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以命豪赌

    凝结的冰霜如一层薄纱般覆盖在苍镜林身上，使得他的动作略微有些迟缓。与此同时，混沌也因受到苍镜林青焰的攻击而受伤，两人此刻皆非处于最佳状态。

    苍镜林趁着两人距离尚未拉开，趁机向混沌射出数枚青羽，混沌立刻后撤躲过几枚，但还是苍镜林趁着两人距离尚未拉开，趁机向混沌射出数枚青羽，只见那青羽如流星般疾驰而去，带着凌厉的气势。混沌察觉到危险，立刻后撤，身形敏捷地躲过几枚，但还是有避之不及的时候，两枚青羽如闪电般击中了他。

    混沌周身的黑色怨气时隐时现，仿佛在痛苦地挣扎着，这也证明了其主人此时身体状况并不怎么良好。

    然而，吃了亏的混沌并没有退缩，他快速调整过来，身形如鬼魅般飞速掠至苍镜林的身侧。手中瞬间出现了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如毒蛇般刺向苍镜林的左翼。

    苍镜林察觉到混沌的攻击，翅膀猛地一挥，试图将混沌挥开。但混沌的速度极快，匕首还是轻易地刺中了苍镜林的左翼，鲜血顿时涌出，染红了青翠的羽毛。苍镜林闷哼一声，奋力将混沌甩开。

    混沌顺势一个翻滚，稳稳地落在地上。他深吸一口气，调息两瞬后，周身围绕的怨气再次汹涌起来，如黑色的火焰般将他护起。混沌又再一次扑向了苍镜林。

    苍镜林忍着伤痛，扇动翅膀向后退去，与混沌保持一定距离。他目光冷冽，紧紧盯着混沌。

    混沌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他深知苍镜林已受重伤，此时正是击败他的绝佳时机。

    混沌加快速度，如一阵疾风冲向苍镜林。他手中的匕首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就在混沌即将逼近苍镜林时，苍镜林双翼突然一振，周围突然汇聚起了五彩的光芒。一道屏障挡住了混沌的攻击，与此同时，五彩的光芒似乎也净化了混沌身旁的怨气。

    混沌见状连忙后撤，苍镜林莞尔，“你不会以为我连点净化术都不会吧？”

    混沌双目一敛，不再贴近苍镜林，改为远攻。

    经过数番激烈的缠斗后，苍镜林身上的青羽已经染上了斑斑血迹，他更是深知自己的灵力即将耗尽。

    而在他们下方的尚一方丈更是已达极限，嘴角溢出了丝丝的鲜血，即使有身旁的人在给尚一方丈传功支持也难以为继，此刻尚一方丈几乎已经是在靠自己的意志在维持着净邪术。倘若等到尚一方丈倒下，净邪术的功效消失，他们想要战胜混沌将会变得愈发困难。

    时间紧迫，苍镜林知道决不能再与混沌继续纠缠下去。

    然而，混沌却恰恰相反。不仅有众多人类持续为其制造着怨气，而且眼前的这些人都已感染上红疹病，只要有人死去，便会成为他的滋养之源。

    因此，他决心与苍镜林一耗到底。若能成功斩杀苍镜林，那么他不仅可以获得妖兽的妖丹和妖骨，吸收其强大的力量，还能除掉一个格外碍眼的家伙。

    苍镜林自然洞悉混沌的企图，于是在与混沌对峙的同时，苦思冥想能够重创混沌的方法。尽管之前他发动过多次攻击，但无一击伤到混沌的要害。混沌每次受伤后几乎只需几息便可调整好，而苍镜林却因为重伤行动越来越迟缓。

    此时，苍镜林不禁回忆起在讨伐混沌的前夜，阮软与他在厢房深夜长谈时所说的话语。

    “苍镜林，你对混沌的了解有多少？”

    听到这句话时，苍镜林不禁皱起眉头，似乎对这个话题感到困惑和不解。

    “大战前夕，你要与我谈论对混沌的了解？”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疑虑和不爽。

    然而，阮软只是白了苍镜林一眼，继续说道：“我当然要在你跟混沌大战之前聊你对混沌的了解。”

    苍镜林看着阮软，他问道：“你想要告诉我什么？”

    阮软开始回忆起来他跟混沌的相处的细节，缓缓说道：“混沌化身为人形，并不同于一般妖兽化人那样。当我们化为人形时，人类的要害部位，如头部和心脏，对我们来说也是致命的，绝不能受到伤害。但是混沌却截然不同，他的人形仿佛只是一个外壳而已。就像我所说的，他本质上就是一团怨气，人形更像是怨气凝聚成实体后的形态。”

    苍镜林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追问道：“何以见得？”

    阮软紧紧盯着苍镜林，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因为混沌没有心跳。”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让苍镜林瞬间愣住了。

    阮软自顾自地又说道：“我虽然没见过他的原型，但他的人形从来没有心跳，这说明他根本就没有生命体征，他绝对不是什么人类定义上的活物。”

    苍镜林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不解地问道：“你想说混沌像是鬼吗？”可混沌与鬼也并不很是相同。

    阮软迟疑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有点像，但也不完全一样。鬼是一种灵体存在，而混沌却连灵体都算不上。”说到这里，他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接着，阮软开始仔细回忆起当时他与混沌在洞府中的那番对话。他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回到那个场景，将每一个细节都重新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半晌后，他突然睁开眼睛，似乎抓到了什么线索，突然说道：“我大胆假设一下，混沌可能就是个怨气团。”

    苍镜林确认阮软不是在磕碜混沌之后，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猜的。”阮软耸了耸肩，“我说混沌是怨气团后，他避而不答的状态跟我之前阴阳他是个丑八怪时隐隐生气的反应不一样，而且之后他还再次反驳了。以我对他的了解，说中了的时候他最初就会是这个反应，就像我第一次说他原型一定是个丑八怪一样。”

    苍镜林沉默了片刻，才又说道：“就算他是个怨气团，难不成说明他没有要害？”

    听到这话，阮软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直接瘫倒在了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所以我才问你了不了解他。”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和压抑，仿佛整个房间都被一股无形的阴霾所笼罩。

    如果混沌真的只是一个怨气团，那唯一能够彻底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苍镜林能够将混沌整个打散，不然就根本拿混沌没有办法。

    两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在大战前夕他们却仍然束手无策。

    少顷之后，阮软深吸一口气，重新坐直，开口说道：“咱们这么干巴巴地坐着也没意思，不如来猜猜看这个怨气团的要害究竟在哪里吧。反正肯定不会是头部或者心脏，混沌似乎对这两处完全不在意。”

    他们给出了很多假设，最后觉得可能性最大的是怨气团的中心，也就是是人形的重心。

    苍镜林紧紧地盯着眼前嘴角挂着一抹笑容的混沌，心中暗自沉思起来。他知道，这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赌博，而他的面前甚至没有几枚筹码，而这零零散散的几枚筹码还是阮软一枚一枚递给他的。

    但此时此刻，他已经别无选择。

    苍镜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下定决心，要去赌上这一把。

    希望老天能让他们赌赢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