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陆启昌想了想，对李天龙说道：“李先生也和郭先生一起去吧。”
就算陆启昌不说，李天龙也不会让黑狗一个人去警局喝茶。
鬼知道他那脑子会闹出什么事来？
“好的，我们这些守法公民一定会配合陆 sir 办案的。”李天龙满脸微笑。
陆启昌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二位跟我走一趟了。”陆启昌带着两人来到警局，将黑狗关进了审讯室。
“陆警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天龙疑惑地问道。
“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只是一些例行询问。”陆启昌解释道。
审讯室里，黑狗一脸无辜地坐在椅子上，面对警察的询问，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黑狗挠着头，“那天晚上我就看到一群人在打架，我就上去帮忙了……”
“你帮忙？你是怎么帮忙的？”警察追问。
“我……我就咬了他们几口……”黑狗小声说道。
“什么？！”警察瞪大了眼睛，“你竟然咬人？”
“我……我以为他们是坏人……”黑狗委屈地低下了头。一边说，黑狗一边狡黠地看向李天龙和陆启昌的方向。
很明显，黑狗不会招认什么重罪，大不了进去进修几天，出来后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还可以跟小弟们吹牛逼。
陆启昌也知道这种老油条问不出什么话来，随便找个警察应付一下流程就行了。
不过他的目的本来也不是要审黑狗，而是调停社团之间的争斗罢了。现在的手段，也不过是来个下马威。好让这些龙头们待会儿能按自己这边的意思来。
李天龙看向陆启昌，不禁有些佩服。
不同于黄狗这种蠢货，陆启昌明显更稳重也更有大局观。
还有六年，香江就要回归。
自己一定要和这些警界大佬保持好关系。
于是李天龙看向陆启昌，微微一笑：“陆督察，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有什么要求，直接提就行。就是有两条必须满足，第一，黑狗哥怎么来的，就必须怎么回去。第二，未来六年，越南帮和三合会必须保证不会对我们动手。除此以外，我的兄弟们也要点医药费，当然，三合会和那帮越南烂仔不给也可以，以后警方有什么消息要问我们号码帮，就免谈了。只要警方能帮我们号码帮这几个小条件，我可以保证以后号码帮在香江绝对安分守己，不会再收学生仔，也不会主动同其他社团打打杀杀。当然，其他社团要是像这次这样主动来打我们号码帮，我们是肯定要打回去的。”
听到李天龙这诱人的条件，陆启昌明显心动了。
号码帮这几年确实称得上安分守己，就是那些四九为了一包烟钱，就能不要脸地收学生仔进号码帮。
把好好的象牙塔变成了斗兽场。
警方高层一直也很头疼，天天收到学生家长的投诉。这其中甚至有太平绅士，警局高层的压力可想而知。
而且现在香江的卖粉生意主要是三合会在做，号码帮这边低头了，警方完全让倪家减少卖粉生意的规模。这样到了年底，对市民，对高层都好有个交代。
不过他还是有一个问题：“李先生，你能做你们社团的主吗？”
李天龙不禁露出错愕的表情，暗想：“警方这是看不起号码帮吗？连个卧底都不派？但凡有个卧底混到了中层，就应该知道现在号码帮谁才是真正的话事人。”
知道警方有信息差后，他赶紧回答：“黑狗哥还是愿意听我的建议的。”
听到李天龙这么说，陆启昌放心了。
伸出手对李天龙微微一笑：“合作愉快！”
李天龙也很懂事，立马握住陆启昌的手：“合作共赢！”
另一边，倪永孝也进警局开始了喝茶。
看着审问桌前昨天对自己说自己老豆死有余辜的黄狗，倪永孝已经想出了九种杀死这只贱狗的方法。
“说吧，你为什么要派人袭击号码帮总部？”
倪永孝不禁有些生气，黄狗这是当自己是傻子吗？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认？认了自己就出不了局子了。外面几个别有用心的“叔伯”肯定会趁这段时间，让他冚家铲。
想到这里，倪永孝开门见山：“让你上司来见我，否则我将行使我保持缄默的公民权利。”
说完，向椅子靠背靠去，开始闭目养神。
接下来，无论黄狗骂的有多难听，甚至作势要揍倪永孝，倪永孝都视若无睹。
一直看着这一切的叶sir 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没想到死了一个倪坤，新上位的倪永孝更加难缠。倒是号码帮那边，身段够柔软，坐馆黑狗也就有些小聪明。
看来以后警方要多关注三合会了，至于号码帮那边，安排几个巡警盯着那几个水果摊就行了。
思罢，叶警司叫停了黄狗，把倪永孝提到办公室。
并且让人把黑狗也提过来。
黑狗已经被李天龙知会过了，他也是老江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
叶警司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两位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也不想为难你们。这样吧，你们各让一步，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黑狗和倪永孝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甘。
“不行！”黑狗先开口了，“我们号码帮的损失可不小，就这么算了？”
倪永孝冷笑一声：“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要我赔礼道歉？”
“这”黑狗一时语塞。
叶警司拍了拍桌子：“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我做主，三合会给号码帮一笔赔偿，并且以后不准主动对号码帮动手，这事就这么结了，并且缩减五成生意规模。”
黑狗哈哈大笑，他没想到警方真的会帮号码帮。
“凭什么？”倪永孝瞪着叶警司。
这不是打他脸吗？
“就凭你们惹的事！”叶警司也毫不示弱，“你们知道在干什么吗？黑狗，你还当现在是以前，你们号码帮可以无法无天？你真以为拿着越南仔走私的几支枪就可以在香江无法无天？倪永孝！你特么当这里是洛杉矶还是西雅图？玩枪战每一天啊？港岛治安国际上一直有口皆碑，你特么拿着枪跑到人家堂口去杀人，还想不出血？如果你们再闹下去，我就以扰乱非法持枪的罪名把你们都关起来！”
黑狗和倪永孝都沉默了，他们知道叶警司说到做到。
在香江非法持枪，遇到个严格的法官，得被关到赤柱去。
最终，双方达成了协议。三合会支付了一笔赔偿金给号码帮，这场风波总算平息了下来。
果然，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