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战斗前夕 （一）
当那具有强大破坏力的一万名从云端降下的士兵出现时，那位手握所有军队的王子在哪？——本杰明富兰克林（1784年）
那些“没啥鸟用”的推土机并没有全部消失不见。在又扩张了8架可以垂直起降的固定翼战斗机之后，仅存的2辆推土机依然在运作——只不过是在新艾菲拉外面，沿着直线方向缓慢而坚定地推着不平整的冻土，就像是非要较劲一般。
那些饱食终日的感染者和混在里面不怀好意的眼线们还没意识到这是在干什么，只当这是在为矿场的复工做准备，因为守军也确实向他们宣布过这个决定，和开始进行新工具与新安全规范章程的教导实操。但只有懂行的人才会从被推出来的两块平地的长和宽，外加随着新的飞行器而增多的武装人员隐隐意识到一个事实——
这帮贼有钱还一点都不爱惜的阔佬，已经准备主动把爪牙往外伸了。
“你们不是说短时间里不搞别的固定翼的吗？”站在山上可以俯瞰到施工现场的全景，萧海平也不禁油然生出钦佩的感觉来，人类与自然的较量所使用的伟力总是那么扣人心弦。
“计划赶不上变化，而且就这一次。”夏文信拉了他一把然后四处看看，“cia那群人没回来？”
“没有，他们留在现场监视动向，而且还说比这里暖多了。”
“随便，他们马上就要见到很他妈吓人的惊吓了。”
从矿山上快步跑下来，回到新艾菲拉之中，几个刚回来的人一眼就看得见，难民们住着的兵营和外面的留宿区有些非同以往的热闹。
“他们在那儿干什么呢？”
“现在是饭点，但是~哎，我不知道，以往可都没这么闹哄哄。”闵婕进门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感染者们一眼，就算是因为增加了新菜式，这些人也热情过头了，完全骗不了他们。
“那万一他们真的闹起事来我们怎么应对？”
面对帕克的这个疑问，夏文信也只是意味深长地回答一句：“我们会准备好的。”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感染者，或者里面的不怀好意的西方游客非要闹得这事不好看，那他们有能力把这事快进到更加不好看的进度去，只不过是这片大地的人绝对不会乐见的。热闹看够了之后，所有人都逐一上交武器然后钻进了军官模块里。
但是一进门，刚从卡西米尔边境回来的人就都发现，这里平时都在打理公务或者摸鱼的系统征召兵们，居然全都不见了。
“封锁战情室。”夏文信接下来的举动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这么做——降下防弹钢板并关闭灯光之后，他打开了投影仪并且把展示幅度扩展到最大，这样可以确保房间里的所有人都不会看漏细节。
“怎么了霸王，我们出大事了？”种种迹象都说明这是要出大事了，在场的人还不至于这都反应不过来，“搬家要提前了？”
“准确地说，不是搬家。”夏文信用遥控器换到了高空无人机的镜头上，顺着地图网格和指南针，他们很快就看到了那个曾经把他们震撼得不轻的移动城市，“小老弟，这回我得很认真地问你，你对这地方有印象吗？”
“我看看……”邵楚鑫从夏文信手里要过遥控器，对着移动城市反复切换了好几次倍率和聚焦位置，最后一脸凝重地还回去，“我认得这是哪里……齐塔基亚……最起码在乌萨斯时代叫这个。”
“就算在西里尔字母里这都算拗口的。”阿德勒很熟练地找个有烟灰缸的位置坐下来直接点上，“关注这座在乌萨斯边陲的城市能给我们什么好处？”
“在这之前，我们要先解决带来的坏处。”
镜头再次聚焦到了卡西米尔边境，那片昨晚刚刚被人给快闪屠杀过的废墟。袭击来得时那么的快，去的也无影无踪，乌萨斯和卡西米尔都想知道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除了一些炸弹的外壳，和皇帝的内卫们与征战骑士短暂地颤抖一下之外，一无所获。
“我还以为我们已经干掉了乌萨斯的指挥链了？”
“暂时的，乌萨斯这次添油战术下了血本。”画面再次回到了无人机，对着移动城市旁边的地方放大几次之后，显露出了跟随在城市旁边的一群……在陆地上行走的，战舰？虽然但是所有人都很确定这不是奥斯曼的造物，“我们拦截到的通讯表明乌萨斯人已经不满足于只靠集团军了，他们动用了规模最大的一个机动舰队，意图在开春之前结束跟卡西米尔的纠缠。”
“开春？”伍兹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嗯，一旦到了春天，冰雪融化的时候乌萨斯境内和卡西米尔里的冻土都会变成泥浆，乌萨斯的长距离运输就很成问题了。”
“撅了，这他妈好熟悉的一幕。”似曾相识的场景也发生过，在近80年前的卫国战争中，苏德双方都曾饱受严苛气候的折磨……不过这里应该是沙俄跟波兰，“乌萨斯人被打急了？”
“可以肯定是的，乌萨斯跟卡西米尔的胶着持续太久了，但是却始终收效甚微。”邵楚鑫再次掏出手机，开始照本宣科着他以前记录下来的史料，“在战争末期，乌萨斯现在的沙皇费奥多尔都要靠向贵族借贷来维持战争规模和相对应的消耗了。”
“嗯，真是绝望的一招，那些贵族可不会是乐善好施的大好人。”话说到这份上，不只是夏陌，所有人都可以凭借历史经验猜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记得你说过这次是卡西米尔惨胜？”
“是的，乌萨斯付出了同样惨重的代价，却没能夺取卡西米尔西边的肥沃土地。乌萨斯向外转移矛盾失败了就只能从里面找补……”说到这里邵楚鑫的眼睛又慢慢闪起了红光，“……然后就到了3年后我苏醒时的烂摊子。”
“你苏醒？”这对于其余人不管是八卦还是收集情报来说都不可谓不是一颗重磅炸弹，“你经历了什么？”
“啊，我先是被陷害了，然后逃到切尔诺伯格里面去冬眠和疗养身心……”一声冷笑，想起那张永远也死不掉的装嫩老脸之后，邵楚鑫内心的愤怒越来越炽烈，“……可是我却被人悄悄下了洗脑程序，醒来之后我就成了一个叫罗德岛的‘制药公司’的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