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请君入瓮
“二哥，如今我们的手上，收了多少女子了？”
慕容延期从楼上下来，正好遇到赵匡义，便顺追问道。
赵匡义瞅了一眼名册，大约数了一下，道：“差不多……将近一千人了啊，若非是买下樊楼，真不敢想象，居然仅在开封这一城之地，就有这许多的私妓。”
慕容延期：“都是私妓，没有个官妓么？”
赵匡义摇头。
“这些人，还真是胆大包天啊，恐怕，这还不是全部的私妓，可能至多也就是一半而已，
仅仅是开封一地，这些人就嚣张至此，真不知，整个大周，又要有多少无辜女子，沦入恶魔之手。”
要知道，买卖人口，在柴荣时代曾有过严令，是绝对不许的！
而且五代期间，其实官妓的数量是很充足的，这其中大部分都是符彦卿所俘获的辽国女子。
符彦卿抗辽，因为缺少险关阻碍，所以一直采取的都是一种积极的，主动防御策略。
大概就是你抢我一个女人，我就去抢你两个女人，因此抓来的俘虏极多，男人一般送去做苦徭，女人则全都充官妓。
换言之在五代期间，想要解决生理需求，单纯的想要玩女人的话，其实是有的是从辽国抓来的女人可以玩的。
而且很便宜。
当然，抓来的女人没经过系统的调教，而且北国女子，口音并不相同，有些还是契丹人或是高丽人。
最关键的是符彦卿抓了俘虏之后都会把最漂亮的留下，长得一般的才会给送开封来。
所以也正是因此，才有了所谓私妓生存的土壤，虽然私妓是犯法的，却也有的是办法里绕过这些法律。
再说五代兵痞，什么时候在乎过所谓的法了呢？
这私妓的数量，着实是让人心惊。
慕容延期皱眉对赵匡义道：“几乎都是白贩卖的，赚得是赔笑的皮肉钱，背后还有混蛋喝这些姑娘们的血，当真败类，
我听说，不止是开封，整个大周，中原周边几乎每个府，甚至是下边的县，都有人牙子，买卖女童，或是成年女子的现象屡禁不止，又几乎抓之不着。”
赵匡义对慕容延钊也是了解的，不禁问道：“你是有了什么想法了么？
人口买卖之风，先帝活着的时候就曾极力抑止，但收效似乎一般，现在先帝崩了，各地自然是只会更加猖獗。”
“二哥，你说天下人，此时应是如何看待你我的呢？又是如何看待你我买下樊楼这一行为的呢？”
赵匡义想了想：“纨绔子弟？”
慕容延期：“是啊，既然是纨绔子弟，二哥可愿与我共同演一出戏，给天下人看呢？”
………………
几天之后，赵匡义与慕容延期买下樊楼，荒唐胡闹，大规模收女子私妓的消息不胫而走。
两人又联袂逛遍了开封城内，将城内一共一十三家牙行都逛了个遍，而序曲则只有一个：买姑娘。
只要是切实好看，大家看得上的姑娘，钱绝对不是问题。
很快，便有小道消息，说是此二人有意是在充实后宫，要找些顶级的好货，买了之后，是要送给赵匡胤的。
赵匡胤身为殿前司点检，真正的天下第一军人。
如今柴荣既死，全天下的老百姓其实都知道，他是最有可能被黄袍加身，成为新官家改朝换代的。
（原本历史上，赵匡胤刚回开封啥都没干呢，开封富商便大包小裹搬家，认定马上要改朝换代了，所以陈桥兵变绝不是个阴谋，天下人心里其实都有数，普通百姓都知道，这已经是大势所趋了，网友普遍对这位宋太祖真的是看低的，往阴谋家那个层次去靠去了，大周的不败战神不是开玩笑的啊。）
然而这位众所周知的，新官家最大的候选人，居然只有一妻两妾，三个老婆而已。
至于丫鬟下人，更是一概没有。
大周的两任皇帝，郭威和柴荣都崇尚节俭，抠抠搜搜的不但皇宫面积极小，所用宫女数量也是极少，只有区区几十人而已。
所以，这赵匡义，也是觉得自家大哥清苦，特意要花钱选美，为赵匡胤充实后宫。
这谣言，很是夸张，但其实也当真是十分胡闹了。
但很多人都信誓旦旦的表示，他们确实是亲眼看到了，那慕容延期和赵匡义是真的准备了百万贯的钱财，金灿灿的铜钱装在水缸里，也足足装了好几个大缸那么多，搬都搬不完。
这些钱，据说这两位公子都打算用来购买女人！
如此大的手笔，却是连整个开封的牙行都无法满足了，许多外地的牙行，也忍不住要来分一杯羹。
甚至这事儿还惊动了远在归德府的赵匡胤本人，直接派了军马六百里加急，把他自己最信赖的幕僚之一的李处耘都给派过来了，替赵匡胤把这俩不省心的弟弟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然而很快，有消息灵通之人士，就发现这李处耘居然跟这慕容延期、赵匡义二人在共同谋划此事，甚至是开始经营樊楼了都。
李处耘可是真真正正能够代表赵匡胤的幕僚啊！归德府府臣中仅次于赵普的二号人物啊！
一时间，大家更相信这所谓的选美，是赵匡胤在弄了。
这赵匡胤，毕竟是很有可能要当开国皇帝的人，也想过过纸醉金迷的日子，但是他本人要脸，所以假借自家的纨绔弟弟之名？
虽然，赵匡胤本人据说生活十分节俭，然而，王莽谦恭未篡时么，好多人还真是对此深信不疑的。
大约一个月后，来自相州、洛阳、河中泰宁等其他地区的人牙子，忍不住都纷纷的带了女人过来进行交易，所带来的女子，也无一不是百里挑一，肤白貌美的极品。
其中有些，更是从小时起便收养起来进行了专门的训练，已经有些后来宋朝的名流，亦或是明清时的瘦马的意思了。
毕竟这年头其实卖儿卖女的人很多，人牙子也远比寻常盛世要猖獗得多，相对来说，货源其实并不难找，反而是优质客户，可谓是极其难得。
一个月的时间，大量的女人汇聚于京师，足足有一千多人！
各个都是顶级的大美女！
为此，慕容延期做东，居然还请了这些人牙子赴宴，要举办一次赏美大会。
酒宴上，慕容延期十分热情地对着这些人牙子端起酒杯来挨个敬酒，并询问他们的情况。
直至酒宴到了中旬，慕容延期站起身来，满饮杯中之酒，笑道：“诸位，我对你们这次带来的美女十分满意，我全要了，
当真是辛苦各位，于百忙之中，给我送女人了，我要代表太后，代表我大哥慕容副点检，还有我的结拜大哥赵点检，赏赐各位……”
在一众人牙子期盼的目光中，慕容延期冷冷地道：“一死。”
说罢，慕容延期啪得一下将酒杯摔倒于地，无数的班直牙兵却是突然从外边闯了进来，不由分说的，就将这全国各地自投罗网的人牙子全部擒拿。
“慕容郎君！我，我乃宋国公，保大军节度使之门客！你不能这般对我！”
“赵二郎君，赵二郎，吾乃武胜军门下虞侯！！”
“我是安国军都头啊！”
并不出意外的，这些人牙子，或多或少都和各地各军的节度使有所关系，如若不然，他们恐怕也不敢坐这搬生意，还把人给送开封来。
见状，慕容延期只是冷哼一声，丝毫不理会众人犬吠，只是冲下手的郭守文道：
“一个别落，就算是我那岳父符彦卿的人在此，也照抓不误，押入大牢，严刑逼供，问出他们藏人的窝点在哪之前，咬出他们全部同伙之前，不许任何一人先死。”
郭守文：“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