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流言
“妈的，我说怎么龙虎山的时候那个贱货一直黏在陆瑾屁股后面，原来是打这个糟老头子的主意。”王并张开手靠在沙发上，脸上绷着青筋。
“还有这个陆瑾，什么一生无瑕，这他妈不还是个好色老东西吗！”他用力拍了下桌子，“都他妈能当他孙女的人了。他真敢接回家养着啊？！”
“嘿嘿，宝贝，这话你可别当着陆瑾的面说。他现在可把人当宝贝捧手上照顾着呢。”王蔼看着自家孙子满脸气恼的样子，笑着安慰道。
“那丫头不过是手段奇了点，如今残废了，也就没什么稀奇了。”
“太爷！我就是气不过！这小娘们是我先看上的，他陆瑾一个老不死的凭什么跟我争？”还有通天箓，这老东西藏着这样的宝贝，就不该拿出来当什么奖品，他该直接给我！
“嗨呀，漂亮的女孩子还少吗？何必非得争一个废人呢。”王蔼拍了拍自家宝贝孙子的肩膀，“人家陆瑾稀罕，那就让他稀罕呗。”
王蔼想起十佬会议那时候，刺猬拿来嘲笑陆瑾的话，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哼，我可不稀罕这么个被糟老头子玩烂的骚货。”王并哼了一声。
他是气这个么？他是气自己看上的东西被别人抢了！
妈的，凭什么？到底凭什么啊？
——
虞织打了个喷嚏。
一边拿着圆珠笔在笔记本上翻记三一门笔记的陆瑾抬起头来，这些字迹有些地方写得小，有些地方又因为时代久远而模糊了，让他不得不借助着放大镜才能看清。
“怎么了？”他问了一句，“着凉了？”
“没有。”盘腿打坐的虞织皱起了眉头，“感觉有人骂我。”
陆瑾忍俊不禁：“好端端的谁骂你？”
虞织摇头：“不知道，但是感觉骂得怨气挺重的。”
陆瑾笑着摇了摇头：“想太多，对修炼不好。”他翻开下一页笔记，随后皱起了眉头。
“嘿，原来在这啊。”他像是整理老房子的时候意外发现小时候藏在书桌后面做宝库的铁盒子一样，笑着皱起了眉头，满脸怀念。
虞织远远望去，却发现他伸手轻轻掂起那张夹在笔记里的纸片。
确切来说……那是一张老照片。因为夹在书里，很多地方都已经基本上看不太清了。
虞织凑过去，看到上面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小的那个尚且眉目可辨，但是那个成年人的样子已经看不太清楚了。
“这是谁呀？”她问道。
“这是我师父。”陆瑾在沉默了一会之后，指着那个看不太清楚的人影，而后指了指那个尚且可以辨清轮廓的小人儿道，“这是我。”
一九一几年那会，还有不少人相信用“铁盒子”把人照了一下就能把魂给吸走，师父作为玄门掌门却对这些新东西没有半点排斥的意思，反而乐得招呼大家一起留个纪念。
后来这张照片他就找不着了，没想到在这。
“陆老爷，你小时候好可爱啊。”虞织凑过去笑道。
“去，都糊成这样了，哪还看得清。”陆瑾小心翼翼收起照片，将它放在了新的笔记本里。
虞织看着他这副样子，开口问道：“这几天没看到琳哥和玲珑，不会是去蹲张楚岚了吧？”
陆瑾：……
嘿，这不就确实是去蹲张楚岚了么？
他这两个孙孙，一个倔一个刚，他这个做太爷的都拗不过，随他俩去吧。
虞织看着他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的模样，就继续追问：“是因为那天张楚岚问了无根生的事，您又想起三一门的过往来了？”
陆瑾长叹一口气，她凡是要讲起正经事，对自己的称呼就会变成“您”，他当然也知道虞织很想知道三一门的往事。
但是陆家已经有两个孙子掺和进去了，他是真不想虞织也往里踏一脚。
“没事，我虽然很好奇，但是我不会问你的。”虞织看他的眉头又要皱起来，笑着道，“你不说我也不问，等你想说你自然会告诉我。如果你实在憋得难受了，想说，我随时愿意听。”
陆瑾深深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跟她说这个干啥，还指着她安慰自己不成？
想到这，他忍不住道：“练完了？老盯着我干什么？”
虞织点点头。
她一刻前就完成了今天陆瑾给她定下的量，或者说，随着对功法越来越熟悉，她进入、退出逆生状态越发熟练，在逆生的状态下行炁的速度越来越快，原本需要三个小时小心梳理的三丹，她现在在精准的控制构建下，半个到一个小时就能完成行炁周天的任务。
陆老爷怕自己贪功过度，勉强自己，只给自己每天定那么一点点的量，实际上已经不太能满足她了。
不过想必他也已经发现了。
虞织的新兴趣是练完功以后，直勾勾地盯着陆瑾看。
怎么说呢……这个人为什么穿衬衫从来不扣最上面两颗扣子呢？
陆瑾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就知道她又在打坏主意，或者脑子不知道想歪到什么地方去了，伸手道：“把脉。”
虞织乖乖伸出小臂，陆瑾把手搭在她脉门上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会脉象：“没有太大问题。”还是有点怪怪的，笔记他已经看了这么多了，虞织也在他的指导下练了快一个星期，小丫头虽然进步神速，但是这种奇异的，隐隐有异动的脉象，也是陆瑾不敢放手让她去练的原因。
总感觉……丫头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萌动，他拿不准是好是坏，但是以她现在的进步情况，再继续保持这个“量”，最后可能导致她迅速完成任务之后没事做天天盯着他看。
她这个精进速度，甚至远胜过当年的陆琳，陆瑾都快预测不出她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冲击一重了。
要真是他想的那样，不给这丫头加训练的量，她这么天天浪费时间眼巴巴盯着自个看……那可真……
——浪费。
“明天开始，加一倍试试。”他思忖了一会，根据自己的经验给出了建议，“到时候我也进入逆生的状态，带一下你。”像是师父当年做的那样。
“双修么？”虞织下意识想到了这个词。
陆瑾的脑门上绷起了好几个十字路口：“你个小丫头片子荤素不忌什么怪话都敢说出口是吧？信不信我给你丢出去。”
虞织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太可爱了。
——他怎么还红脸了。
“不信。”
陆瑾：……
啧。
这疯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