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学了怎么伺候爷
学有所成的云枝信心满满的去找裴九思。
裴九思刚处理完军务，此时他正专心致志的看着书，察觉到云枝来了，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淡淡问道：“学得怎么样？”
云枝没有直接说，反倒嗫喏了下，一点点往裴九思的方向挪去。
这也是丽娘教她的，在面对心上人时一定要表现出娇羞，她虽不知道心上人和娇羞是什么意思。
但按照丽娘所说的，一低头二笑三娇滴滴就成。
该说不说，云枝还真是有样学样，这模样还真以为是哪家的小娇娘。
云枝走到裴九思的身侧，捏了几下嗓子才找到感觉，“学得很好~”
听到这声音，裴九思正准备翻书的手忽然一顿。
他蹙了眉抬头看了眼云枝，不禁怀疑起来：“这是都教了些什么？会研墨吗？”
云枝摇头。
“会布菜吗？”
云枝还是摇头。
裴九思重重放下手中的书，拿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问：“那你学了什么？”
云枝回忆了一下，丽娘当初是怎么和她说的……
裴九思无奈的摇了头，他期待一个傻瓜做什么。
却不料云枝那双柔软的小手忽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学着丽娘的语气，尽量捏尖自己的声音：“我学了怎么伺候爷~”
裴九思身形一顿，眸光逐渐晦涩。
虽本心并非如此，但……
他确实起了私心。
云枝想起丽娘临走前同她说的话，她手下的动作忽然一停。
裴九思察觉到云枝的动作，他疑惑的转过头，就看到她正眼神认真的紧紧盯着他看，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看穿。
就在他好奇她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却不料她忽然靠近，毫不犹豫的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虽是蜻蜓点水的一下。
但一股燥热却从裴九思微凉的唇瓣瞬间传至全身。
他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声音更是喑哑的不成样子。
“这就是你说的学有所成？”
云枝正想点头，但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也不是，这里不合适，不过，你的心可以给我吗？”
丽娘可是说过只要她深情看着他，再吻下，男人都愿意把心给她，她刚刚应该没做错任何一个步骤。
裴九思是何等聪明的人，自然是听得出来云枝口中这里不合适指的是什么意思，只是这小丫头为何这般执着于他的心。
他哂笑一声，饶有兴趣的开口：“不够。”
不够？不够什么？
这似乎超出了云枝的认知范围，她正想掏出赵丽娘留给她的小秘籍看几眼。
却不料裴九思忽然站起身，他身形高大，遮住了大片光亮。
他一步步逼近，云枝也一步步向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云枝才小声问了句：“你，做……”
可不等她把话说完，她的唇忽然被含住，对方虽气势足，但在这方面和她一般也透着青涩。
流连片刻，裴九思这才放过了云枝。
他噙着笑看着她，并没有过多的懊悔，他本就并非圣人，再加之是这个小丫头先挑的火。
“看来正经规矩你是没有学进去多少，学的尽是些不正经的规矩是吧？”
云枝并没有说话。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正经和不正经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到云枝又是这副模样，裴九思不禁觉得有股郁结之气堵在胸口。
他叹了口气：“算了，旁人是教不了你什么规矩，明日你便随本将军来这书房，本将军亲自教你规矩。”
教云枝学规矩只是目的之一，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目的，那就是用这件事试探云枝到底是不是敌国的细作。
交代完这些，裴九思转身就准备离开，却不料一只小手忽然紧紧扯住了他的衣袖。
他低垂下眼睫，眸光晦涩不明的看了眼那只嫩白的小手。
“何事？”
云枝：“你的心，可以给我吗？”
裴九思愈发好奇云枝为何这般执着于他的心。
从她见他的第一面起，她就一直问他索要他的心。
见裴九思沉默，云枝的脸上罕见的浮现了一丝焦急。
她扯着他袖口的手更紧了几分，“我亲你，你亲我，为何不愿给我？”
裴九思这才转身直勾勾的看向云枝，她原本白皙的小脸因焦急浮上了一片绯红。
他问道：“你知道何为情爱吗？”
云枝刚想开口，就被裴九思打断。
“赵丽娘教你的不是情爱，是情欲。”
情爱？情欲？
云枝又愣住了，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裴九思继续道：“只有完全相爱的人，才可以向彼此交出自己的心，而你我……”
他顿了一下，语气中皆是冷峻和讥讽。
“而你我绝无可能，你还配不上。”
直到裴九思离去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云枝才渐渐回过神。
她回想起裴九思刚刚的话，细细品味着“爱”这个字。
只有相爱的人才能够得到对方的心，那只有她爱上裴九思，和让他爱上自己，她才能够得到他的心。
可到底什么是爱呢？
……
……
夜里，裴九思很晚才带着一身冷气回到主营帐。
帐内没点灯，到处都是黑漆漆一片。
还好裴九思自幼习武，眼睛能很快适应黑暗，他一眼就看到了蜷成一小团，蹲在地上的云枝。
他的太阳穴一跳，有些懊恼的蹙了蹙眉。
下午一直在处理军中事务，他差点忘记还有这么一个小麻烦精。
裴九思解下身上的玄色大氅，随手挂在了横架上。
“你怎么不睡？”
他的语气平淡没有起伏，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正在打盹的云枝见是裴九思回来，腾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但眼前泛起的阵阵晕沉让她缓了好久。
她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我陪睡，你不回，我不睡。”
裴九思闻声难免多看了云枝两眼。
“以后不必，你要是困了，早早睡就行。”
说罢，裴九思便准备宽衣入睡。
却不料云枝忽然快步走来，她按住他的手，执拗的说道：“我帮你。”
今日裴九思走后，云枝正巧碰到疾风，她便问了他些事情，那就是如何伺候好裴九思，却没想疾风只是随便说了几句，就被她牢牢记在心上。
其中一条就是，主子未回来，她也不得睡，她便这么硬撑着等裴九思回来。
裴九思见云枝的手法虽然还有些青涩，但很明显没那么青涩，他便放下手任由她替自己更衣。
等更完衣后，裴九思便直接入了床榻。
不得不说，如今虽是刚入冬，但已然有了天寒地冻之势，尤其是这个被窝又冰又凉，就连裴九思钻进去的那一瞬都难免瑟缩了一下。
不过还好，他有个暖床的，今日之后就可以让那个小傻子帮他暖床。
裴九思这么打算着，却不料云枝从何处搬出了张席子。
她把席子铺在地面上，又转身从床榻上抽出了一床被褥。
云枝刚准备抱着被褥到席子那边睡，却不料被裴九思忽然叫住。
他的语气有些许的不悦，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云枝没有丝毫犹豫的回道：“奴婢不能和主子睡一张床。”
她还记得她和疾风说她和裴九思睡一张床的时候，疾风当时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的模样，她这才知道原来她这是逾矩了……
裴九思立马明白过来。
他缓缓开口道：“在这没那么多规矩。”
他常年在外带兵打仗，就是因为他不喜京中的那一套，在军中他反倒活得更自在。
裴九思见云枝不动，他便又开口说了句：“过来睡。”
云枝这才挪着步子，一点点走向床榻。
她恨不得把自己那点情绪那点想法全都写在脸上。
但还是钻进了被窝里，被窝里的暖意让她忍不住往裴九思的方向靠了靠，果然是练武人，只是短短一会功夫，他的身子便和火炉一样烫。
睡意渐渐袭来，就在云枝彻底要失去意识的那一瞬，裴九思忽然在她耳边说了句：“你愿做本将军的通房丫鬟吗？”
又是云枝听不懂的词，裴九思却开了口道：“就是帮本将军夜夜暖被窝。”
暖被窝？倒也不是不可以。
但她还是问了句：“那你的心，可以给我吗？”
良久过去，云枝已经昏昏欲睡，才听到裴九思说了一句：“也不是不可以，得看你表现。”
云枝这才来了点精神，这个条件实在太诱人，她怎么可能会拒绝。
“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