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恋爱学问
阮软在妲己这的化形术学得差不多之后，第二天就兴冲冲地拉上苍镜林一起去了玄阳观。
苍镜林不解阮软为什么要拉上自己一起，比起阮软，他跟仇素一更不熟。
阮软摆了摆手，“跟仇素一没关系，走就是了，你不好奇仇素一怎么想的吗？”他就是拉个人来帮他分担火力而已，多一个人那群老头也能少唠叨两句。
苍镜林：……我真不好奇。
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最近也没有什么通告，就当看个热闹了。
两人来到玄阳观门口，就看到正门人山人海地排着长队，阮软吸了一口凉气，拉着苍镜林就往后门走。
“幸好我不是游客。”阮软一边说一边拍门。
不一会儿，一个小道士就出来打开了门。
阮软此时为了躲那群老头已经变成了另一副模样，小道士很明显没认出他，但认出了苍镜林。
小道士揖了个礼，问道：“苍居士所来何事？”
“有事来找你们仇素一道长，不知道她此时在何处？”苍镜林问道。
苍镜林没有要玄阳观安排特定的登记联系人，他跟妲己又是老相识，因此来找仇素一也不无道理。
于是小道士也没有阻拦，“仇道长此时应在清净堂。”
“多谢。”苍镜林道完谢就等着阮软带路，他哪里知道清净堂在哪。
阮软心领神会，往前走了一步给苍镜林带路。
俗话说的好，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两人路走了一半就迎面撞上了辰虚。
辰虚先是看到了苍镜林，皱着眉头将人拦了下来，“苍镜林？你来这干嘛？”因为妲己的缘故，他看着苍镜林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苍镜林还没开口，辰虚上下打量了一遍阮软，脸更黑了。
“阮软？你带着苍镜林来玄阳观做什么？他威胁你了？”辰虚看向苍镜林的眼神更警惕了。
苍镜林：我看起来就这么不像个好人吗。
“师叔好眼力，这都能认出来是我。”轻而易举被认出来了，阮软讪笑着变回了最初的人形。
辰虚冷哼了一声，“我之前说得你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你，你以为是假的？”
阮软的表情透露出一丝心虚，当年辰虚刚抄完的一百卷经文，被上蹿下跳的阮软打翻了油灯，一下子给点了，虽然阮软迅速灭了火，没让经堂付之一炬，但经文确确实实是只剩灰了。
辰虚当时气的七窍生烟，要不是古慈拉着，恨不得直接当场送阮软往生，这句狠话自然也是当时放出来的。
阮软生怕辰虚翻旧账，立刻转移话题，“师叔多虑了，苍镜林没威胁我，我也跟师父解释了是我自己要留在那的。”
辰虚表情一僵，眼神在阮软和苍镜林中间看了无数个来回，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句：“你是自愿的？”
阮软点头道：“对啊。”
辰虚瞬间瞳孔地震，“你、你——”你了半天之后又指着苍镜林道，“你们——”
最后，辰虚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也不再问他们俩来干嘛的，脚步虚浮地快速离开了。
阮软迷惑地看向苍镜林：“辰虚他怎么了？”
苍镜林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阮软的“自愿”很明显让ptsd很严重的辰虚误会了什么，苍镜林是想解释的，但这辰虚根本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就自我逃避地躲开了。
希望不要变成什么传遍玄阳观的谣言。
阮软没想通，但巨大的八卦吊着他的胃口，此时压根没心情去管发病的辰虚，他扯着苍镜林就直奔清净堂。
清净堂均是在自修的弟子，阮软没有大声嚷嚷，只小声地将仇素一唤了出来。
仇素一见到两人之后微微皱了皱眉，问道：“两位所来何事，是妲己前辈有什么事吗？”
阮软将仇素一拉到一旁，说道：“她没事，好得很，我有点小事想跟你唠唠。”
仇素一见并不是妲己出了什么事，心下稍宽，“阮软师兄想聊什么？”
阮软看了看一旁杵着的苍镜林，嘱咐他等在这，然后带着仇素一走到了个稍微偏僻一点的地方，对上仇素一满是疑问的眼神，这才开口道：“咳咳，那什么，我就好奇一问，你要不愿意聊就当我没说，你知道妲己在追你吧？”
仇素一没想到阮软专门跑过来神秘兮兮地就问这个，回道：“我自然是知道的。”
阮软又继续问道：“你其实也是喜欢她的吧？”
仇素一没想到阮软会直接问这个，她好奇地反问道：“是妲己托你来问的吗？”
阮软摇头，“不是，是我自己好奇。”
仇素一心道：果然，妲己不会干这种事情。
但仇素一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问道：“你为什么好奇呢？”
阮软一怔，回道：“因为如果你也喜欢她的话，你们明明是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说开呢？我不觉得你们有谁是在意人妖殊途的。”
仇素一闻言笑了出来，“阮软师兄，你谈过恋爱吗？”
阮软道：“没有，跟这有什么关系吗？”
仇素一突然想抬手去揉揉阮软的头发，师兄有点过于可爱了。
“谈恋爱呢，不一定是大家完全说开了，确定关系就是最好的，当然我不是说这样不好，大家最后还是希望能有个名分或者名头的，但是在确定关系之前的拉扯其实更有意思啊。”仇素一柔声道：“但是，我也不是全然在享受暧昧过程，我也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
阮软好奇道：“什么心思。”
仇素一却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说道：“那阮软师兄先发誓，不告诉其他人。”
阮软没想到现在发誓的人成了自己，他一本正经地举起手道：“我发誓，绝对不告诉其他人。”
仇素一抬头看了看天边飘着的云彩，悠悠地说道：“我答应得晚一点，她就会追得久一点，这样她应该会记得更深一些吧。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是妖，没有什么奇迹出现我大概是不可能和她共度她的一生。但我也不能要求她漫长的一生后续不再和别人在一起。”
“所以——”仇素一看着阮软笑了笑，说道：“我希望她能把我记得久一点，忘记得晚一点，让她格外喜欢我的时间在她的生命里的占比能多一点，这就是我作为人的一点小私心吧。”
仇素一突然又摇了摇头，像是有点无奈，“可我总觉得她好像看出了我的这点小心思，但又不挑破，就这么乐此不疲地陪着我闹，阮软师兄，你说我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
阮软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想了想，随后才格外谨慎地说道：“我不知道，就像你说的，我没谈过恋爱，但在我看来，妲己她既没有表现地不快，甚至乐此不疲，那不管她看没看出来，她都是愿意去这么做的，那你还担心什么呢？”
仇素一点头应道：“你说得对，是我患得患失了，那阮软师兄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阮软摇头，“没有了，耽误你自修了，跟你东扯西扯了半天。”
仇素一笑道：“没事，我也要谢谢阮软师兄，有些时候人总是当局者迷。另外师兄没事可以多来玄阳观转转，我师父他嘴上很凶，实际上也很挂念你呢。”
阮软连连摆手，“我知道他没有坏心，但辰虚也太唠叨了，我听得头疼。”
“好，那我先回去啦。”
阮软跟仇素一告别之后，一边沉思，一边往外走。
谈恋爱真深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