和黑衣人并排坐下,两个人谁也不看着谁说话。
“八爷长安问安堂前燕,
在玻璃另一边的众人听不懂又眼巴巴的看着周九清,老爷子无奈只好再次同声翻译:
“你个死人是不是官家的人。”
周巡想也没想就回答:
“燕不过堂,下路戳子过恰不要三花两叶?”
周九清:不是官家的人,你个下流的东西,不上台面,到人家地面上做生意是不是不想要全须全尾的回去了。
黑衣人一听,眉头一挑,:
“哈拉气,蔓,横九。”
周九清:“给根烟,讲讲你是哪家的,这么横。”
周巡一听心下一阵腻歪,因为这家伙也不报自己的家口(来路),直接就跟他盘道,有点不规矩了,于是周巡声音冷厉道:
“八天红,嫁九,一路左四右一。”
周九清:“跟你讲不着,你是个阶下囚凭啥跟我盘道,你有小尾巴在我手上,抓你那条路上左边第四个胡同右面第一间房子里就是老窝。”
黑衣人脸色大变,表情也焦急起来:
“吧啦阎王,严填小鬼,棍脆”
周九清:“你给自己招了个大,麻烦,最好放了我手底下的人,不然要了你的命。”
周巡现在已经无所谓了,毕竟在抓到黑衣人的时候,他就已经告诉自家老爹去掏他们老窝,现在在后悔也晚了。
但他还是想搞一下黑衣人心态,也懒得说黑话了:
“你们那套把戏我见多了,想控人也是要多人合力的吧,距离就不应该太远,而且我都看过了,就那一条街上只有这么一个偏房门市是虚淹着大门的,但为了保险我还是让人在周围都搜了一遍,其实现在还没反馈回结果呢,但是你被我炸出来了。”
黑衣人听完周巡的话,面如死灰,一点儿斗志都没有,没过多久就竹筒倒豆子一样都撂了。
周九清这时候才有时间喝口水。
周巡没啥用处了,就被送出了差管局,但是他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因为那黑衣人,最后看他的那眼,居然带着笑。
虽然他伪装的很好,但是周巡学的就是打相,他绝对看不错,那就是笑。
他这一笑可是把周巡笑毛了,同时他也意识到这事没完。
当周巡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这一天可把周巡累了个够呛,但是又想到明天要和死尸玩一天,他就更加的绝望。
周巡这个人其实活的很简单,只要抓住他的几个身份,就能知道他前半辈子的经历。
首先他是一个三十五岁的处男,其次他是自封的绿藤市局师(一种江湖地位)再次他是个医生,正规大学毕业的那种,最后他跟一个老法医学过手艺。
所以说白了他前半辈子都是在看书学习中度过的,看的是家里留下来的老书,学的就是各种没啥用的手艺,而现在的他只是靠着一个小破店面养活。
周巡的店面叫做不染堂,靠着做一些熟客生意活着,典型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活计。
但周巡也万万没敢期待,今天晚上就能开张,可这事真就是天不随人愿,今天真就开张了。
楼下的卷帘门被人拍的砰砰直响。
按说来活了周巡应该高兴,但江湖上的事儿,又有谁说的准呢?
所以周巡在每次做生意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的,就比如他现在,就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宝贝骨灰坛,小心翼翼的下了楼。
却站在卷帘门前略微沉吟,最后他还是决定把骨灰坛放下,毕竟抱着大杀器去个和人谈生意总觉得怪怪的。
但很快他就后悔了,因为此时相互搀扶着立在门口的这对夫妻,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就算是周巡不压眼,都能看得出这俩人,身上缠绕着的,怨气,死气,墓气,还有……邪气。
这几种混杂在一起被称为邪祟的东西,现在有如火焰一样,从他们破糟糟的身体中喷薄而出,让周巡看的都极为心惊。
“二位佐身,横九,吧啦了阎王,可蔓儿?”
意思是:二位身上带着这么横的东西来我这,可是有过交情?
周巡这番话说的可谓是十分的不客气,主要的原因就在于,这俩人脸生,来绿藤市做事没有在他周巡这拜过码头,其实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其他的局师身上,是属于太岁头上动土,这俩人一定性命不保的,更别提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