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8[花盛]是你(必看)
秦笙曼呼吸一窒,暴怒气性翻涌直上。
她是真没想到,凌峋能做到这个地步,威胁她、强迫她、控制她,别人在意的东西在他眼里如同草芥。
亲情就是她的底线。
而凌峋似乎。
没有底线。
“姐姐——”凌峋上前凑近,又忍不住低头去亲她的唇。
秦笙曼直接抡圆了胳膊,对准他的脸抽过去。
“啪!”
响亮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寂静的房间,秦笙曼掌心发麻,扇完后垂立的手指变得血红,在颤抖,火辣辣地疼。
“凌峋你这个畜生!你到底还是不是个人!!”
这一巴掌铆足了全身的狠劲——
凌峋被扇得猝不及防,偏过头去,嘴角沁出了丝丝血迹,冷白的脸上迅速浮起了个红印。
他一怔,修长指尖拭去血迹,阴恻恻地笑。
不生她的气,反而温柔问道:“打够了?”
他微微俯下身子,视线与她齐平,贴心地说:
“不够换另一边给你打,姐姐。”
被他变态麻了。
秦笙曼后脊发凉,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她往后跌了一小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仿佛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而是一个会露出獠牙,咬断脖颈的嗜血恶魔。
“你”她哽咽到嗓子强制停顿,缓了会才继续道:“你不择手段陷害我身边的人”
她气到整个人疯狂发抖,指着他,巨大的疼痛在胸腔横冲直撞。
“凌峋你这个疯子!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无耻、卑鄙、下流,你恶心透顶!!!”
吼完后,由于情绪太过激动,血液翻涌,脑中阵阵发晕。
凌峋无奈,宠溺地捧着她的脸,也是怕她气得休克过去,声音轻柔:“你当初要和姓肖的断了,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他眉眼精致,温柔起来的模样的确容易让人心动,怪不得有这么多瞎了眼的女人上赶着想接近他。
真虚伪。
秦笙曼沉默,被这话荒谬到简直想发笑,一个人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做坏事?倒打一耙的本事还真是一天比一天强。
回想起景行哥哥肉眼可见的心酸无力,回想起在重病室昏迷不醒的奶奶,走投无路的她妥协,眼泪无声地滑落在脸颊,哽咽道:
“只要我答应你,你就会和本杰明医生说,对吗?”
“嗯。”
秦笙曼声音打颤,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肉,不甘心地反问:“就非得是我?”
“对,非得是你。”
“只能是你。”
凌峋毫不犹豫回。
他撩起眼皮与她对视,灼热视线相撞,给人一种深情真诚的错觉。
凌晨时分。
月亮悄然升到苍穹最高点,清冷月光倾泻,安静地观赏这场荒诞闹剧。黑影投射在纯白的窗帘上,随风飘动,像在演绎动态戏剧。
童话国度,束手无策的羔羊被恶狼抓获、控制、一寸寸吞噬。
凌峋垂眼,指尖慢条斯理抚摸她冰凉的脸庞。
“所以,姐姐,你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他眉梢一挑,恶劣缓缓启唇。
“我是指,做该做的一切——”
“一步、不能少。”
凌峋直起身子,等她答复。他单手揣着兜,姿态闲散站在那儿,顶着那张勾死人的混世皮囊,就这么居高临下看着她,如瞰蝼蚁。
前几天还远在美国,还在科罗拉多和一群狐朋狗友混一起,滑雪、赛车、打高尔夫、乘着私人游艇出海,日子过得比谁都舒坦刺激,比谁都会玩。
却能隔着几万公里,不动声色地把别人好不容易经营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秦笙曼气得不成样子,甚至可以再狠狠甩他一记巴掌,反正他也不会还手。
可她垂立攥紧的五指缓缓松开,抬眼,微微仰头。
平静地看向他,张唇,轻飘飘道:
“好,我答应你。”
对,他就这么站在那儿,看着你、没拉你、没强迫你,却让你迫不得已走向他,乖乖答应他,心甘情愿臣服于他。
可以轻而易举把你捧上最闪亮最大的舞台,也可以笑着把你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只在他一句话。
这就是凌峋。
卑劣。
无耻。
病态。
坏得无法无天。
他始终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
女孩回复的声音无力细微到几乎听不见。
可凌峋明显很满意,他看着她,喉结上下滚了滚,口吻漫不经心。
“吻我。”
秦笙曼闻言一怔。
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迸发出对方曾经和她说过的话。
在那片静谧的校园湖旁——凌峋俯身在她耳边,信誓旦旦,低语:【你到时候可别来求我。】
以往发生的每一幕、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凛冽寒风中狂吹的竹条,肆意鞭挞,狠狠抽她的脸。
所以。
这根本不是吻他,是在求他。
秦笙曼鼓起勇气踮脚的同时,凌峋微弯下腰配合。
她心怦怦直跳,将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微微仰着头。
闭上眼,凑近。
主动吻他。
凌峋的唇形很好看,唇色通透润泽。贴上去的那一刻,很软,有些凉,靠得他越近,他身上那股好闻的香味就越清晰。
大概过去三秒——
秦笙曼缓缓睁开眼,松开了贴合的唇瓣。
可是
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呃呃呃,怎么可能满足这个姓凌的恶魔?
凌峋刚准备闭眼、撬开女孩的唇齿享受呢,谁能想到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他不耐,问:“姐姐,你没有舌头?”
秦笙曼垂眼,此时的耳尖已经逐渐泛红。
即使不愿和面前的这个无耻之徒说半个字,也只能屈辱地乖乖点头,像做错了事般,不情不愿回答:
“有。”
凌峋看到她这副样子,气一下子消大半,笑了,“有怎么不知道伸?”
“我哪次亲你是这样亲的?”
秦笙曼不安地抿了抿唇,话糙,但说得确实没错,好像每一次凌峋亲她。
都亲得很
很
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被凌峋一把揽住腰,贴上了他低头覆来的唇。
秦笙曼发出呜咽声,仰头被迫承受对方热烈汹涌的吻。
前十分钟的她还在甩他耳光,力道大得甩得他偏过头、嘴角渗血,大骂他是人渣。
现在的她,脸色绯红,正被这个人渣箍在怀里肆无忌惮地亲。
-
凌峋眼尾泛红,吻得很投入,直到把人亲到差点喘不过来气,才恋恋不舍地分开,轻笑着说:
“下次接吻要像这样。”
他呼吸灼热粗乱,俯身凑近,温热气息喷洒在女孩的耳垂,低声补充:
“以后我带着你多练练。”
凌峋一边笑着逗她,一边将宽大的手掌覆在秦笙曼的后背、轻抚,给满脸潮红、胸腔起伏的她顺气。
亲过好几次了都学不会换气。
看来还是亲少了。
-
秦笙曼鼻尖通红,苦苦憋着泪水,一点不带动心的!
明明照着他的做了,不满意又把她亲得气都喘不过来,跟披着狼皮的羊有什么区别?越想越无助
她别过脸,音量很小很小,瓮声瓮气吐出两个字:
“禽、兽。”
然凌峋一听,偏要钳住她下巴,将秦笙曼的脸掰过来,对视。
他在她的脸蛋上轻啄一口,笑得挺无赖,说:
“多谢宝宝夸奖。”
-
秦笙曼被这个不知廉耻的禽兽行为惊到愣了好一瞬,她稳住呼吸,忍下心里的不甘起伏,至少现在不想再和这个混蛋相处在同一个空间。
她说:
“我要睡觉了。”
很明显的赶人意思。
“我到你这睡。”
“什,什么?”
“我说——”凌峋徐徐拖长腔调,耐着性子重复,“我要到你这睡。”
他饶有兴趣地看向她,
“怎么?都在一起了还不让睡一起?”
秦笙曼内心警铃大作,突然反应过来今晚的一切可能也是凌峋计划好的。知道她会生气、会质问他,但也料到她会妥协,会答应他。
从而得寸进尺。
她后背覆上一层薄汗,防备式地后退一步,颤颤巍巍问:
“凌峋你,你要干什么?”
凌峋挑眉,“还能干什么?”
他漆黑眸底充满玩味儿,蓄意一字一顿加重旖旎字眼,
“我的——”
“女、朋、友。”
秦笙曼紧咬着下唇,怒意凝聚在垂立的指尖,心里骂了他八百遍人渣、混蛋。
无耻下流卑劣卑鄙变态龌龊。
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不甘心,拼死拼命学了几个月的金奖被凌峋抢了;
景行哥哥的积蓄、研学基金证书全被凌峋设计清空;
能治好奶奶病的医生能不能来南港,也全凭凌峋一句话;
现在就连她自己的身体都守不住,要交给凌峋。
-
见到把所有情绪全写在脸上的女孩,凌峋无奈,模样看着这么委屈、楚楚可怜,心里指不定这么骂他呢。
料到她平时讲礼貌不怎么骂人,所以来来回回也就那几个词。
卑劣?无耻?下流?
再不济就是龌龊?卑鄙?
凌峋勾唇,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放心,今晚不动你。”
但也仅限于今晚了。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