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犯事被抓
一个人若是想学坏真的很快很快，不消几次，楚衡便能面不改色随盛天暧出入各种娱乐场所，并且悉知各种赌博玩法。
烟酒不必说，楚衡已然褪去初次接触它们时的不知所措，二人甚至还去了一家极其凶残的斗尸场。
在饥饿已久的丧尸身上泼满新鲜血液，让它们在巨大的笼子里因为食欲自相残杀，直至用一方的彻底死亡来决出胜负。
饥肠辘辘的丧尸一般会直接吃掉裹着血液的同类尸体，明明是让人极其不适的血腥画面，赌徒们却一个个激动得面红耳赤，有的人甚至直接从座椅上站起来喊得声嘶力竭。
斗尸场开了短短半月，便迅速成为营地里最受欢迎的赌徒天堂，场场爆满。
若是从前，楚衡绝对无法容忍斗尸场这种违背伦常的存在，将其上报至郑永日那里想方设法取缔。
可今天他首先关注的是盛天暧的情绪，见她并没有因为“同类”被玩弄而反感不适，便放下了心。
下注已经结束，二人无缘打赌这一轮的输赢胜负，只能站在外围旁观。
楚衡瞧见盛天暧眼睛里掩饰不住的失落，轻笑。
“庄家本就应该禁止你参与，否则对别人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盛天暧佯装不悦，“怎么，在你看来我就是那种为了赢不择手段搞暗箱操作的人啊？”
楚衡唇角弧度加深，冲盛天暧眨眼，“你难道不是吗？”
“我确实是。”
盛天暧坦然承认，咧咧嘴，不以为耻。
与她之前犯下的累累恶行比起来，操控赌局这件小事实在不足为提。
为了确保安全，赌场老板只敢让一阶二阶这种低级丧尸自相残杀为人类取乐。
按照先前，它们早在进入笼子里那刻就已经厮杀到一起了，然而今天却各自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似乎在畏惧着什么。
“上啊！为什么不上，废物！”
“两个怂货！再不上现在就杀掉你们！”
“老板，它们不打架我们还看什么，退钱！”
暴躁的客人们纷纷大喊大叫，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赶紧过去处理，可无论他们做什么，那两只血淋淋的丧尸都一动不动。
楚衡发现异常，看向一旁的盛天暧。
“是因为你吗？”
“也许吧，我的等级是比它们要高上一些。”
盛天暧颇为遗憾，有她在这儿，这两只丧尸今天是斗不起来了。
斗尸场负责人很快猜出那两头丧尸的异样是因为盛天暧，又畏惧她的身份不能强行驱赶，低头哈腰说尽好话，想让她去别处玩。
盛天暧哪能白跑一趟，讹了对方几块丧尸晶核，这才松口离开。
只是刚走到门口，便迎面碰上带着百人护卫队气势汹汹赶过来的闻城。
闻城发现楚衡也在这里，表情错愕，下一秒，眼睛里涌上浓浓的失望。
“楚衡，你是不是忘了现役军人不得进入赌场的规定。”
与盛天暧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楚衡就像是变了个人，他不是没有劝过，却每次都被对方的清醒击退。
楚衡从头至尾都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过来玩一下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以你俩的交情，难不成还真要把我们楚哥哥抓去蹲局子啊？”
盛天暧吊儿郎当的煽风点火，她知道闻城刚正不阿，故意刺激他与楚衡闹矛盾。
“这家斗尸场严重违反营地安全条例，我奉元首命令将其查封，经营者与所有参与人员十家连坐，任何人都别想马腹逃鞭，尤其你盛天暧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
闻城脊背挺直，看盛天暧的眼神极凶，直想现在就杀掉她一般。
“好怕怕哦。”
盛天暧语气浮夸，但面上哪里有半点担忧受到惩罚的样子，视线鄙夷。
“元首日理万机，哪有心思管这些杂事，依我看，十有八九是你这家伙立功心切，巧立名目拿着鸡毛当令箭。”
“有话留着上军事法庭上说吧。”
闻城懒得再跟盛天暧废话，冲手下发号施令。
“把人全部带走。”
盛天暧想着楚衡的名字上了公示名单之后气运值估计得往下降一大截，便没有反抗，任由卫兵们把她“请”上车。
斗尸场里的赌徒与工作人员加起来有近千人，不少人高声嚷嚷他爸是某某某试图逃脱惩罚，被闻城全部一视同仁带了回去，十几辆大卡车塞得满满登登。
盛天暧与楚衡身份特殊，不用跟那些人挤在一起，有宽敞的小车坐，气氛并不压抑。
楚衡坐姿端正，双手搭在膝盖上，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盛天暧瞧了会儿楚衡的脸色，用手臂撞撞他。
“你不说话，是不是在生我气呀。”
楚衡表情疑惑，“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盛天暧对自己罪魁祸首的身份半点都不抵赖，“如果不是我带你来这里玩，就不会被闻城抓个正着，甚至还要面临处罚。”
“我是成年人，理应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况且又不是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非逼着我过来，一切都是我自愿，如果我反过来气你怪你，那就太不讲道理了。”
楚衡弯着眼眸，语气坦坦荡荡，心知肚明自己将会面对什么，却完全没有把罪名推给盛天暧的意思。
只是有些遗憾。
经过此事，营地里接下来一段时间势必会对赌博严格管控，她要少很多乐子了。
盛天暧见楚衡情绪稳定，不禁感慨，“还是你好，要是池昧那狗东西，现在早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了。”
楚衡听到盛天暧的夸奖，眼底笑意渐浓，捏了捏指腹，状似不经意开口。
“所以，我也没那么无趣吧。”
盛天暧没有回答楚衡的话，嘿嘿两声，让卫兵降下车窗透透气。
这次被抓人里多的是名流显贵，不止楚衡，还有其他十几个乔装打扮的军人，全被关押在同一个审讯室，等待专属他们的处置结果。
池昧收到盛天暧犯事被抓的消息，很快弄清来龙去脉，驱车前往拘留所。
在卫兵的引导下，他看到了坐在楚衡身边旁若无人聊着天的少女。
盛天暧听见动静，侧过眼眸看，就见插着裤袋的男人站在门口，神色淡淡的。
“跟我出来。”
盛天暧瞥了眼楚衡，见他明显欲言又止，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盛天暧走到池昧面前，抬眸看他。
“干嘛。”
“不干嘛。”
池昧扯扯嘴角，握住盛天暧的手，牵着她离开。
楚衡看到身形亲近登对的两人，虚握成拳的手指慢慢攥紧。
他们会说些什么呢，盛天暧会不会把他们的事全部告诉池昧？
如果二人能就此分开，真的再好不过。
卫兵并没有阻止池昧，因为池昧只是把盛天暧带去了隔壁审讯室。
盛天暧嘴里啧啧有声，“什么嘛，我还以为你真有本事现在就把我捞出去，合着就是换了个地儿。”
“也该让你长长教训。”
池昧语气格外冷淡，他放开盛天暧，继续往里走，屈腿半坐在审讯桌上。
“这次行动由闻城负责，你做好在这里待上十天半个月的心理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