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公主来了
常悦公主卫常悦不屑的扫了眼疾风,眼神中满满鄙夷。
“你什么东西,也敢挡本宫的路,给本宫让开!”
疾风不敢让分毫,他急得满头是汗,紧张的往书帐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拔高声音道:“将军,常悦公主来了!”
卫常悦对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挡她路的下人甚是不满,她刚想叫人给这个不长眼的下人点颜色看看时,裴九思忽然缓缓从书帐中走了出来。
“公主不辞千里而来,臣有失远迎。”裴九思虽然是笑着的,但笑意并未触及他冰冷的眸底,分明是拒人千里。
卫常悦在看到裴九思后,惊喜之余,立马换了一副面孔。
她面露桃色,有些娇羞道:“没想到这么久未见,九思哥哥还记得常悦!”
裴九思并未搭理卫常悦,而是继续公事公办的问道:“公主不是明日才到,为何今日就来了?这显得臣招待不周。”
卫常悦毕竟是公主,从小生活在后宫的明争暗斗中,她最明白如何虚与委蛇。
“听闻九思哥哥在军中纳了个通房,我便想提前来瞧一瞧,还特别准备了些珠宝首饰和绫罗绸缎希望妹妹能喜欢。”
卫常悦的意味不要太明显,她不知云枝的年岁,却要唤云枝为妹妹,分明是已经把自己当做当家主母。
裴九思不悦的蹙了下眉,他冷声道:
“她不喜欢。”
但卫常悦依旧不依不饶,她今日偏生想要见一见这个貌美的通房!
“妹妹还没见呢,怎知她不喜欢?更何况哪有女子不喜欢珠宝首饰这些的啊。”
她虽是笑着的,但眉眼间尽是刻薄,只是三言两语便轻松将云枝说成是为了金银珠宝而接近裴九思的女人。
裴九思却是冷笑一声,他往前走了一步,强大的压迫感以及浑身的嗜杀之气让卫常悦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军中有军中的规矩,这里不是皇宫,公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若是再往前走一步,休怪刀剑无眼。”
说着,他手中的刀剑已然出鞘,锋利的刀芒刺得人差点睁不开眼。
卫常悦讪笑了两声,果真不敢再上前。
毕竟她可是知道,裴九思这可不是在说着玩,他虽表面上看上去是个正常人,但骨子里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那常悦就不叨扰九思哥哥了,不知军中可否还有空的营帐……”
不等卫常悦把话说完,裴九思便冷冷打断她。
“军中无空房,还请公主另觅它处。”
卫常悦依旧不死心,“我和那位妹妹共住一处即可。”
她堂堂一国公主怎肯同一个通房丫鬟挤在一处,她此举无疑是要占了云枝的房,至于云枝何去何从,是在外面冻死还是喂狼,这就与她无关了。
但裴九思的下一句话,彻底碾碎了卫常悦最后一丝幻想。
“她与本将军同住,天色不早了,军营附近别的不多,就是野狼多的很,公主要是不介意的话,尽管留在这里。”
卫常悦的面色瞬间变了,虽然裴九思以前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但他当众让她难堪还是第一次。
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女人。
可他越是护着那个女人,她偏生想要见识一下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能耐。
……
卫常悦虽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但从她的架势不难看出,她断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云枝。
裴九思知悉卫常悦的手段,况且他明日就要出军去围剿北齐留在大晏境内的余孽,恐怕一两日的时间回不来。
他最终还是决定把云枝送出军营,避开这两日的风头。
只是没想到裴九思前脚刚把云枝送走,后脚疾风就送来了有关云枝身份的密报。
疾风的面色有些难看,“将军,云姑娘她……她确实是北齐人……”
他没想到云枝竟真是北齐人,北齐和晏朝素来不共戴天,那他与云枝也就是仇人!
裴九思听后只是淡然的抽出密报,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随后勾起猩红的薄唇笑了一声。
“谁说她是北齐人了?”
疾风愣了一下,有些惊讶的看向裴九思。
“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九思细细读着密报上的内容,甚至连眼都没抬一下,“博陵云氏早在三年前便被满门灭族,云氏一族被除出北齐氏族之册,所以云氏早就不是北齐人。”
他顿了一下,随即又淡淡补充句:“更何况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想云家人恐怕要比我们更恨北齐皇室。”
疾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没听明白其中的利害,但却听明白了云枝不是北齐人,这可是一件顶好的好事。
忽略眼前暗自窃喜的疾风,裴九思继续看着密报。
他问道:“那你可查到北齐之前谁与云家有婚约?”
“北齐皇太子姬舜。”疾风想都没想立马答道。
等话说出口,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战战兢兢看了眼自家将军,才发现裴九思的脸色瞬间黑沉。
裴九思半眯着眼眸问道:“你说是谁?”
疾风吓得往后缩了一下,但还是如实道:“云氏嫡长女同北齐皇太子有婚约……”
裴九思攥紧了手中的密报,深吸了一口气。
“那云氏嫡长女叫什么?”
疾风:“云珠。”
裴九思冷笑一声,他将密报扔进烛台,密报瞬间化作灰烬,随后他便大步转身离去。
他虽未说一句话,但疾风知道他家将军这是动了杀意。
只是疾风不明白,这云珠和云枝分明不同,将军为何动这么大的怒?
……
另外一边北齐军营。
北齐皇太子姬舜一身银白衣袍高坐主位,他专心致志作画,手下画的是一幅墨梅,明显与军营的粗狂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
姜太保一身风雪的走进来,他甚至连身上的大氅都未来得及脱,便跪在了姬舜面前。
“下官有要事上报。”
姬舜终于停下手中作画的笔,抬眸看了一眼姜太保,声音温润:“可是令牌有下落了?”
姜太保面色一僵,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明明跟在太子身边那么多年,但依旧猜不透太子的想法,就这一点,太子是更爱云家小姐一点还是更爱云家令牌一些。
“没。”
姜太保不想再揣摩。
“是云家小姐有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