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双人夜聊
江宿从来没有正常地跟宠物接触过,在他的眼里,这些畜牲就是他用来发泄自己暴力的宣泄物而已,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日常互动,以至于猛然间让他编都不知道编些什么好。
感受到众人的视线,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这个环节一言不发,江宿只能硬着头皮想了想自己在网上看过的宠物段子。
“哈哈,想起来之前我带圈圈去绝育的时候,担心它太伤心,为了补偿它所以专门给他买了红肠吃,导致它到现在闻到红肠的味道就跑,吓得不行。”
大家哈哈哈笑过一阵,好事的秦子安便掏出了一段红肠,作势准备靠近圈圈吓一下它。
江宿瞳孔一缩,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圈圈在众目睽睽之下,迅速扑上去从秦子安的手中叼走了红肠,趴在一旁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由于圈圈的动作实在是过于迫不及待,再想想江宿刚刚的描述,场面一下子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圈圈吧唧吧唧吃红肠的声音回荡在演播厅。
江宿眼角一跳,稳下心神,正准备以时间过的太久了,圈圈已经没那么害怕了为理由混过去,就听到一片吧唧声之中,苍镜林幽幽地开了口。
“可是,圈圈看起来似乎还没有绝育啊。”
此话一出,众人原本尴尬的看天看地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瞄准了正在大快朵颐的圈圈——身后的两个小铃铛。
而那两个圆润的小铃铛,证明了苍镜林所言非虚。
这下场面不仅变得更加尴尬,就连大家看向江宿的表情也从原本的好笑变成了浓浓的怀疑。
圈圈吃红肠这件事本还无关大雅,只当是江宿想讲个段子但翻车了而已,虽然很尴尬,但一定程度上很有节目效果。
但现在这个情况,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段子翻车了,从江宿刚刚那震惊的表情来看,他分明根本不知道自家的崽子是否已经绝育了。
江宿张了张嘴,想要辩解点什么却哑口无言。
这只狗前天才到他的手里,他又着急节目录制的事情,哪有闲功夫注意这死狗有没有绝育啊。
江宿看向说话的苍镜林,心里怨毒满满。
每次都是他!
从见面开始就故意在说一些针对自己的话,他每次被众人质疑都是因为苍镜林的话。
而且要不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家伙,现如今的顶流绝对会是自己,自己也就不用这么憋屈地上这个破综艺了。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江宿的表情管理一时间出现了一丝裂痕,面色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怨怼。
苍镜林直视着江宿,轻轻一笑,说道:“宿宿好像有点生气,难道是我看错了?”
江宿迅速收敛好自己的表情,回道:“镜林哥想多了,怎么会生气。”但对是否看错了这件事避过不提。
苍镜林也收到节目组的提醒手势,于是也点到为止的住了口。
众人随便闲聊了几句,便不欢而散。
节目组这边对着录制的情况发愁,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请江宿,另一边苍镜林同前一天一样设好结界,遮盖上镜头后,打算听听阮软想出了什么计划。
然而苍镜林刚一转身,就看到一道白色的残影朝自己的面上袭来,他迅速抬起左臂挡了一下,随后扣下了作乱的这只小猫。
“阮软,有点过分了啊,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对着我这张脸你竟然下得去手吗?”苍镜林饱含痛惜地说道。
“我过分?”阮软咬牙切齿,“你刚刚编排我的时候难道不过分吗?”
苍镜林举起阮软,用惯用的吸猫动作和阮软鼻尖相蹭,又在对方无情的爪子挥下前迅速躲开,说道:“天地良心,我这不是为了不让大家生疑吗。”
“你还有良心这种东西?”阮软翻了个白眼以示不屑。
苍镜林揉了揉阮软的小脑袋,说道:“那还是有的,这不是准备帮忙收拾江宿那家伙吗。”
“用不着你。”阮软挣脱无果,便将头扭过一边,懒得看苍镜林那张人生气的脸。
“所以是有计划了?说给我听听?”
阮软原本闭口不言,但受不了苍镜林拿出当初郑惜文吸猫的架势折腾他,为了自己的精神健康,还是将自己的计划简单跟苍镜林叙述了一遍。
苍镜林听完后眉头微皱,阮软以为自己的计划有什么纰漏,于是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要以让江宿伤害你的方式把他的行径暴露在镜头前,但如果你真的受伤了怎么办?风险太大了。”
阮软满脸的莫名其妙,动了动自己此时受制的爪子,说道:“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江宿只是个普通人类,你是怎么觉得他有本事真的伤害到我的?”
苍镜林这才反应过来阮软并不是一只普通的猫,“我想岔了,下意识觉得你是只会说人话的普通小猫,忘记你还是个危险分子了。”
???
阮软歪了歪头,满是问号,“但是,我昨晚刚当着你的面溜进了江宿的屋子,销了他周身的怨气,这种行为在你眼里是普通小猫能做到的?”
苍镜林耸耸肩,“也可能是你今天太可爱了。”
阮软耳朵一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道:“你、你突然发什么病?”
小猫真不经逗,苍镜林点了点阮软的额头,“不过江宿身上的怨气来源还没弄清楚,你还是要小心点。”
阮软敷衍地点了点头。
苍镜林继续道:“你要今晚行动吗?江宿今天看起来被气的不轻。”
阮软摇了摇头,“今天还不够,明天再加把火,把他的理智烧光。”
计划好之后,因为阮软不放心,于是两人又故技重施,来到了江宿的窗外,看看圈圈的情况。
江宿憋着一股气扯着圈圈回到了房间,关上门后发现圈圈缩在墙角不敢靠近他,正想抬脚去踹,瞥了眼闪着红色指示灯的摄像头,忍了下来,松开牵引绳,眼不见心不烦的睡下了。
苍镜林和阮软两人见没什么事情,便也原路折返了。
阮软伸了个懒腰,准备找个舒服的地方睡下。
结果阮软刚趴下,就被苍镜林给拎了起来。
看着苍镜林些许不忿的表情,阮软一头雾水,他没招惹这只小心眼的鸟吧,他只是想睡觉而已啊。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对视了半天后,悬空的阮软率先败下了阵来,问道:“您有何贵干?”
苍镜林嘴唇微动,犹豫再三,咕哝了一句:“你就这么睡了,没什么要说的吗?”
阮软更加茫然,怀疑这人失心疯了。
苍镜林见状深吸一口气,飞快地吐出了几个字:“对于我今天唱的歌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幸亏阮软是个修炼几百年的妖,耳清目明,换个人真的很难听清苍镜林到底说了点什么。
阮软看着透露出两分忐忑和八分自得的苍镜林,大为震撼。
这家伙为了让我夸他的歌唱得好甚至不让我睡觉?
阮软不懂,但阮软想睡觉,于是毫不走心地回了一句:“您的歌声犹如天籁,令我无比陶醉,我可以睡了吗?”
苍镜林还在等着下文,却发现阮软就此打住,于是问道:“就这些,没了?”
阮软闻言扬起了头,“不是吧,你不是打算让我给你写一篇颂词出来吧?”
苍镜林本想问你就不好奇那些异象吗,突然又想起当时阮软趴在门外晒太阳,所以应该没看见院内的事情,遂悻悻地把话咽了回去。
“没事了,你睡吧。”
阮软被放回原位的时候,依旧莫名其妙,最后只能将苍镜林的行为归结于两个字——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