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唯愿君如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淮澈一

    旭阳近，梦金光，煌明顿，嘟铃祥。图降龙梦今阳，传已望，静劳镶。晨曦千顷间，于凤仪梳洗，时正冬时一些凉意，微点绛唇，乎梦忆曾栾问否。从日只带一白玉簪子，今簪子依旧，不过也是绾了白玉簪子，似是想瞧从回忆。一身冰台色透纱衣裙，身外披一雪白裘袍，再行出门，只觉一身轻松，再言他人不得体，如今此至高，也在无人讲。余愿鸾鸾，只携兰儿前去。直至御花园，如今午后，想来都在歇着，瞧着似乎是四下无人，直身蹲下，素手轻蒯一团白雪，团成雪团，唇边一抹笑意，似是还是当初那般美好，瞧着手中的雪团，再团了个更小的，放在一起，放在地上，笑容灿烂。御花园园枝雪挂枝，雪白盛景。而后转身看着，从十六年前，似乎也是那时，与父入宫参宴，在这瞧见了如今的帝王，那时是稚气未脱的少女，遇见沉稳冷静的皇子，尔至参宴，同行其步，有些出神

    帝一

    一行人匆匆，才处理完奏折，龙辇上虚虚的靠着，由宫人们抬着行在南屏珠桥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看不出心情，眉头锁着，回顾这紧凑的冬日桩桩件件繁琐的事项，不禁轻叹了口混气，仰头望天这般好的日光，倒是生出些瑞雪新年之象，白色气雾升腾间，见园内一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自顾着玩雪，微微眯起双眼，不知是哪位这般打扮，又是什么惹人注目的新手段，摇了摇头，示意宫人前去。

    淮澈二

    雪中欢乐，雪丝轻扬，撇下手中的雪，手指有些微红，忙将手捂捂。乎有一宫人来至近前，近眼一瞧是李公公，想来帝毅然在此。李公公已然瞧见了自己，忙请安，而后道：“原是元皇贵妃娘娘，陛下还以为是哪宫的新人，特命奴才来瞧瞧，既如此，陛下就在园口，您跟奴才来？”轻点了点头，来至龙辇前，曾经的少年郎已然有了几分须胡，那日便是在此，身高略低的自己抬脸看着他。今直至龙前，轻福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头上沾落些几分细雪，也不觉得凉。而后道：“臣妾觉得今儿午后的天甚好，如此便来御花园赏雪。”刚瞧四下无人，顾将玩雪的事儿埋了下去，只说赏雪，不说玩雪，细看帝神态，许是今日心思烦躁或国政忧忧。唇边一抹淡笑，等人回话

    帝二

    想过一身素白的莫非是宫里低位不受宠的秀女，亦或是那几位喜静厌闹深入浅出的妃嫔，不曾想倒是淮家女，是了，澈儿几日前才荣升皇贵妃之位，往日见惯了她华冠丽服，锦衣绣袄之样，倒是不习惯没有金钗十二这般的她了，沉默不语，见来人头顶覆盖细雪，手指微红的样子，抬脚下辇，抓起雪松枝上的雪，拉过来人玉手，微微以雪揉搓来人手指，促其回热，兴起将余雪顺势放在人头顶，开口：“身子骨本就孱弱，这几年用名贵药品珍品才将将养好，怎么，升了皇贵妃，还想着再来一遭”“没朕诺，头顶着，不准动，这才是真雪人是也”念起初见淮氏女，素有才女之名的她，和自己论学，被逗得气急败坏，小脸通红的样子，好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这一路走来并不容易，所幸淮家忠心耿耿，澈儿亦是亲力亲为，只是拈酸吃醋的劲倒是不曾改过。

    淮澈三

    见人下辇，为自己捂手，脸有些微红，乎觉头顶一凉，刚想抬头瞧瞧，却听人言，知晓帝已然看到了自己堆小雪人，捻雪球的样子，再瞒不过。意趁人不注意，仗其宠往人怀扑去，头上还顶着雪，也不知雪是否落到了帝的脖颈处，只是素手环绕帝腰身，抱着不撒手，头埋进帝的怀内道：“这不是这几日闲来无事，宫内杂物也处理差不多了，今儿个衬景，臣妾也不想总板着脸，听说总板脸会老的。”帝胸膛温暖，一时间沾了些暖意，而后道：“陛下的身上才是暖的，臣妾冷着呢”似乎是想起什么道：“这几日陛下朝政繁忙，臣妾也不好去打扰。都说宫里没人护着臣妾，略中低位妃嫔是老实了，可是那婉贵姬啊，宁昭仪啊，纯夫人处的宫可算是不老实呢，最是那皇子妃们，臣妾也知道，作为长辈不好跟他们计较，只是陛下不护着臣妾，臣妾可要被他们欺负死了。臣妾只希望，陛下心里只装着澈儿，只装着澈儿就好，旁的女人，一个都不许进来”后面的话轻轻呢喃，声音几分细语，似是在许愿。

    帝三

    反手轻轻回抱来人，见其今日少见的小女儿天真姿态，又想起沉稳寡言的广逸和近日频频展露头角的楚王，倒是养出2个性子，不知是福是祸。“宫规不可废，仗着得宠坏了规矩，还怎么服众，朕扶你上位是让你做个好表率，倒是越活越回去了。”佯怒：“钟离氏，凌氏都是府邸的旧人了，何况家中出色子弟倍出，宁氏更不必说，祖辈汗马功劳，固伦公主乖巧可人，孰轻孰重，不需朕多提醒。至于后辈们，年纪尚轻，多加训诫便是，从踏入这条路开始，就注定无法回头。”复叹口气，知道澈儿只是娇宠性子上来了，但是背后的明枪暗箭，虎视眈眈的双眼，随着她上位，只会越来越多，心中皇后之位已许他人，拿她当靶子自己也是有些许于心不忍，只是已然如履薄冰，更不能行差踏错，行错便是万丈深渊。摸了摸澈儿的头，见到那只白玉钗子，想了想还是开口：“高处不胜寒，朕择你上来，心中便是对你有大期许，做一个贤妻胜过做一个宠妃在朕身边陪伴时日能更长些，你应该了解孤需要的是什么，做好你该做的，朕自会给能给的。”

    淮澈四

    眸子轻低，依旧依人怀内，知道帝的心思，御花园处耳目众多，也是娇蛮性子上来了，故此说出。而后有些赌气道：“是呢，陛下说的是在理。”头轻靠人怀，眼眶带了抹红，轻声道：“那日臣妾在藏书阁翻到一句话，那话是臣妾在闺中之时便瞧过的，小楷写着唯愿君如梁上燕，岁岁常相见。陛下初所愿的山河太平，后宫和乐，今时已然是瞧过了，如今南瑶盛景，臣妾也高兴。”许是风吹的有些紧了。扬起洋溢笑容抬头看君：“陛下，臣妾冷了，在这…玩雪玩多了。臣妾屋内炉火不暖，最是陛下屋内炉火最暖。”已是皇贵妃之位，权势又得，怎能不暖，眼中之意在息，似乎又到了那豆蔻之时，自己喊着皇子哥哥回屋内取暖。玉手轻搭帝肩头，又是那熟悉的感觉，仿佛自己还是那时的人儿

    帝四

    见人一点就通，玲珑七窍不假，缓了缓神色开口道：岁岁年年，年年岁岁自是朕所期望的，雪日难走若是有人相持相伴也是美事一件，朕幼时不得宠，未曾体验过天伦之乐，今日所景来之不易，一期一会，世当珍惜，路走稳才能走的更远，朕亦盼今日所执之手，共赏千万万代，你可晓朕意？”挥手示意福子，前去拿凤辇，见人鞋袜均被大雪沾湿，拿袖子擦去，不顾忌他人惊诧的目光，横抱其人，摆驾紫宸殿，宠受得起，这祸自该挡得住，心中那座大山，终是得窥山脚。

    淮澈五

    鞋袜被雪浸湿，人帮予其拿，未等凤辇至便被横抱摆架紫宸殿，后忆那日君因贪玩略带责怪的话语，自己也知道，至峥琅顶峰，毕得棠龙砀。犹记得与君初相识，还是在淮府，淮府摆宴君不厌弃，那般模样仿佛嶝玲一般。只是心内容不得沙子，即便知君莫君，后宫妃嫔，只要安分便不干涉己，如若妄想珑栾，那便斩草除根，自己也会继续把握后宫刀口，替君除至无用之人。那日脸庞有些红，似是当初少女时的感觉，留至傥傥，仗其已宠，得便靓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