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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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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前——

    一间高档会所内。

    昏暗的蓝紫色灯光交织错乱,重金属音乐欢畅嘈杂,空气中弥漫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令人脸红心跳,沉醉其中。

    金钱堆出来寻欢作乐的天宫。

    唯独正中央的真皮沙发处,坐着一个人。

    那人靠着椅背,微闭眼眸。神情闲散极了,似乎在闭目养神。

    烟雾缭绕中仔细一瞧,发现他极为好看。

    五官棱角分明,凸出的喉结随着滚动愈发性感。黑色外套半敞开,愈发衬得他面容冷白。里面的衬衫解开了一扣,松松垮垮。

    黑色皮带束在劲瘦的腰间,一双大长腿随意伸展着,给人一种玩世不恭贵公子的感觉。

    那一年的凌峋。

    忽然,一位女人走过来。

    凌峋掀开眼皮,朝着她瞥了眼。

    女人知道他是这里面最好看最有钱的,她冲他眨眨迷离的眼睛。

    凌峋直勾勾看着,笑了笑。

    他长腿交叠,饶有兴趣地打量眼前的女人。

    凌峋眸底一沉,悠悠将燃烧的烟蒂捻在女人身上。

    猩红处很快被熄灭。

    滚烫的触感袭来,女人身上烫了个大洞。她惨叫一声,痛得流出眼泪,瞬间往后倒去。

    桌上未饮完的香槟和威士忌等等,胡乱砸碎一地。噼噼啪啪的碰撞声传来,引得周围人纷纷望向这边。

    看到是凌峋后,顿时吓得噤声,立马安静下来。

    在场没有人不认识他。

    凌氏集团的继承人。十一岁从战火纷飞的中东地区回到国内。经历过最残酷的战争,也享受过最奢华的金字塔生活。干什么事都随心所欲,手段狠辣暴戾,完全不像一个少年。

    有钱有权有地位,性子阴晴不定。纵然是一群嚣张惯了的豪门少爷们也不敢招惹。

    场面变得逐渐僵硬。

    贺西州低头看到地上痛得说不出话的女人,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下场还不算太惨,他无奈内心嘀咕一句。

    该死的。

    找谁不好,非要惹这位爷。

    今天的聚会是贺西州做东,他在淮市开了家网吧,邀请到了许多好友。深知凌峋仅这样做是为了给自己留面子。

    他挠挠头,饱含歉意道:“峋哥,这……”

    话音刚落,少年慢悠悠站起身。

    身量修长挺拔,比屋内任何人都要高。

    他迈着长腿往门口走,离开前冷冷撂下一句。

    “别什么垃圾都往里带。”

    会所外又是一个世界。

    夜色深得如墨,静到听不见一丝噪音。

    凌峋走到一个偏僻的胡同处,点燃了一支香烟,火机蓝紫光照映着脸庞,半明半暗,愈显精致深邃。

    仅夹在修长的指尖,任凭烟灰落了一地。

    回想起会所里那些女人,他蹙眉,心中不由得生出厌恶。一些只会用身体作乐讨好的臭虫,又骚又浪,跟他那赔钱妈一样。

    一阵夜间凉风嗖嗖刮来,卷起干枯的树叶。

    凌峋掐灭烟,往拐角处走着。

    越往里走灯光越暗,巷道也愈发狭窄,黑得见不到底。

    伴着簌簌夜风呼啸声穿透而来,发出“呜呜”声,如同恐怖片里的阴森音乐响起后的下一秒,清晰无瞳鬼脸攸得占满整个屏幕。

    这时,一个类似人体轮廓的诡异东西静静地躺在前方小路墙根旁。

    凌峋顿住脚步,微眯眼眸定睛一看。

    一个女尸。

    戴着面具。

    一汪皎洁月光倾泻而下,女尸乌黑滑顺的长发散在地上,躺姿柔美,身段匀称,肌肤嫩得能掐出水。如同文艺复兴时期画家笔下的少女油画,艺术感十足。

    估摸着死了得有一会儿,皮肤白皙无瑕到好似在发光。

    腰细得不知道的以为是被饿死的,仿佛一碰就折。

    一条光滑修长的美腿,曲线完美,比例绝佳,犹如设计师画的手稿。

    凌峋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却是头一回在路边遇到个漂亮女尸。或许是自杀,又或许是哪个蠢东西抛尸抛在了路边上。

    真是有趣又新鲜。

    他微微挑眉,像个流氓一样低头望去,才注意到身上细节。

    那纤细的腰肢右侧上文了个文身。

    乍一看像朵花,也不知道生前找得哪位不专业的便宜纹身师,纹得模模糊糊。

    形状有点像白色洋桔梗,只是在这女尸身上活了一般,有种独特典雅的美。

    凑近一看又发现,胸腔上下微微起伏,竟有呼吸的迹象。

    还活着。

    刺鼻的酒味这才随着凉风扑面而来。

    凌峋皱眉,瞥了眼不远处。

    招牌上英文字母闪闪发光,是一家地下酒吧。深夜这个点正好是酒精麻痹神经、喝得不省人事的最佳时刻。这样一来,活人赤身裸体昏昏沉沉躺在地上的缘故不言而喻。

    哦,原来不是女尸。

    是个发酒疯的女酒鬼。

    女酒鬼脸上戴的还是猪八戒面具,遮盖住全脸。一对滑稽的招风大耳配上娇小柔美的身子,不伦不类,割裂感十足。

    他嗤笑,玩得还挺花。

    -

    与此同时,手机铃声响起。

    “凌少,我已经把车开到会所门口了。”

    事实上,陈司很早就开车到了会所。只是等得太久,犹犹豫豫还是拨了个电话询问。

    此时阵阵冷风刮来,虽是夏末,可深夜寒冷的空气依旧能让人瑟瑟发抖。

    凌峋垂下眼睑,扫了地上的人一眼,雪白肌肤现在已经冻得通红。

    就这么大晚上躺地上,也不嫌冷得慌。

    “凌少您?”

    见电话对面迟迟不作答,陈司断续中又壮着胆子问了句。

    凌峋回过神,淡淡应了个“嗯”。

    他若无其事地迈着长腿绕过去,准备回会所门口。

    走着走着,喉结滚了滚,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止住前行的脚步。

    冻死怎么办?

    “陈司。”

    “你过来。”

    -

    会所大堂的待客厅内侧,奢华明亮。

    昏迷不醒的女孩被安置在柔软的丝绒沙发处。

    陈司将人扛回大堂时,对方身体凉得不行,刚碰上去就冷得他直哆嗦。

    他猜测两人肯定认识,毕竟少爷绝不会是管闲事的人,更不可能是什么乐于助人的好人。

    凌峋有横的资本,平日狂妄惯了。

    只是料不到会这么丧心病狂,把一瘦弱姑娘撂地上就算了。还要给人大晚上弄地上,这得多大仇多大怨?

    陈司刚被叫来时心里吓了一跳,还以为少爷杀人了,要他来处理尸体。

    凌峋睨了他一眼,冷不丁一句“没死”,这才打消顾虑。

    后面再一瞅,一小姑娘脸上咋戴着个丑丑的猪八戒面具。

    陈司站立着,不敢动也不敢问,只在心里偷摸着默默嘀咕。

    少爷真是饿了。

    -

    凌峋表情倒是从容自在。

    一系列操作下来,这女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身上酒气倒是不浓,却依旧一动不动。

    不知道办事的员工是不是死了,拿件衣服得有一会儿都不见人。

    眼前这人关节处冻到快发紫,像瓷娃娃一样易碎又脆弱,带着一种凌虐美,似乎很轻易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那右腰侧边白色洋桔梗文身在熠熠生辉的水晶灯下格外显眼,再这么下去真得给她冻成尸体。

    凌峋抿直唇线,将黑色外套脱下,长手一挥随意地丢在了女孩身上。

    他长得很高,宽大的外套包裹住那小小玲珑的身子,再合适不过。

    事做完之后,被自己气笑了。

    合着今天是当救世主来了,前脚忍着脾气略施小计教训那骚女人,后脚又大发慈悲伸手救了个女酒鬼。

    凌峋没有洁癖,却不会把外套再拿回来,丢就丢了,就当做扔了个垃圾。

    “凌少,走吗?”

    陈司斗胆又开始问。

    “嗯。”

    黑色柯尼塞格内,陈司握着方向盘,隐隐通过后视镜看到那张神色困倦的俊脸。

    本来还以为是小姑娘惹到他了,刚刚又把衣服披人身上算怎么回事?

    凌峋的衣服基本都是定制款,随便一件价格高昂到普通人无法想象。

    陈司直视前方打灯的夜路,内心叹口气。

    果然。

    少爷这种阴晴不定的人,心思你永远猜不透。

    今日这话倒是被陈司一语成谶。

    凌峋没什么坐相,骨感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座位边缘。

    合上眼睛休息,黑暗中浮现的居然全是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以及便宜纹身师弄的洋桔梗文身。

    跟幽灵一样挥之不去。

    他身下一紧,闭着眼蹙眉,越想越烦躁。

    见鬼了。

    那样不知廉耻、烂醉如泥的女人。

    救了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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