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梦境中翻腾
洛雪薇说着,就从衣袖里掏出来一封信递给元恒澈。
待元恒澈接过后,正当他要打开信封时,洛雪薇抢先出声止住了他:
“殿下还是回去的时候再打开吧,明日我要出发去北霄国,就不打扰殿下了,那我便先退下了!”
洛雪薇说完,便福了福身,带着兰月就径直地走出了厅内。
她决然离去的身影,在这偌大的宫殿中中显得有些单薄而落寞。
元恒澈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手中紧紧握着那封信,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洛雪薇的身影在他的视线里消失后,他这才拽着那封信回到自己的寝宫里。
回到寝宫后,元恒澈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封。
信中的字迹丑陋扭曲,特别是那写着‘和离书’的三个大字仿佛带刺一般,刺痛了他的双眼,也刺痛了他的心。
其内容也是简简意赅。
元恒澈读完信后,气得脸上肌肉抽搐,眼眶发红,他愤怒地将信封rua成一团,狠狠地丢弃在地上!
元恒澈站在那里,胸膛剧烈起伏着,面色涨得通红,眼中似有熊熊怒火在燃烧,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他紧咬着牙关,双手因愤怒而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也浑然不觉。
此时的寝宫,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寂静得让人感到压抑。
那被丢弃在地上的纸团,就那样突兀地躺在那里,仿佛在嘲笑着元恒澈,和离这种事情,居然发生在他的身上!
他的心里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愤怒、不甘、痛苦交织在一起。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从未有过这种感受,他觉得他一定是疯了!
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他拿了剑去外院里练了半宿的剑,实在累得不行,他这才回寝宫里沉沉睡去。
…………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没多久,洛雪薇早早地就梳洗打扮好,在兰月的陪同、众人的簇拥下,踏上了前往北霄国的马车。
在那盛大的和亲队伍之中,洛雪薇身着一袭华丽无比的红暖金绣纱裙。
那裙袂如天边的晚霞般艳丽夺目,鲜艳的红色仿佛燃烧的火焰 ,其上用金线绣着精致而繁复的图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闪烁着尊贵与奢华的光芒。
她的头上梳着精巧的发髻,额前的几缕发丝随意地垂落在她白皙的脸颊旁,更添几分柔美。
她的发髻上戴着金色珠钗垂丝步摇,金饰闪耀着光芒,与那红裙相互映衬。
而她的脸上则是戴着一层红色轻薄的面纱,面纱上附有金色的垂丝珠链,珠链在微风中轻轻摆动,若隐若现地遮住她的面容,只露出一双精美绝伦的眼眸,眼波流转间,尽是高贵与优雅。
她的皮肤白如凝脂,在红裙和珠饰的衬托下,更显得洁白无瑕,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如仙子临世一般,不禁让人侧目。
很快,洛雪薇上了和亲的马车,随着队伍的出发,他们离去的身影逐渐从人群中消失……
而元恒澈站在宫门口,默默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心中满是惆怅……
这边,洛雪薇端坐在马车内,面色平静地低垂着双眸沉默不语。
面对这种被他人掌控的命运,洛雪薇内心是很不爽很生气的!
可她为什么现在面色如常平静?
那是因为,就在昨夜里,她辗转反侧,想着要是到了北霄境内后,就悄悄逃跑,可这样一来,若是真的如狗皇帝所说的那样,老天一直不下雨,那南芜国的黎民百姓就完蛋了!
虽然南芜的生死存亡和她自己没什么太大牵连,但林郎原身就是南芜国的人,怎么说呢,在她自己的心里,早就把她自己嫁给了林郎,如此,她也算得上半个南芜国的人,这么想来,南芜终究还是和她有一点关系的!
所以,洛雪薇煎熬了良久后,还是决定等南芜国的灾情得到解决后,她再想办法脱身。
外面,马车缓缓前行,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道路上格外清晰。
车窗外,景色变幻,葱郁树木整齐排列于两旁,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斑驳光影,落于马车车壁,婉如破碎一地的铜镜。
随着马车的颠簸,洛雪薇的思绪也渐渐飘远,她的眼眸空洞地透过车窗,凝视着远方,仿佛身体被抽走了灵魂。
………………
时光如梭,转瞬即逝很快就入了夜。
太子寝宫里,龙涎香袅袅弥漫开来,此时的太子殿下正在宽大的软榻上沉睡。
梦中,他梦见的画面仿佛又回到了那日,他和洛雪薇成亲的那一晚, 洛雪薇那娇俏的红色身影,又在他的梦中重现。
洛雪薇姣好的面容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里,每一寸肌肤都让他无比的沉醉。
忽然间,梦境转换换,他看到洛雪薇落入了荷塘中,她在水中挣扎着,没一会儿就沉了下去……
元恒澈见状,急忙向荷塘处赶去,然后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快速游到她的身边,他紧紧地抱住她,不让她继续下沉。
深塘里,当他看见洛雪薇紧闭着双眸快要不行时,他冷俊的脸凑近洛雪薇的脸,然后急忙给洛雪薇渡气……
两唇相贴的那一刻,他清晰地能感受到她唇瓣的柔软和香甜。他们的嘴唇紧紧相依,他贪婪地感受着她的气息,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他的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不愿放开。
梦中,他沉沦在这美好的一刻,这渡气的场景维持了好久好久,亲吻的场景不停地在他梦里上演,他……竟然有一丝不愿醒来,直到日上三竿,被皇后召见,这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待他洗漱穿戴完毕后,他这才去皇后的宫殿里。
皇后的宫殿内,元恒澈冷然地向他母后问安后,皇后见他姗姗来迟,很是吃惊地看着他:
“澈儿!你今个儿是怎么了?怎么睡到这个时辰才起?”
元恒澈冷着脸不愿多看他母后一眼,低垂着双眸,凉薄的语气中掺杂着不耐烦:“有什么事您就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