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偷情偷到太后床上去
后周显德六年,开封,国葬,一代英主柴荣入土。
福安殿,太后寝宫。
为柴荣挂孝的白色幕帘之内。
交颈鸳鸯戏水,并头鸾凤穿花。
太后将朱唇紧贴,男人把粉面斜偎。
罗袜高挑,肩膊上露一弯新月。金钗倒溜,枕头边堆一朵乌云。
誓海盟山,搏弄得千般旖旎;羞云怯雨,揉搓的万种妖娆。
好一会儿的功夫,男人才不耐苦劳终于收了神通,
却是无意间望见了太后身下一方白色丝帕上显露斑点血迹,不由得望而出神。
就见符太后软倒在了男人怀里道:“好官人,好郎君,人家如今身子都给了你去,还望你无论如何帮我一帮,救一救我大周江山,可好?”
男人闻言苦笑:“救你江山?
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本事?不过今朝……”
男人拿起床上那方带血的丝帕:“你还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啊,你跟柴荣,竟没有夫妻之实?”
符后:“我进宫的时候他都已经是病入膏肓,人都起不来了,那处又哪里还能起得来?
他倒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将这个烂摊子交给我一个女人,谁又曾为我考虑过?”
说着,这太后愈发的激动不已,竟是呜呜哭了起来。
说来,这小符太后也是历史上少有的倒霉女人了。
她年方二八,家世显赫,本是天下第一将门之女。
她爷爷是秦王符(李)存审,爸爸是魏王符彦卿,父子两代异姓王!
他爹还有八个亲兄弟,其中七个做到了节度使。
她本该拥有一段天下间所有女人都要羡慕的一生。
谁知她本该是姐夫的柴荣,也不知是抽了哪门子的疯,临死之前,突然一道圣旨下到家里,
也不问她同不同意,什么媒书聘礼更是全都没有,
甚至都没来得及跟她爹说一声,不由分说得就让她给自己的姐姐续弦做了皇后。
做皇后不到二十天,柴荣就死了,她就又成了太后。
从一个青春懵懂,思春念郎的小女人,突然就母仪天下,扶保她七岁的大外甥坐了龙椅,总共,才二十多天。
天下熙熙攘攘,朝堂蝇营狗苟,随着柴荣的死,每一个人都宛如上了发条般的忙碌不休,甚至是身不由己。
却是谁也没功夫来问一问这位年轻的太后,心里到底开不开心,愉不愉快。
她一介女儿家的个人心思,在这后周的江山社稷,皇权更迭面前,无足轻重,也无人在意。
心中烦闷,对柴荣也是无比的怨恨之下,竟索性在这柴荣刚死的节骨眼上,把自家情郎招了进来,做了入幕之宾,共赴巫山云雨。
至于这男人,慕容延期。
乃是她进宫以前的竹马之交,早已经私定终身,若不是柴荣临死之前突然抽风一般的立她为后,此时差不多也该问媒下聘了。
这,才是她真正相爱,真正想要嫁的男人。
当然,这是个穿越者。
慕容延期上辈子是个军事教官来着,在黎巴嫩和珍珠党交流轻步兵战术时被鱿鱼空军炸死而穿越。
他也真不是什么历史类人才,至少对后周的历史不熟。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处了这么多年的对象,居然是未来的大周太后啊!
你柴荣是皇帝,皇帝就这么牛逼么?临死之前还要给我戴绿帽子?
他自是不甘的,因此柴荣刚死,他就迫不及待的进宫,上演了这一出灵堂之上未亡人的剧情,把绿帽子给柴荣戴了回去。
这一戴才发现,原来柴荣给自己戴的绿帽子压根没戴上,反而是他给柴荣戴的这个,突出一个戴的结结实实。
不由得心情大好。
仿佛是自己赢了柴荣一样,说不出的畅快。
两口子正说着情话,却是突然听到宫女赶来禀报道:“太后,慕容副点检进宫,说是要求见太后。”
“慕容副点检?他这个时候进宫做什么?”
慕容延期也是一脸懵逼:“我大兄?坏了,莫不是来抓我来的吧,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符太后:“告诉他,孤今日困乏,不见外客,若是有事,直接报与宰相便是,不必见我,孤乃女流之辈,难免多有不便。”
“喏。”
宫女依言退下,然而不大一会儿却是复又满头大汗地跑回来:
“慕容副点检说,他说……他说他今日是有要事,必须面见太后,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您若是不肯见他,他就硬闯进来。”
符后闻言大怒:“放肆!他,他还有没有将孤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一旁的慕容延期见状却是连忙穿好了衣服,吐槽道:
“柴荣都死了,你这个太后还算个屁啊,我兄长手里有兵,就对你放肆了,你能怎么滴?
你还不赶紧穿衣服?一会儿他真能闯进来,你以为他干不出来么?”
“可是……”
“别可是了,你自己也是将门之女,将门有多嚣张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快,快穿衣服,好歹别抓个现行儿啊。”
说完,慕容延期呲溜一下就躲床底下去了。
符后见状也赶紧穿好了衣服。
过了一会儿,那慕容延钊见太后没有传诏,却居然真的阴沉着脸闯了进来,并且大声道:
“末将慕容延钊,拜见太后,太后万寿,恕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符后见状自然是愈发的恼怒,冷笑道:
“慕容副点检拥兵在手,说话果然是底气十足,丝毫不将孤这个太后看在眼里了呀。”
慕容延钊闻言倒是也不闪不避,而是面色平静地道:
“臣,是否将太后看在眼里并不重要。
三军将士,内外诸节度使,满朝文武如何看待太后,臣,就如何看待太后。”
“你……你你你……很好,看来,你慕容副点检,是存心要帮着你那好兄弟赵匡胤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了?
怎么,你现在迫不及待的闯宫门,是来替赵匡胤逼宫的么?”
慕容延钊:“末将不敢!赵点检也绝无谋朝篡位之心思,末将此来,是来找我弟弟,慕容延期。
请太后高抬贵手,让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跟末将回家去吧。”
符后:“笑话!你找弟弟,找到孤的寝宫来了?
慕容延钊,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污孤之清白么?”
慕容延钊闻言正色道:“此事,自然不止关系太后清誉,对舍弟名声也绝非好事,
还请太后放心,末将是不可能对外张扬的。”
“慕容延钊!你放肆!!”
慕容延钊:“太后,真人面前就别说假话了吧,你……
哎~,若非命运弄人,你我,本该成为家人的,三弟!出来!”
见慕容延期不吱声,慕容延钊又大喝道:“我数三声,你若是还不出来,回家后,我必打折你的腿~!!一!!”
慕容延期:“行行行,我出来还不行么,爹死的早,你都拿这三声吓唬我一辈子了。”
说罢,却是干脆从床底下爬了出来,还对着符后露出了一阵不好意思地笑意。
气得符后直翻白眼。
慕容延钊:“太后,末将告辞了,今日,就当末将没来过。
说罢,慕容延钊拽起了慕容延期便走,只留下符后在后面被气得直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郭荣啊郭荣,你给我留下的江山……这是何等的危难,当真,是害苦了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