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无法避免的伦理问题
池昧办事效率极高，第二天早上装着丧尸铁笼子的卡车就驶进了基地。
盛天暧同池昧一起前往研究院，他们抵达后让所有工作人员都出去，还谨慎的遮挡住了摄像头。
闻着新鲜肉味的丧尸躁动不已，无奈身上捆绑着层层铁链，只能拼命将脸贴在铁栏杆上。
池昧对丧尸的吼叫视若罔闻，脚步停在装着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一阶丧尸的笼子前。
“先试试最低级的。”
盛天暧以前虽然有过这种想法，但还从来没有实践过，她抬腿过去，将手放在丧尸男孩咬不到的笼子前方。
丝丝缕缕的白色光线从盛天暧掌心飘出，钻进小丧尸脑子里，缠绕住那枚小小的灰色晶核。
七八秒钟后，男孩突然安静下来，灰白色的瞳孔逐渐染上浅褐色。
盛天暧瞧见这幕很是兴奋，将源源不断的能量输入进丧尸男孩体内。
随着时间流逝，男孩眼睛里的颜色越来越多，四个小时后，终于变得如普通人一般。
但除了眼睛，他的身体依旧是尸化腐烂的，与普通丧尸没有任何区别。
此时的盛天暧也累得不行了，不止身体，精神更是疲累，没骨头似的往站在她旁边的池昧身上一歪。
池昧用手托住盛天暧的腰，看向笼子里的小男孩。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程……雨。”
小男孩神情怯怯，他看向房间里此起彼伏吼叫的同类，并不觉得害怕。
池昧接着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男孩收回目光，老老实实回答问题，“有几个叔叔用铁链绑住我，把我关进笼子里，然后我就被带过来了。”
池昧从男孩的话验证出他想要了解的事情，“所以你记得变成丧尸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男孩点头。
他不止记得一切，还清清楚楚记得每一个细节，就像用镜头录制下来存在脑海里的一样，想忘也忘不掉。
攥攥拳头，男孩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和勇敢。
“哥哥姐姐，你们杀掉我吧，我吃了人，现在依然想吃人，我已经不再是人类了，也不想这个样子活下去。”
盛天暧听到男孩的话，抬头看向池昧。
而他的视线也正好看向她。
纵然盛天暧的净化系能可以让丧尸“起死回生”，但程雨说的的确是避不开的伦理问题。
他们在无意识时吃了人，更甚者还有自己的亲人朋友，恢复意识后的他们也想起了这段经历，就算没有受害者家属的追究，他们又如何能过得了心理那关。
池昧平静开口，“可以。”
“谢谢你们。”
男孩满眼感激，之后便闭上眼睛，安静等待死亡降临。
只有死亡，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
池昧没有浪费时间，直接用风刃击破男孩的头颅。
他取出晶核，就见原本应该灰蒙蒙的晶核变成了白色，与盛天暧先前净化后的晶核无异。
“咱们需要确定，秦掠能不能控制被你净化后的丧尸。”
“今天是不行了，让我缓两天。”
盛天暧虚得不行，连腿都不想抬。
与净化晶核相比，净化活体丧尸太费劲了，区区一阶丧尸就好像把她掏空了一般。
池昧能看出盛天暧脸上的疲倦，将她打横抱起，面不改色往外走。
“不着急，你先恢复异能再说。”
“嗯。”
盛天暧也不强撑，闭上眼睛，倚着池昧的肩膀很快陷入沉眠。
池昧感知到对方的信任，勾着唇角将脚步放轻，不让她感觉到丝毫颠簸。
……
之后，池昧又问系统要了秦掠的坐标，阴暗观察那几人的行动轨迹。
闻城已经离开淮市，他们并没有进入任何营地，而是在一个名为广安县的小县城落脚，看样子是打算把那里当做他们的根据地。
一个月后的某天，池昧将基地交给弓景飞和易全打理，而后便带着盛天暧以及一个沉默寡言的女人出门了。
两人坐在车子后排，后视镜清晰映照出驾驶座上女人那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
不久前，池昧征募了一个自愿感染丧尸病毒的d级幸存者，再经过盛天暧净化恢复人类意识，对他们而言便是一个极好的实验品。
由于蔡道芳的牺牲，她家人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车子行驶一天一夜，最终在广安县县城边缘停下。
蔡道芳转头看向池昧和盛天暧，等待二人吩咐。
池昧给蔡道芳的命令只有一个字。
等。
为了防止她被其他人杀掉，等闻城他们从居住的酒店出去救助幸存者时才是最好的时机。
没过几日，池昧等待的机会就来了。
在闻城带领日渐壮大的小队进入高中时时，两人一尸出现在酒店附近。
异能者能量有限，秦掠无法一直控制冷枫，闻城只得在他身上捆绑重重铁链关在地下室，由秦掠寸步不离的守在酒店里，防止冷枫出逃。
盛天暧和池昧坐在车子里观察敌情，由做了伪装的蔡道芳一个人走向酒店。
负责守门的路坚看见一个带着墨镜和口罩的奇怪女人走向酒店，握紧手里的砍刀，扬声。
“站住！你是何人？”
蔡道芳果然停下脚步，嗓音嘶哑难听。
“我来找秦掠，你告诉他我知道他妻子和女儿的下落，让他出来见我。”
“啊？”
路坚满脸诧异，他跟同伴说了一声，赶忙进去酒店里面找秦掠。
秦掠听到路坚的话，心脏猛的一沉。
是盛天暧和池昧找来了吧。
他们两个果然就像闻城说得那样，阴魂不散。
“你悄悄从后门出去，让闻城赶紧带人回来，就说盛天暧找来了。”
路坚虽然不知道盛天暧是谁，但从秦掠凝重的神色中猜出那人绝非一般，不敢耽搁，立刻跑向后门。
秦掠吐了口气，拿出一直装在口袋里的钥匙，前往被闻城明确立为禁地的地下室。
明知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人知道茉莉和晴儿的消息，他还是得去看看盛天暧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有冷枫在，那两个人别想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