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神秘的年轻人
第18章 神秘的年轻人
只要是鬼,都没有脚!奶奶告诉过我,我遇到王大娘的鬼魂的时候,她也没有脚!我忍住恐惧,连忙迅速的悄悄的又瞥了一眼那个旗袍女人的双脚,只见她的一双脚倒是健在,只是白得吓人一点没有血色,因为穿着高跟鞋,脚背高高的拱起。
我长呼一口气抬起身子,拍了拍胸脯,心里暗怪自己大惊小怪,那老板大约是个残疾人吧。那女人似乎发现了我的紧张,又咧着嘴笑了笑,“罗小姐你坐,别客气。”
说完,她就转身去收茶叶罐,为了压惊,我坐下端起那杯水呷了一口,下意识又看了那女人的脚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直接吓得把手上的茶杯扔到了地上,砸成粉碎。
那女人刚才是正面对着我,能看到她的脚背因为穿着高跟鞋高高拱起,可是现在她是背对着我的,我才发现她哪里是穿了什么高跟鞋,她压根没有脚后跟!她的脚背拱起是因为她踮着脚,那双脚是悬空着的!
这女人是鬼,那男的也是鬼!
再低头往地上一看,只见那杯子里洒落出来的哪里是什么茶水,通红的全是血水,刚才漂浮着的绿油油的茶叶,也变成了一条条蠕动的蛆虫。想到刚才我还喝了一口,我干呕起来。
那女鬼听到动静,转过身来,见到地上的蛆虫和血水,做出惊诧样,捂住嘴扭扭捏捏的道,“呀!这是进门茶,你怎么给打翻了呢,真是不小心,我再给你倒一杯吧。”说着,她就把手伸到刚才的茶叶罐里,那茶叶罐也不是茶叶罐,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泥坛子,她从里抓出一把蠕动的蛆虫,放到另一个茶杯里,麻利的往里添加血水。
而那个男鬼,看起来不过是个傀儡,一直坐在椅子上傻笑,笑着笑着,脸上的皮肉也一块块的腐烂了,一只眼睛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只剩一个红通通的窟窿,血肉模糊的,还有蛆从里面爬了出来,他身上的衣服颜色形状没变,材质却由棉布变作了纸质。
“救命啊!”我一边喊一边爬起来就往门外跑,撞翻了屏风也顾不得,拧门把的时候回头一看,只见那个旗袍女鬼正踮着脚往我这边追过来,而那个男鬼也悬在半空中,笨拙的跟着,脸上依旧是那副傻笑。
那门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也拧不开,眼见着那两只鬼就要追过来了,我一着急,用力一扯,总算是拉开了门,这一打开门,才发现外面根本不是我下了公交车时的艳阳天了,而是灰蒙蒙的阴天。我也来不及细想有没有什么不对劲,拔腿便往楼梯狂奔。
一到楼梯,我又是一口气上不来!刚才上来的时候,这楼梯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还铺着瓷砖,现在成了水泥的,又脏又旧,还湜乎乎的长着青苔,有几个台阶上有一块一块暗红的斑,细看原来是干涸了的血迹!
我咬咬牙,飞快的从楼梯往下跑,想着到了屋子外面,青天白日的,鬼总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追出来的。跑出大门往外一看才发现原来的小巷也变样了,变成了一条两边都望不到尽头的长路。明知道这是鬼遮眼,但我还是没有了方向感,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头来的了。
不管哪头是出路,身后还有两只鬼,一定是死路!我随便挑了一头便狂奔起来,跑得太快,脚上的高跟鞋崴断了一根后跟,我干脆踢掉了鞋子,赤着脚接着跑。跑着跑着,忽然撞到什么东西上去了,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女人抱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终于遇到人了!
我心里一阵惊喜,拉着那年轻的妈妈着急说道,“快走,这里有鬼!”
那女人愣了愣,还没说话,她怀里抱着的小孩却闹了起来,“妈妈,我要下来自己走。”
年轻的妈妈温柔一笑,“宝贝,你的脚断了,不能自己走,妈妈抱你。”
我一听,朝那小女孩的脚上一看,只见两条小腿全部断了,露出森森的白骨,就在这时,那小女孩转过脸对我笑了笑,“姐姐,你可以陪我玩儿吗?”
我的呼吸漏了半拍,一屁股瘫到地上,那小女孩的前半个脑壳全部被压扁了,还有脑花露了出来,我坐在地上侧头一看,那年轻的妈妈也没有脚,悬在半空中!往上看一点,她的腹腔一个大洞,肠子都器官都拖了出来。刚才她抱着小孩被小孩的身子遮住了,现在那小鬼扭动身子,她的肠子也就出来了。
一路上见到四只鬼,我已经吓得失去了尖叫的勇气,发出任何声音也许只会引来更多的鬼,这对母女鬼魂看起来并没有要阻拦我的意思,我一点点爬起来,快速的跑开了。前方的路蜿蜿蜒蜒,永无止境,回首看,那一男一女两只鬼也追了上来,加入他俩的还有刚才那对母女,那小女孩发出尖锐的声音,一点也不可爱,“姐姐,你撞到我妈妈了,你陪我玩!”
我抱着头绝望的叫了出来,“啊~~~”
只有浴哭无泪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这段时间遇到王大娘的鬼魂,因为她对我没有恶意我自己逃回来了,遇到黄大仙,被冯书桥救回来了,就连冯书桥也是鬼。这让我误以为这个世界上的鬼并没有那么厉害,并没有那么难缠。
可是现在的我却绝望了,那几个追我的鬼魂看起来都是惨遭横祸才死去的,横死的人怨气最重,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又全都聚集在这个阴气极重的空间里,以阴养阴,怨气冲天,形成厉鬼,厉鬼伤人众人皆知,看来我今天命休于此。
猛然间我想起冯书桥跟我说过,我和他以血为盟,签下阴阳通婚书,两人之间便产生了天然的感应,上次黄大仙掳走我的时候他就是因为遥遥感应到我在呼救才赶过来救我的。
我明白这恐怕是我最后的希望,一边跑一边握住胸口的白玉兰吊坠,拼尽力气对着空气喊道,“老色鬼,快来救我!”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一个鬼出现在我眼前。但是他好像是我此时唯一能想到的人。我对他的信任感和他给我的安全感让我自己都感到可怕,我没想到自己对他已经这么依赖,不过短短几天的接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