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回忆梦中抚琴弹神曲
莫易也笑着说：“小侄不太知道有些什么好听的曲子，就请珊珊姑姑随意弹一曲吧。”
珊珊只好说：“只要侄女婿随意出个题目，妾都可以弹出一个曲调来。”
莫易笑着说：“那就‘神仙岛’吧，不知可以作一支曲吗？”
珊珊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于是拨弦弹奏起来，就像是早有曲谱，音调激昂，奔腾入耳。
莫易一边听，一边静静地领会，好像住在岛上很久了，走在海岸边，被海风拂面的感觉都是那么熟悉。
莫易听罢此曲，惊叹至极，对珊珊姑姑开玩笑地说道：“小侄可以学习弹奏此曲吗？”
珊珊笑着起身，把琴递给他，让他试着勾拨动琴弦，并说道：“妾可以教你，不知侄女婿想学什么曲调？”
莫易回道：“刚才姑姑弹奏的‘神仙岛’，不知道几天能学会？可否先请姑姑把曲子写下来，小侄才好背熟它。”
珊珊笑着说：“这个曲子没有曲谱，妾是按自己的意想谱曲的。”说完后，另拿了一张琴，作勾剔的动作，让莫易照着做。
莫易跟着姑姑练习了很久后，音节大略能合得上，佘生夫妻二人才告辞离去。
莫易开始专心一意，对着蜡烛自己弹奏，时间一长，就领悟到了其中的奥妙，不禁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他一抬头，忽见一个婢女站在灯下，莫易吃惊地说：“你还没有走啊？”
那婢女笑着说：“珊珊姑命婢子在此等相公睡下后，关好门把灯移开再回去睡觉。”
莫易似乎突然听到佘生在唤：“云霞！”婢女急忙跑出去了。
莫易偷偷地跟着婢女过去，在窗外听着，只听佘生说：“我本来就说这个婢女尘缘未灭，你一定要把她收下来，现在怎么样？应该打她的鞭子！”
珊珊说：“这丫头有了这种心思，不能再使唤了，不如干脆让她嫁人吧，佘郎君可给他找个好人家。”
莫易在窗下听了几句后，便回到书斋，吹灭灯睡下了，天亮后，有个童子来侍候他盥洗，没有再看见云霞。
不多一会，佘生与珊珊姑一块走出来，好像要考他的琴技，莫易弹了一曲，珊珊说道：“虽然还没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但已经学到十之八九了，练熟了就可以达到神妙的地步。”
莫易又请求教别的曲子，这次是佘生教了他一曲，这支曲子指法很难，莫易练习了三天，仅能成调。
佘生对他说道：“已经学了个大概，以后只需多加练习就行了，只要练熟这两首曲子，就再没难弹的曲调了。”
莫易在此岛住了许久后，有些想家了，便告诉珊珊说：“小侄住在这里，承蒙姑姑以及姑丈热情款待，小侄十分开心快乐，只是担心家里人念想，姑丈说这里离家有三千里多里路程，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里！”
珊珊笑着说：“这个事并不难，妾给你找一艘快艇，妾也可助你，侄女婿很快便可到家。”
然后赠送他一张琴，并又给他备了一些食物，说完后，又亲自与佘生一起，把莫易送到海岸，看着他上船。
莫易上船后，到处找船浆，珊珊姑姑对他说：“不需要这些东西。”说完，便解下裙子，当作船帆，系到船上。
莫易又担心会迷路，珊珊姑姑安慰他说：“侄女婿不要担忧，只管听凭风帆飘荡。”
珊珊姑姑系好了帆后，莫易坐在船上心情凄然，正想起身拜谢告别珊珊姑姑和佘姑丈，忽然刮起南风，船已经离开岸边很远了。
莫易见船上已经准备了干粮，但是看这些干粮，似乎只够吃一天的份量，心中觉得珊珊姑姑有些吝啬，所以他的肚子就算是饿了，也不敢多吃，怕一下子吃光。
他只敢慢慢地吃一块胡饼，但还是觉得胡饼里外都又甜又香，包袱中其余剩下的六七块，莫易把它们好好地保存起来，他吃完一块胡饼后，也不觉得肚子饿了。
等夕阳要下山时，莫易正后悔来时忘记准备灯烛，但转瞬间，便远远看见有人烟，再仔细一看，原来已经到了秦淮河边，莫易高兴极了。
一会儿船就靠到了岸边，他解下被当作船帆的裙子，裹好胡饼包袱，就准备回家，谁知道从船上跳下的那一刻，感觉不是落到岸上，却好像是落入了无底的深渊之中。
莫易吓得一声冷汗出来，正在不知所措时，发现有人叫他，莫易强睁开眼睛，四周一看，梁氏和小倩都坐在床边，小倩见他睁开眼，便着急地问道：“易哥哥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莫易看着窗外明亮的晨光，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是啊，我又做梦了。”
梁氏关心地问道：“郎君又做什么梦了？”
莫易转过脸，看着梁氏问：“阿娇是不是还有一个姑姑啊？”
梁氏惊讶地问道：“郎君怎么知道？妾的确是有一位姑姑，但自妾记事以来，妾都不曾见过她，只是以前在世时，听爹爹说起过。”
莫易笑着说道：“我做梦去姑姑家做客了，姑姑和姑丈还教我弹琴。”
梁氏像是在回忆地说道：“当年妾的爹爹有个妹妹，名叫珊珊，生来就有仙姿，后来许配给了佘家，女婿十六岁时，进山便没有再回来，珊珊等到二十多岁，忽然间没有什么病痛就莫名其妙地死了，到现在也已经埋葬好多年了。”
但梁氏听了莫易说的这个梦后，有些怀疑珊珊姑姑并没死。
莫易起身更衣下床后，又梳洗后，去吃了早餐，三人走去书斋，梁氏似乎还在想珊珊姑姑的事情，便笑着对莫易说：“郎君方才早上醒来所说的那个梦，说是妾的姑姑和姑丈还教过你弹会了两首曲子？”
莫易笑着说：“是啊，在梦中姑姑和姑丈都教会了我一首，是姑姑先教我，我当时也练熟了，姑丈第二天也教了一首，但姑丈教的这一首还不是很熟。”
梁氏笑着说：“那郎君不如现在给我们抚琴一曲如何？”
此时小倩也凑热闹地说：“是啊，易哥哥就弹给我们听听吧。”
莫易只好说：“那就试试吧，不过，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这只是一个梦而已，至于我到底会不会弹，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呢。”
走进书斋，莫易坐到一架古琴面前，梁氏和小倩也都微笑着坐在旁边，莫易闭目养神，想起昨日梦中学琴时的模样。
片刻后，莫易只感觉自己的手好像不自觉地开始弹奏起那架古琴来，只见十指在那琴弦上来回拨动，美妙的声音瞬间倾泻而出，是那么的柔婉动人，好像一汪清泉潺潺流淌，又好像林间鸟儿的呢喃，一折连着三叹。
然后曲风一转，琴声变得铿锵刚毅起来，宛若浪花击石，江河入海，震动着在座梁氏和小倩的心弦，不久后，琴声又突然间戛然而止，但那余音好像仍旧飘扬在四周，久久不散。
这正是：轻抚心弦清音炫，曼舞婆娑夜月缘，绕梁余音思醉影，仙子飘炫荡箴言。
莫易弹完一曲后，小倩和梁氏都欢快地拍起手来，小倩笑着说：“易哥哥弹奏的此曲简直太美妙了，反正小倩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美妙的琴曲。”
梁氏也是开心地说道：“郎君弹奏的此曲真的只应是天宫中才有的神曲！”
莫易笑着说：“真的有这么好？”
小倩又笑着说道：“易哥哥是如何这么快便学会了？”
莫易依然笑着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像是有个人在操控着我的手指一般，很自然地就弹出来了。”
梁氏便说：“郎君不是说学了两首曲子吗，也给我们弹弹另外一首吧。”
“我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第二首，昨日梦中，我是弹得很不熟练，要是这一曲弹不好，阿娇和小倩可不要怪罪。”
莫易说完，又闭目养神回忆了一下，然后弹了起来，虽然不如第一首那么精妙，但似乎也超过平常坊间所听过的那些曲子。
这一曲弹完后，梁氏和小倩又是大大夸奖了一番，但莫易心里清楚，这一曲弹完，明显没有前一曲那么的丝滑美妙，还需要苦练一番。
梁氏开玩笑地说道：“今日听过郎君的琴曲，妾三月都不知肉味，妾自此后再也不敢在郎君面前卖弄抚琴弹曲了。”
莫易笑着说：“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阿娇什么时候想抚琴都可以，不要被我这些雕虫小技给约束住了，我呢，也就只会勉强弹奏这两首。”
梁氏继续说道：“但郎君这两曲已是天下无敌了，可否教教妾？”
此时小倩也插嘴说道：“易哥哥，我也想学习弹奏这两首。”
莫易为难地说道：“可是……我也没有琴谱，梦里我就是跟着姑姑弹，姑姑如何弹，我便跟着学样，要我教我也不知如何教起啊。”
小倩笑着说道：“这个好说，我们也可以跟着易哥哥来学，易哥哥如何弹，我们也跟着学样，这样不就教会我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