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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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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刚将车堪堪停稳,顾嘉丽已经忙不迭地打开了车门,慌慌张张地来到大堂,摁下了电梯,看着缓慢跳跃的红色数字,焦急地恨不能原地张出一对翅膀,直接飞上去见儿子,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嘉丽推门走进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安俊宁正在拿着手机讲电话:“也就是说,数据是可以恢复的是吗?”

    似乎是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答复,安俊宁焦灼的神色稍有缓解,却在回头看到顾嘉丽的瞬间,眉心再次团在一起,他长久地凝望着自己的母亲,似乎很是要不满意她这样突然地闯入,良久后,缓慢地回头对电话那边说:“那需要多久?”

    “快的话,大概得一个半小时左右。”

    安俊宁抬手看了眼表上的时间,“好,我马上过去。”

    他被大川强吻的那天晚上,早早退房到了机场后,越想越觉得诡异,他怎么会允许一个对他存着那样心思的同性恋,在他身边工作那么久而丝毫没有发现呢?

    安俊宁坐在vip候机室的豪华按摩椅里,却没有丝毫睡意,最后他抱着手机,点开与丁大川的聊天记录,从头到尾,逐字逐句地仔细翻看着。

    【安总,别太累了】

    【你胃不好,不能吃这么辣的】

    【早点儿休息,晚安】

    【时间不早了,要注意休息哦,晚安】

    【……】

    单独看这些文字信息,似乎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在知道了丁大川的同性身份,还有他对自己做出的举动后,再回看这些聊天内容,安俊宁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

    仔细回想起来,丁大川似乎也并没有藏匿的很好,除了给他发晚安,叮嘱在意他的身体情况这些,日常工作中,也是有些小小的“越界”的,譬如会给他整理领带之类的身体接触,他当然也会感到不适,可是,也正是因为这些细节,他才能胜任助理这个工作。

    关键是,安俊宁之前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他还将自己的这份不适感,简单地归咎于是自己想多了,还以为是他比较敏感呢,原来真正出问题的是对方。

    想起这些,安俊宁的身体就无法控制地起鸡皮歌单,强烈的不适感让他失控,向上滑动手机屏幕的手指,开始轻轻颤抖!安俊宁一怒之下,退出看了一半的聊天界面,直接将丁大川的微信删除了!

    而现在安俊宁就是要去见,能够帮他恢复聊天记录的相关技术人员,因为这里面可能会有一些,能构成对方性骚扰的证据。

    他走到顾嘉丽面前,低声说:“妈,不好意思,我现在得出去一趟。”

    顾嘉丽挡在他面前,直视安俊宁的双眼,问他:“儿子,妈妈有问题要问你,网上说的你那条新闻,是不是真的?”

    安俊宁深呼吸说:“不是。”

    虽然顾嘉丽心里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她多年的教育理念认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儿子为什么会突然搅和进这样的事儿?肯定是平时,言行不够端正,思想上开了小差儿,再或者他一直不谈女朋友,所以才被人这样的误会!这个性取向问题可不是小事,她得让他引以为戒,引起重视,不能离经叛道地走歪路!

    顾嘉丽:“那就好,宁宁,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安俊宁也想知道!

    这件事,真要深究起来,还不是您对我控制欲太强,各种不满意我身边的女助理,所以,他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选了男助理?丁大川这才有机会!

    可是,安俊宁没办法将这件事,完全怪到他妈妈身上,因为他清楚要,他自己也妥协了!

    说到底,该面对的问题,逃避是没有用的。

    他以为他捂上眼睛,堵住耳朵,就可以得到清静,殊不知,问题的根源不解决,得到的永远只是短暂的平静。

    安俊宁无奈地解释说:“妈,是他故意抹黑,我是被污蔑的,我现在就去找相关的技术人员确定证据,您先回去好吗?”

    顾嘉丽疑惑地追问道:“宁宁,不是妈妈不相信你,你的性取向没有问题吧?”

    大川那个孩子是她亲自选中,放到儿子身边的,他人乖巧老实,心思细腻周到,安排在宁宁身边照顾他一日三餐,叮嘱他饮食规律最合适不过了,省得儿子被那些浓妆艳抹,一个个打扮的跟妖精似的女助理,给迷惑了心思。哪成想,这年头,连男人也不安全,竟出现了这样邪乎的事!

    情感上,她肯定无条件地站队儿子,暗自懊恼自己看错了人,可是顾嘉丽心中也有些不安:儿子跟那个变态助理在一起工作那么久,会不会思想上多少有些滑坡?还是说:他的性取向一直隐藏的很好,没有被发现?仔细想想,宁宁确实没怎么跟女人交往过,好像就大学的时候有喜欢过一个女孩…

    天呐,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毛,难道,宁宁真的对助理做了什么事?

    安俊宁头疼地拧了拧眉毛,说:“妈,我当然没有问题啊!我现在很忙,需要拿到对方诋毁我的证据,我先出去了。”

    说着大步离开了办公室,留下一脸忧心的顾嘉丽。

    儿子长大了,现在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有好多事儿,压根儿不跟她说,更别提跟她商量了,她连他身边什么朋友,什么来历都不清楚…不行,等他处理完这件棘手的事儿,她一定得找个时间好好跟宁宁谈一谈!

    ————

    安俊宁在车上又试图拨打丁大川的手机号,依旧是漫长的等待音,就在安俊宁以为对方还是不接的时候,电话却通了,听筒里传来丁大川明显带着醉意的声音:“哟,安总啊,你可算回、回复我了…”

    安俊宁眯了眯眼,表情危险,低声说:“我可以满足你的条件,但我需要你发一篇澄清声明和道歉声明,把事情的真相公之于众。”

    “哈哈哈!”

    丁大川突然放声大笑,似乎对安俊宁迟到的解决方案嗤之以鼻!

    如果一个星期前,他主动给安俊宁发信息和他谈关于“赔偿违约金”的时候,他能爽快地答应他,可能就没有网络上的这一出好戏了!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晚了。

    丁大川醉醺醺地说:“要真相是吧?可以啊!真相就是,你,安俊宁,安总是个同性恋,你得不到我,你就想毁了我,嘿,嘿嘿…”

    说着丁大川开始发笑,大着舌头说:“这、这就是全部真相!”

    安俊宁的咬合肌,控制不住地抽动了下,眼神想刀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

    丁大川突然从单人床上猛地坐起来,大声喊道,“我清醒着呢!”

    他踩着地上的各种垃圾,空啤酒瓶子,踉踉跄跄地走到窗前,一把扯开了窗帘,全黑的小屋瞬间明亮起来,虽然已经是下午4点了,但日头依然很毒,丁大川受不了太过刺眼的光线,快速闭上双眼说:“我给你发信息要违约金的时候,你不是装作看不到吗?怎么,现在,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知道求人了?哈哈哈!没想到呀,你堂堂安总!也有求我的一天,哈哈哈!但是,晚了!”

    他面色狰狞地吼了一声,吼完又表情疾变,突然就瘪起嘴来,眉毛下垂,面色看起来很难过,声音却异常的平静,没有了刚才的癫狂感:“我现在不需要钱了,不需要了…”

    安俊宁蹙眉,抛开丁大川的性取向问题以及他对自己做出的过激行为,他的工作能力是没有问题的,情绪也很稳定温和,断然不会是一个狂躁的人,否则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助理,可今天怎么突然感觉他怪怪的…

    青天白日酩酊大醉,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感觉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安俊宁疑惑问道:“那你需要什么?”

    丁大川透过狭小的铁窗,望着小区里的绿植和外面的日光,感觉自己像被宣判了死刑的囚徒般,完全看不到人生的希望,活着的意义,他轻声呢喃着重复道:“我需要什么?…”

    “我需要钱…”

    “我需要那么那么多的钱…”

    “不…我不需要了…”

    自从他没有克制住对老板的情愫,做出了禽兽的事后,他就后悔死了!

    当然,丁大川也不是从一开始就后悔的。

    刚离职的头一个星期,他非常享受躺平的快乐,整个人轻松明快,宅在家里打了几天游戏,直到第二周,才开始准备简历,可等真正开始找工作投简历的时候,他才发现就业环境有点儿不太乐观,他似乎有些冲动了。

    招聘网站上分明有许多岗位,他也明明都符合要求,可就是没有被一家公司录用,每天他顶着大太阳,骑着共享单车,倒公交,坐地铁,横穿大半个城市去应聘,跑到一个月之后丁大川开始意识到:他真的找不到工作!

    他开始有些焦虑。

    慌张、不安、思前想后、睡不着…

    他不停地想着,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突然,一个念头袭击了丁大川的脑海:会不会是安俊宁在背后给他使绊子?

    虽然他有答应过他,会配合新工作的背调,但如果他反悔了呢?而且,他说开除自己就把自己给开除了,并没有按照劳务合同给予他违约赔偿金虽然,是他做错事在先,再安俊宁似乎也有不对的地方!

    他是不是应该管安俊宁要一笔违约赔偿金呢?

    可是,他现在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安俊宁在背后捣鬼…

    虽然不想承认,但丁大川也不想否认,那就要他发现公司也在搞猫腻。人事似乎有自己的kpi,他们需要有人员过来面试,可是公司并不是真的有那么大的岗位需求。

    一个多月后,当丁大川再次从写字楼出来的时候,他崩溃了。

    银行余额一天天在变少,房租马上要续交,工作又找不到…

    望着人行道上埋头赶路的行人,丁大川焦虑得不行,他最近晚上睡觉前,都得借助点儿酒意才能入睡,正发愁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虽然是个陌生号码,但他怕是应聘的公司打来的,换了张笑脸立马接通,“你好,我是丁大川…”

    对面听筒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丁大川刚才堆出来的笑脸,逐渐消失,他呆呆在僵立了片刻后,突然拔腿向市中心医院的方向跑去!

    在嘈杂的急诊室,丁大川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瘦小的女人头发灰白,满脸沧桑,此刻正躺在病床上满身是血,嘴里和身上插着各种管子,不省人事。

    丁大川脚下仿佛带着千斤重的镣铐,他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蹭到女人病床前,用气音喊了声:“妈…”

    旁边的一名穿白大褂的女士,也不知道是医生还是护士,对丁大川说:“你是病人刘秀芳的家属吗?”

    丁大川缓慢点点头,“我是她儿子…”

    “病人颅内大出血,情况不太乐观,就算是做开颅手术,手术成功率也很低,现在你上二楼,跟主治医生沟通下治疗方案吧,还有,把住院费用缴一下。”

    丁大川再次坐回到病床前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跑了多少趟腿,写了多少遍自己的名字,他只知道,签病危通知书的时候,他的手抖到控制不住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治!

    哪怕他妈就这样,一直人事不省的躺在病床上,他也要治!

    拿出手机,开始借钱。

    亲友好友全部借完一圈后,视线最后停在安俊宁的微信头像上,他编辑了一条“违约赔偿金”的信息发送过去,但却没有发送出去,聊天界面显示:对方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验证请求,对方验证后,才能聊天。

    丁大川将内容复制到短信,发送给安俊宁。

    没有回应。

    他又给安俊宁打电话,很快发现,对方将他的电话号码列为了黑名单。

    安俊宁完全不想再看到任何有关丁大川这个人的任何信息,所以在机场那晚,才会一怒之下将他从微信列表删除,再次看到他发来的无理要求的短信以及打来的电话时,直接就设置成免打扰了。

    眼不见为净。

    他不想再恶心自己。

    病床前的丁大川狞笑一声:好啊,安俊宁,既然你如此无情,那我就偏要在你身上,剥掉一层皮!

    他看着陷入昏迷的刘秀芳,轻声开口说:“妈,你等着,我这就给你筹钱。”

    说完,丁大川低头捧着手机,手指翻飞,快速地在记事本上输入着什么。

    因为他低着头专注打字,所以没有看到,病床上的刘秀芳突然眼角,默默流出一行眼泪,病人从住院以来就一直昏迷着,不管丁大川拉着她的手,跟她说什么,她都没有反应。

    这次却突然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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