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战
“放……”熊奎大吼一声，长箭呼啸而出，随即拿出自己腰间的擂鼓瓮金锤转头喊道：“将士们随我冲杀！”
“杀！”
斜卯斡鲁看到从两侧山坡蜂拥而下嘶吼着的的宋朝官兵，心中悔恨，被那宋朝将官偷袭得手冲了营地，气血上涌，尽然一时糊涂了，追至此处尽遇了埋伏，立马举盾焦急地喊道：“快撤！快撤！”
“噼噼啪啪……”长箭凌空射下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带着血插在泥土中，狂暴而粗野。金人骑兵惨嚎着坠落马下，有中箭的战马嘶叫着在阵中窜跳，一百步卒也在熊奎率领下迎着敌骑一拥而上与金人厮杀在一起。
一个金人中箭落马眼见宋军官兵三人一组向自己杀来，临死之前重重挥出一刀砍向了眼前士卒，李老三眼看刀就快砍在小腿上，急忙拿长盾去挡，却有些来不及，就在刀砍中瞬间，劲道忽然绵软无力，竟然就那么颤抖着停在了李老三腿边，原来自己身旁的两名长枪手已经刺中对方腰间，李老三平缓了一下自己颤抖着的双手，继续杀向前方的敌人。
温瀚回过头来眼见埋伏得手，小心的将贾子坤搀扶在地上，转身对着身后十余骑开口说道：“敌军已中埋伏，将士们随我杀敌！”说罢便拉着马缰转头向着战团冲去，十余名骑兵紧随其后冲入其中。
斜卯斡鲁眼看大队突围不成，转身带着身边数骑逼开眼前数名宋朝官兵向远处疾驰而去，温瀚见敌人要逃，立马红着眼驱马追了上去，身下的马经过这么久的奔腾早已不堪重负，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看着对方愈行愈远，心中焦急。
就这这时，侧方突然冲出十余骑直冲斜卯斡鲁而去，领头之人高声喊道：“狗娘养的，给我留在这！”正是刘迪率领着散落在外的一部分哨骑。
刘迪挥出长枪一扫而下，重重的击打在了斜卯斡鲁的腰间，随着一声痛苦地叫声跌落马下，刘迪拿着长枪指向咽喉处冷漠地看着此人，数十息之间其余几人便已经被杀被俘。
温瀚赶到刘迪身旁冷眼看向地上之人，随即转头对着刘迪说道：“刘迪，多亏你了，要不然就让这厮跑了。”
刘迪闻言有些窃喜，立马拱手说道：“还是多亏巡检指挥得当，才能将这些金人骑兵尽数拿下！”
温瀚听到此话却没有回复，心中有些黯然，自己指挥真的妥当吗？自己诱敌却没有考虑到马匹，险些没赶到埋伏地点，还让子坤受了伤，埋伏地点兵力也确实少了，差点让这厮跑了出去！自己回去要好好反省反省。
过了片刻温瀚抬头看着远处赶来的其余士卒对着刘迪缓缓开口说道：“清点一下战损，将烈士遗体好生保管，我要带他们回家。”
拖着疲惫的身躯翻身上马，向着埋伏地点缓缓跑去，赶到时熊奎已经在带着人打扫战场，看到温瀚回来了立马上前焦急地问道：“巡检追上那人了吗？”
“嗯，此人半路已经被刘迪率人拿下了。”
“那便太好了，我们已经全歼敌军了！跟着大人打仗就是洒脱”熊奎咧着嘴一脸喜悦，转身便继续让人打扫战场。温瀚看见远处几人围在一起，不禁有些奇怪便上前查看，却是一名士卒正再给地上的人包扎伤口，此人已经身中数刀倒在血泊中，旁边几人强忍着眼泪站在旁边，正是同一火的同袍。
士卒仔细查看伤口，过了片刻放开压在胸膛上颤抖着的手摇了摇头，对站在旁边的温瀚颤声说道：“已经不行了，都伤在要害处，失血过多了，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或许是听到了此人的话，躺着的那人缓缓睁开眼睛张开嘴想说什么，但支吾不清，温瀚单膝跪地伏在那人嘴边认真的聆听着。
“巡检俺婆娘娃好”说罢双手缓缓垂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温瀚看着已经闭眼的士卒双手握着对方的手，颤抖着手一字一句地说道：“嗯！你的家人我会照顾好的，只要我温瀚还活着！”温瀚说罢沉默许久，随后轻轻将此人的手放在胸口缓身站起。
旁边刘迪看到此景张了张嘴犹豫了会还是上前向温瀚缓缓说道：“大人，这是此次战损，本次战役骑营殒十一人，伤两人，步营殒两人，伤五人，共歼敌四十六人，俘六人，马匹三十匹，财物”
温瀚听罢看向刘迪立即开口嘱咐道：“派人将伤员送至长道县城请最好的医师治疗，俘虏给我带到村子，我有事要问，让熊奎先带着两个步营与遗体回湫池堡修整，善后事宜等我回去安排!”
来到村子，温瀚看着地上已经被一一摆出的焦尸，缓缓转头对着跪在地上双手被缚的俘虏说道：“可还记得这是哪里？”
“呸，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莫要娘们唧唧的。”温瀚一把抓起此人的头发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一脸狰狞，起身瞬间笑了两声转头对着跪在旁边的另一人询问道：“这个事是谁让干的？说出来或许还能留一条命。”
环顾一周看没有人搭话，只好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终究都是人啊！”转头又走向了第一个人开口询问道：“是谁指示的？”
见此人不说话，温瀚拔出匕首一刀割掉了此人耳朵，一声惨叫传来，继续问道：“是谁指示的？”见此人不说话，温瀚一步一步从耳朵，手指开始一一斩下，见此人还是不说，温瀚随即走向了下一个人。
身后的人倒在血泊中不停扭动着，温瀚带着满脸鲜血缓缓走向了下一个人，继续开口问道：“是谁指示的？”
刘迪在身后看着开口询问道：“巡检，让下官审问吧！不要脏了巡检的手。”
看着地上不停扭动的身体，滴滴血液溅落在脸上，看着前面男子缓缓举起的匕首，下一人鼻涕眼泪横流开口大喊道：“不关我们的事！是我们的谋克要我们干的！就是他，对，都是他干的！我是汉人，饶我一命吧！我不想死！”
听到此话温瀚转头对刘迪说道：“给那人止血，别死了，我们可是不杀俘虏的！”
温瀚转头看向队伍末的一个身穿鹿纹袖袍，头戴毡笠帽的金人，斜卯斡鲁恼怒地看向那人，随后撇过头默然不语，温瀚拿着刀刚想开口说话却听见身后传来如同野兽般的嘶吼。
转身看去，两名士卒奋力拉着一个红着眼不停嘶吼着的男孩，在温瀚的眼神示意下两人松开了手，那孩子走到斜卯斡鲁面前，随后看向温瀚身上的腰刀，温瀚愣了一下，随即抽出腰刀递了过去。
看着拖着刀慢慢走向自己的孩子，斜卯斡鲁恍然开口大笑道：“哈哈，原来没杀干净，你就是今天那个娘们的种吧，怪不得那娘们这么配合，你”低头看向腰间捅入的刀尖，斜倒在了地上，只能任由身上剧痛传来，接连几刀后便渐渐没了声响，眼前男童还在不停挥动着刀，直至力竭后，才松开刀柄，跪在尸体旁嚎啕大哭。
“这样应该不算杀俘吧？”
“”
见没人回话，温瀚缓步走到男童身旁，盯着尸体缓缓开口说道：“埋葬好你母亲后，跟我一起走吧！你母亲应该希望你活下去的。”随后伸出手牵起男孩。
男孩站起身用迷茫的眼神看向温瀚，我还要活着吗？低头看着被自己砍碎的尸体，窜起拳头缓缓点了点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