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三 章：千年，千影，千念
“曾经，我也有个徒弟…”
“你不是说你就我一个徒弟吗？”
“咳，不一样。”白老解释道：“那是‘我们四个’共同的徒弟。”
“四神兽共同的徒弟…”
“没错，他是个孤儿，没有名字，”白老缓缓道：“那是在一千年前，他是朱雀一次出门时带回来的…”
“神鸟毕方不知为何在那一日突然暴走，”白老回忆着：“毕方乃火灵之兽，发怒时会将团围的一切燃烧殆尽，给人们带来火灾。灵玉城在烈焰中化为了灰烬，那时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
红衣女子从天空中降下，她在一片废墟之中发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孩…
男孩脖子上挂着一个吊坠，吊坠上刻着一个“灵”字。
“姓灵吗？幸存于废墟之中…就叫他‘灵墟’吧？”
“这名不好，有些死意。”青龙道：“不如将‘墟’字去土，叫‘灵虚’好了？谦虚、平淡…也是一个修灵者的需求。”
朱雀听完也笑道：“好！就叫‘灵虚’了！”
……
“额…白老？你怎么了？”林九州发现白老状态不对。
“咳，没什么…”白老继续道：“之后他也是由我们抚养大的，在这期间我们也将灵功、灵诀等尽数传给了他。灵虚也不负众望，在十七岁修为便达到了灵王级别。”
“在十八岁那年，他出了一趟门。说在天黑前会回来…但都到了半夜他还没回来。我们四个等到了第二天中午他才出现。”
“当时他的眼中失去了往日的阳光，变得阴沉沉的…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答…”
“在之后的日子里，他就一直在闭关。一闭就是两年…”
……
那天，少年收拾好行囊，带上他的长剑，他告诉他的四个师父：“我要去找毕方…”
半年后，少年回来了…
“灵虚当时找到了毕方，与其展开了一场搏斗。但毕方好歹也是与我们实力相当的存在，凭他半步灵皇的修为在毕方面前自然是不够看的…”
“不过，毕方最后自愿将自己的左翼砍了下来，以赎当年之过…”白老叹了口气：“禽鸟折翼，这无异于废了人修为…”
林九州道：“我觉得他不仅仅是复仇这么简单，肯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我们也想到了，但是他什么也不说。我们也无从知晓。”
“那后来呢？”
“后来…”
那一场大战开始了…
“一切都比我们预料的早太多。大战突如其来，形势紧张。而当时灵虚的境界已经达到了一个离谱的程度…他上了战场，最后他还是没能回来…”
“那场大战是什么？”
“咳，你暂时不能知道的事，”白老赶紧转移话题：“最终古帝只将他仅有的遗物——两块本命剑的碎片交到了我的手里。”
白老叹气道：“自灵而生，归于虚无。”
“什么？”
“一位【算命先生】对灵虚说过的话…”
“……”
这场聊天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林九州与白老都没有说话。
“后来我在昨晚做了一个梦…”白老忽然道：“灵虚他遇见了一个我这辈子也想不到的家伙…”
“谁？”
白老回忆着梦境，眼神中流露出了无比的震惊：“他是玄界传说中的【十兽神】之一的【邪龙神】邪月…”
“又是【邪龙神】吗？”时隔多日，林九州再次听到了这个名号：“水圣皇说过在五千年前【邪龙神】参与了玄界之战。”
“关于这件事…当时还活着的兽神都参与了。【邪龙神】也是从那时开始出现了反常行为。”
“那场大战是为了杀退袭来的不知名魔兽而展开的。而一向孤高的【邪龙神】竟倒戈向了魔兽的一方…”
“最终他被【光煌神】白泽、【天狐神】苏璃、【赤灵神】赤尧等五位兽神合力镇压在了一座不知名的山中封印了起来，此事也就此结束。”
“我是万万没想到当时灵虚遇见了他！”
林九州道：“可是这只是场梦而已…”
“那你又在梦到什么呢？梦是有真实性的…与现实存在着关联性。”白老看着林九州：“或者说，梦究竟是不是梦？你又在哪里？”
“你的意思是说，梦有可能是现实？我可能正在梦中？！”林九州猛然发觉了什么：“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呵呵，所以…赶快醒来吧！”白老的样子竟开始变化，变成了一个令自己熟悉的身影…
林九州来不及细想，只感觉身体一沉，便开始向下坠落。
周围的场景也开始不断崩塌、变化、重组、崩塌、变化、重组…
他看见了…
鹤形的独脚飞鸟悬于高空，他发出愤怒的鸣叫，无数的焰羽从他的身体上飞出让一座城变为一片火海！
他看见了…
那如血染般的天空之上，一个模糊的身影从云间坠落，并且在逐渐化为那蓝色的灵光，消失不见…
他还看见了…
在玄界战场上，一个巨大的法阵在空中形成，法阵上刻满了许多晦涩难懂、奇形怪状的字符，并散发出了强大的灵光笼罩了大地。
这时，在法阵中心那个以身为阵眼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看向了林九州的方向。
那男人头顶上竟生有一对白鹿角，白衣白发，额头正中有一光点正散发着耀眼的金光…
“他是——【光煌兽神】白泽…”林九州再次看向白泽：“他…好像能看得见我？”
这时白泽竟然微微一笑，向林九州轻轻挥了挥手？！
“什么？！他…”
还没等林九州反应过来，他的周围已是一片光明。
“好了，我们…有缘再见。”一个令林九州感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林九州猛地睁开眼，眼前一花…仍是一片光明？
“……”
“蓝雷，你把窗帘给我拉上啊！亮死我了！”林九州忙用手挡住眼睛，成功抵御住了窗外明媚的阳光。
“谁叫林哥你睡这么死…都八点半了，快要去上课了…”蓝雷挠了挠头，把窗帘拉上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是一场梦吗？！”
……
五千年前，玄界战场…
“光煌？你在跟谁打招呼呢？”【赤灵兽神】赤尧看见白泽的奇怪行为问道：“我知道你很强，但是现在在战场上，可不能分心啊！”
白泽笑道：“呵，我知道。刚才好像看见了一个朋友。”
“一个有意思的朋友…”
（第十三章：千年，千影，千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