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割袍断义
第267章 割袍断义
“你干什么!”
清容本来想去拦她,可等他冲过去的时候,楼之薇已经踹开了房门。
里面,是空荡荡的房间。
一个人也没有。
她脚下滞了一瞬。
“人呢?”
她的声音十分危险,就连清容听了都忍不住打个冷战。
“你今天到底发的什么疯,都跟你说了王爷身体不适,还非要硬闯!”
他瞪向她,却发现她双眸通红,似怒似怨。
“他——人——呢。”
这三个字说得很慢,甚至在末尾的语气都不是疑问,而是一个森冷的陈述。
清容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道:“王爷……王爷身体不适,去别苑修养了。”
他明明应该不怕她的,可不知为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每一个字都在打颤,连脚底都有些发软。
“劳烦去通报一声,我有急事。”楼之薇握紧了手上的短刀。
见她这样,清容直接拒绝道:“恕难从命!”
“那我可以等,多久都等。”
“等也没用,王爷今天是不会回来的。更何况他走之前并未有何叮嘱,楼大小姐还是改日再来吧。”清容梗着脖子道。
本以为她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可楼之薇却笑了。
在盛怒之下,还带着几分凄凉与自嘲。
他连见她一面都不愿意,甚至连句解释都没有。
还需要再给他机会吗?
不用!
他隐瞒绝世武功,蛰伏数十年装成一个病秧子,她怎会不知道他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他又怎么能忘了,她说她信他,她说了她信他啊!
将真心交付,放下所有戒备的结果是什么?
他毫不犹疑的抹去了她那天的记忆!
不是不得已,而是不相信。
他不信她,所以用这种方法求一个稳妥。
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哪怕是给了所有,他也还是不相信她。
既然如此,又许什么嫁衣红霞,青丝白发!
所有的温柔缱绻,不过是她自导自演的一个笑话罢了!
“楼大小姐,恕我直言,王爷现在不在王府,你再怎么闹……”
清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楼之薇短刀一挥。
“刺啦”一声,斩断衣袖。
广袖下一块藕臂若隐若现,却没有人敢对此抱有旖念。
楼之薇面无表情的将袖子抛到地上,红衣刺目。
“既然如此,我也不叨扰了,帮我把这个交给王爷吧。”
她的声音是盛怒后的平静。
清容脸色很难看:“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睿智如王爷,自然知道什么意思,既然他有他的打算,我也不好再掺一脚。从今往后,我与他,恩断义绝!”
“你!”
清容吃了一惊,完全没有想到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也乱了阵脚。
可现在究竟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爷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要是等他回来发现这幅光景,他不被剥了皮才怪!
“楼楼楼、楼大小姐,你冷静听我说……”
楼之薇哪里还肯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远处一抹黑影匿在树上,脸上带着几分难得的幸灾乐祸。
只是采薇那首诗究竟有什么蹊跷,为什么猫儿听了之后会发这么大的火?
“呵,不管怎么说,你该谢我替你躲过了一劫。”
就她刚刚那架势,只怕不活剐了卓君离一层皮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轻笑了声,身影转瞬隐去。
楼之薇走出王府,直接上了马车。
“回去。”
“……是。”
楼剑明显看到了她的袖子,却碍于淫威不敢多问,只乖乖的驾着马车。
一路无话。
此后几天楼之薇都没出门,空了就练练拳,磨磨刀,美其名曰锻炼身体,可那双眼睛明明在说,她看见谁都想砍。
一时间众人都识相的离她远远的,生怕一不小心踩了雷区。
期间白虹屁颠屁颠的去请教了妇女之友,济舒大夫。
最后得到的答案是可能是大小姐小日子来了,有些小情绪是很正常的,过几天就好。
所以众人更加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楼剑当时是跟着一起去的贤王府,目睹了她当时的盛怒,也知道问题是出在贤王身上。
可这几天“罪魁祸首”别说是亲自来,就连大发个小厮都不曾,估计真是闹得僵了。
倒是紫薇宫那位祖宗经常来,而且每次来都要带一大帮手下来嘲讽他们,自己则躲到大小姐闺房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位祖宗最后也是被追杀着逃窜出府的。
只是那猖狂的笑声中,怎么都听不出半点狼狈,反而有几分得逞的快意。
直到有一天,七杀为她带来了个劲爆的消息。
“猫儿,卓锦书和那个东溪公主的婚期定下来了。”
楼之薇上一秒刚喝了口茶,下一秒就“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什么时候?”
见了她的反应,七杀眼中闪过不爽:“怎么,你还对他念念不忘?”
只要这笨猫敢说是,他今晚就去取了那人的狗头!
“呸,我是在想他们拖了这么久终于要成亲了,不会是先上车后补票吧?”
他原本没听明白所谓的“先上车后补票”是什么意思,但看到她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再蠢也能猜出来几分。
更何况他并不蠢。
“你这只色猫!”
“这叫污,”楼之薇捧起茶喝了一口,“所以,你今天专程来一趟,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
“若名帖上请了你,你去吗?”
“当然要去!”她答得肯定。
“为何?”他心里忽然有些烦躁。
既然已经不在乎,为何还要去参加,给他们祝福?
“当然是吃好的呀!宫里御厨的手艺那叫一个上天入地,无人能及!吃过就忘不了。”
所以,她是觉得不会错过任何一次到宫里蹭吃蹭喝的机会的。
七杀无语,半晌才撇了撇嘴道:“只怕这场宴席你吃得必然不会安稳。”
楼之薇眨眨眼,问:“为何?”
“记得慕容盼雪吗?这桩婚事都是她去游说的。”
“哦?”她秀眉一挑。
她可不相信慕容盼雪是好心想促成一段姻缘。
相反,这个女人就如蛇蝎般狠毒,再加上云璃那朵小白花,只怕是有场大戏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