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有心事的诗禾
晚上十二点。
昏暗的台灯下，诗禾远方乐此不疲地聊着。
三个小时，远方终于把普通（函、导数）了解了个大概。
这一刻，远方才真正感觉到诗禾的不凡。
讲题的时候，思路清晰，语言通顺，简单易懂，真不愧是远方这种学渣的救星。
远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原来，不是他学不会，而是被身边的人打压了，失去了学的兴趣，慢慢就真的不想学了。
这段时间，诗禾很认真的夸赞他，这让远方信心十足。
虽然还是有点慢，但两个人好似一体，无一丝疲惫。
讲完最后一个题，诗禾还想再给远方讲一题。
可远方怕她明天课上打瞌睡，所以提醒道：“诗禾，要不先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
可诗禾还不想睡，她忽然对远方撒娇道：“最后一题，我们再做最后一题，好不好？”
远方在这一刻彻底沦陷了，他真的还看不懂诗禾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自己与她虽然是一个学校，可也刚认识啊。
她这种活泼的性格，与以前的远方倒是很像！
远方也笑呵呵将就她，毕竟他也正来兴趣，刚刚学习函数脑子热热的，感觉要长新的脑子了。
然后，又是一个小时过去。
在这期间，只讲了一个题，可诗禾把很多知识点都强行拉过来一同讲解，让远方的知识库又增加了。
远方很肯定，诗禾一定是学神！
以前，远方在学校倒数，他从来不去关心谁成绩好，学校和省级排名。
经过这一晚，他或许对排名感兴趣了。
“讲完了，现在可以睡觉了吧？”远方轻声问道。
诗禾乖巧的答应道，“睡觉啊，好啊，大天才，晚安！”
“晚安！”
然后，他跑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
远方也笑了笑，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可他刚进门，关上门，就发现自己床的枕头上有一颗写满字的红纸糖。
应该是诗禾放在上面的。
两人的卧室房间虽然不同间，但是是连着的，远方与诗禾的头是靠在一起的，中间只间隔一张铁皮。
彼此上床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远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奶奶会允许一个男孩子与自己孙女住？
这算是间接性的同居了吧？
他贴近房门唏嘘小声问，“诗禾，你放的糖吧？”
诗禾小声回应，“这是奶奶让我给你的，我们家乡习俗都是这样的。”
“你们家乡习俗？可以给我讲讲吗？”远方好奇的问。
诗禾忽然安静了一会儿，才小声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以后有时间我慢慢跟你说吧。”
远方也不追问，毕竟彼此都有彼此的想法，且都要睡觉了。
最后，他轻声说道：“晚安！”
“晚安！”诗禾也是小心翼翼的回应道。
在她的手里，也紧紧握住这么一颗红纸糖。
不一会儿，远方因为太累的原因早早就睡下了。
诗禾心里藏着事，祈祷般望着窗外的月亮，洁白的月光从窗户映照到她脸上，添上了一层淡淡的忧色。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脚，双手抱紧膝盖小腿，头微微低下，清澈圣洁的眸子里朦胧片刻，眼睑里莫名裹着泪水。
这一刻的她，想到了很多事情。
有亲情，友情，还有刚接触的爱情！
“诗禾，你还没睡吗？”
突然，远方忽然说道。
诗禾惊了一下，稍微大声地呼吸一下，那种哭泣的抽泣声真的太明显了。
她怕远方多想，连忙擦了擦眼泪，小声道：“没事的，你怎么还没睡啊？”
其实，远方一切都明白。
他问的是还没睡吗？
而诗禾却回答“没事的”。
从‘撒谎情感’定理来批则，没事就是有事。
远方虽然不知道诗禾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几乎第一次见面就这般。
但他还是像从前那样，别人真心对自己，定不能辜负人家。
赤子心只为值得的人。
他忽然微笑一下，“诗禾，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
诗禾点点头，擦了擦眼泪，残留着岁月的泪痕。
“我给你讲一个《幸福在对岸》的故事吧。”
“嗯。”
“当幸福来敲门，我们总是因为各种琐事不经意拒绝了，而从前，就有这么一个少年……”
半小时，远方把自己的经历改编成一个热血幸福的故事讲给她听。
慢慢的，讲着讲着，诗禾那边就没了动静。
从经验上来看，大概率是睡着了。
这也是远方想看见的。
随后，远方也睡了。
虽然明天想上课就上，不想上也没人关心。
……
第二天清晨。
第一缕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的时候，远方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是肉的味道。
他醒了，知道诗禾也不容易，所以没出动静。
也不知道几点。
他怕诗禾喊他，到时候又白嫖人家了。
可怕啥来啥。
咚咚咚！
诗禾敲了几下门，轻声道：“大天才，醒了吗？”
他先是沉几下气，见诗禾还在喊，他才回应道：“嗯，刚醒来，怎么了？”
诗禾说道：“快起来吃早餐了。”
远方问：“现在几点了？”
诗禾说：“大概是七点半吧。”
远方笑了笑：“不吃了，你吃吧，吃完去上学。”
诗禾有些郁闷：“你不去上学吗？”
“我上不上都可以的。”远方说完这话，翻了个身打算再睡一觉。
诗禾又敲了几下门：“昨晚上你就没吃饭了，快点起来，我们一起吃，奶奶也想见你！”
听到奶奶，远方也闷了一下，他其实也想见一下的，只是这样下去，肯定要一起吃饭，要是都不够人家吃怎么办！
那不是很尴尬！
可诗禾的性格，不出去，她肯定不罢休的。
所以，远方稍微整理一下就出门了。
看见他出门，诗禾这才露出微笑：“一起吃才香嘛。”
远方笑问：“你说，奶奶想见我？”
“是啊！”诗禾说着，把远方往奶奶的房间带。
从外面看，奶奶的那个房间比诗禾的房间还小很多。
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还被堵起来了，且有空隙的地方铺满灰尘，看不清里面有啥。
远方被带进去以后，房间很整齐，只是物品有点少。
一张垫得厚厚的小木床，一台木制小碗柜，一张小木桌子，一套做饭器械，一面略破碎的镜子挂在墙上，三个小木凳子，凳子上还留下了斑驳陆离的黑印子。
奶奶正坐在小凳子上，看见远方进来，第一时间是微笑的，奶奶前方的桌子上有七个馒头，一碗十片左右的温热肉片和三碗白稀粥
“远方，坐。”奶奶轻声细语。
“是，奶奶。”远方也是自然地坐了下来。
远方能很清晰感觉到，经过这一晚上，奶奶的声音比昨天更粗糙了，声音很沉重。
诗禾跑到奶奶身后，面对远方，露出微笑。
奶奶换了气，才微笑说：“远方，吃东西。”
远方礼貌道：“奶奶，您也吃！”
然后，奶奶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小口，喝了一口粥。
远方又看向诗禾，诗禾也拿起馒头咬了一口。
远方这才动手，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
“远方啊！”奶奶喊道。
“我在，奶奶。”远方轻声回应。
“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奶奶有些气喘的问。
“奶奶你说。”远方微笑道。
奶奶沉思一下，又回眸看了一眼诗禾，才说：“以后你住在这里，可不能欺负诗禾啊！”
“奶奶放心，我会保护诗禾，绝不欺负她，您放心吧。”远方保证道。
奶奶心里是相信远方的，可听见他保证，只是多了一份安心。
随之，奶奶也露出了那种欣慰的笑容。
或许，在她心里，没什么能比这个孙女更加重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