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善财童子
调香师的打算很简单，卡着不救，除非厂长拉远。可当厂长走到大门的扔傀儡的时候，调香师就感觉不对劲。
在她的视角里，空军此刻在摸佣兵目前是只有求生者知道的，可傀儡扔过去了，倘若是再正好扔到他们身边，那么自己就危险了。
就在厂长扔完傀儡的十秒后，调香师就看到厂长提着镰刀就向自己走来。
她头回得很彻底，原本有一些救人希冀的调香师把这心思抛之脑后。她不能给机会，如果自己秒倒的话这局就真的没有赢的希望了。
调香师站在二楼的边缘，看着逐渐走来的红光。
「忘忧之香」
她释放完道具后跳下楼。
香水的效果很简单，回到刚才的状态和位置。
换句话说，只要在道具的生效范围里，她就可以再返回二楼。
再清晰一些，监管者想追她就要等香水的时间结束再跳下一楼，或者监管者跳下一楼后她直接返回二楼。
不论怎么样，都可以极大的拖延监管者的时间。
她往前跑着的同时还不忘回头盯着厂长看，看厂长有没有跳下来。
答案是没有，厂长就站在二楼的边缘。
调香师心中了然，这个厂长是要等到时间结束再跳下来追自己。
那又如何呢？
现在他们已经拉开很大的距离，等到厂长再能接近她的时候，就又能释放跳楼香。
她有三瓶香水，等厂长跟着她绕几圈后就会发现世界上确实存在永动机。
香水的持续时间即将结束，调香师看着厂长迈出步子，接着整个身子都落在一楼。
这时已经来不及考虑了，要么回香，要么再绕一圈。
这个时候虽然拉点再绕一圈是更好的选择，但是她更喜欢居高临下地戏耍监管者。
「回溯」
可刚刚回溯，调香师就被一股力道打了个踉跄。
她猛的转头，便看到那面无表情的木炭擦着自己的刀，接着逐渐消失。
那个厂长卡着时间放的木炭，不仅连自己香水的时间，连木炭的卡顿时间都算到了吗？
调香师逐渐明悟为什么慈善家会平地震慑，为什么佣兵救不下来人。
她捂着自己逐渐恢复的伤口，双眸再次看向下面的厂长。
毕竟这也是vr游戏，受伤后总会有一些特效出现的。而这游戏的机制不会存在因受伤导致减速的效果，所以伤口会逐渐复原。
鸟笼外大平地的厂长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头顶的目光，一双眼睛像是嘲笑如同讽刺地投向二楼边缘的调香师。
‘喜欢跳楼香？’
错愕之余，调香师很快恢复心态。
毕竟是跳楼香，与血线无关。
只要她有这个香水，就可以再绕几圈。
最多也就是仔细注意点厂长会不会再次冷不丁的释放木炭。
被厂长的木炭守自己的回溯点，然后被打到半血。
尽管不忿，也只能接受。
调香师重振旗鼓，再次俯瞰起楼下的厂长，暗紫色的瞳孔中尽是自傲。
‘再来？’
‘再来！’
厂长用行动回敬她，周自逸再次钻进鸟笼。
···
“别问我了哥，我真不知道他是哪个战队的，要不你去问他吧好吗？”怕干看着自己直播间富佬的礼物刷屏，就是为了问一嘴周自逸是哪个战队的，百思不得其解。
‘之前在哪个战队也行。’又是一发超火。
“哥，你别刷了，我真不知道。”怕干已经开始害怕了，哪有这样子砸钱的，你问他信息你去拿钱砸他啊！
砸我还有点受宠若惊是怎么回事？
怕干忍住笑意，继续解说起周自逸的对局：“刚才说到哪了？”
“哦对，现在调香师虽然被紫衣的木炭预判到回溯，但依然还是可以靠着两瓶香水再绕几圈。调香师的这个跳楼香确实目前没有什么反制办法。”
“就像这样，紫衣放了个木炭跳下去，可是你放早了木炭会直接离开，调香师毫无影响。放晚了调香师就走远了。”
“只要调香师不回香，闷头拉点，起码空军能把佣兵摸到满血。”
“其实刚才我推荐卡着调香师去捡佣兵，毕竟人还没被摸起来。”
“直接顺手的二挂不好吗？”
“具体为什么紫衣要去抓调香师？我也不清楚，每个玩监管的想法都有差别。”
“富佬你别刷了！你再刷我也不知道紫衣的住址啊！”
“不过好友位确实能帮你说说话。”
“别刷了哥我求你了！”
怕干倒是不介意这泼天的富贵降落在自己头上，可是借着别人的名义赚自己的钱，总感觉心中有愧。
于是他转手刷给周自逸。
最终导致的结果是，鲨鱼和天平公司赚麻了。
怕干和周自逸赚钱了。
富佬获得了快乐。
三赢！
伴随着十发信号枪的响彻，原本有些沉寂直播间再次轰动起来。
‘他真的好爱十万哥。’
‘十万哥别回头，我是小老鼠！’
‘小老鼠别太爱。’
‘喂！我是代刷！别搞我啊！’
怕干的消息淹没在弹幕的海洋里。
也伴随着这些礼物，原本不太了解周自逸的观众关注了周自逸，其他平台的观众通过弹幕知晓了怕干。
于是怕干的直播间也是人流涌动。
虽然之前的人不算少，可现在更多。
‘这边是善财童子的直播间吗？’
‘这边是善财老鼠的直播间吗？’
‘这边是想要包养紫衣z的直播间吗’
“你们够了！”怕干索性关闭了周自逸的直播间，私发了一条消息，随即自己开启排位。
再这样闹下去的话，感觉直播间里会进来各种各样的人。
他没什么做特大主播的想法，现在的状况就挺好。
粉丝们也愿意陪他闹，他也愿意播一播。
怕干趁着vr的第一波浪潮踩在浪头，但没有什么激流勇进的想法。
拿着保底工资，感谢着喜欢看自己直播的粉丝的礼物。
小生活挺好的。
最后直播间以富佬的两发节奏风暴结束了节奏。
而周自逸那边却没有停息。
与怕干不同的是，周自逸没打算靠着直播吃饭。
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需要吃直播这口饭，但并代表可以容纳所有的节奏。
比如说，脑残cp粉。
刚开播十分钟就有cp粉来跳脸。
周自逸不歧视cp粉，因为他也是。
哈哈哈哈。
但起码cp粉你得是正常的性取向啊。
所以果断的，周自逸把弹幕关掉了。
“主播不怕机子被修好吗？”周自逸追着面前逃跑的调香师，忽然说道：“怕啊，但是想再给你们表演一下直线斩。”
他编弹幕一直很可以的。
“主播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周自逸站在原地。
接着他再次动起来。
“主播是一名主播嗷，第五人格主播！”
“主播开摄像头直播吗？”
“这个现在不行嗷，得订阅过十万粉丝才能露脸。哦已经十万了，那当我没说过。”
···
hpg俱乐部，食堂。
淡灰色头发的男子穿着粉色少女粉的睡衣，左手中指的戒指和右手无名指的戒指仿佛已经变成了习惯。
银边黑框镜中的双眸慵懒而冷漠，修长的左手架着手机，一边扒着饭一边笑出声来。
原本冷漠的双眸在锅盖头的衬托下，此刻全是呆傻。
看着手机中被问号刷屏的直播间，他转过身唤来自己的队友。
“庄文！这是不是自逸。”
一旁打饭的黑发男子听到这话，连忙把手里的碗放在一边，凑了过来。
片刻后，庄文一拍桌子，嚷嚷道：“他妈的就是这小子，我忘不了这声音。”
“其他人呢？”锅盖头笑着四处看看，想要把这件事情再多告诉几个人，但除了庄文的声影就只剩下打饭的阿姨。
庄文伸手点了两下手机的页面，记住了周自逸的id后站起身来，同样是四周看了一圈，最后疑惑道：“我也不知道啊。”
可他又在下一刻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迷茫的眼神忽然清醒，说道：“现在十二点了，开始打排位了啊。小游你忘了？”
“嗷。”ik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又往嘴里扒了口饭，“最近训练赛太多了，休息一会。”
这么有乐子的事情，竟然都不在。
ik决定分享给他们的相亲相爱战队群，又转念一想老板好像也在群里，还是私发吧。
之前最少露面的周自逸现在竟然开了直播，还变的巨抽象。
太好玩了。
ik抿着嘴，跟队友们都转发了一份直播间的链接。
两个人秒回了一个字‘乐’
ik也感觉很乐。
其余的人大概是在打排位，因为在几分钟后，他们也相继发来信息。
‘乐’
“什么乐子人战队。”庄文的嘴角抽抽着。
‘哐当’
食堂的门被推开，ik和庄文见到来人，原本或多或少含着笑的脸庞此刻都回归冷淡。
“诶，小游哥，庄文哥。”一个满脸欣喜的青年迎了过来。
“恩，我先去排位了。”庄文向ik颔首示意，没有理会青年，径直走出食堂。
青年有些错愕地看着转身就走的庄文，有些愣住了。随即坐在ik的前方，从兜里摸出几袋小点心，递给对方。
“ik哥，庄文哥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为什么？”ik面无表情的收起手机，像是没有看到点心一样继续扒着饭。
“因为自从我来了之后，每次我想找庄文哥单练他都有事情。是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他讨厌了吗？”青年满脸担忧。
ik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青年是真傻还是假笨。
为什么被讨厌？
因为他把亚军队伍的监管者挤走了。
因为他是有钱人家的子弟，硬靠着后台硬就把他们原本的队友挤走了！
现在来问他‘为什么会被讨厌’。
若不是ik的心态稳定，他都以为这青年专门来这里挑衅来了。
ik摆摆手笑着：“没有的事，宋纶，春季赛好好打，咱们队伍可靠你了。”
“向小游哥学习。”
“那我去排位了。”
“小游哥再见。”
‘框’
食堂大门被合上，宋纶站在原地看着ik逐渐离去后方才坐下。
食堂阿姨向他送来一个饭盒。
原本的菜只是家常菜，红烧肉，里脊，油麦和米饭。
可他这个饭盒里那装的都是一些只有在正派西餐厅才能看到的名贵菜式，现在却被装订在这小小的饭盒内。
宋纶看着食堂阿姨饭盒逐渐拆开的动作，像是心血来潮一样，伸手制止了食堂阿姨的动作。接着缓声道：“请帮我称一份正常的饭吧，辛苦了。”
“好的少爷。”食堂阿姨顺从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又去为宋纶盛上要求的菜品。
宋纶接过新的餐盘和餐具，微笑点头：“谢谢。”
食堂阿姨只是颔首，“您有需求再吩咐。”
“辛苦了。”宋纶将餐具准备齐全，抽出一张餐巾纸放在桌上。
餐具的摆放位置极为考究，这是宋纶从小到大所养成的习惯。
他并不喜欢。
但他一直践行。
宋纶优雅的拿起筷子，向嘴里送上一枚红烧肉。
“确实吃的还是不习惯。”
宋纶忍住嘴里传来的油腻感艰难咽下，接着独自一人坐在食堂里。
一口，一口，一口地扒着饭。
···
天平直播。
在另一个空地上的直线斩引来直播间的又一次热潮后，周自逸的这场游戏便以摧枯拉朽之势解决完毕。
没有再给善财童子和富佬们刷钱的机会，他说了声再见便匆忙下播。
留下直播间那茫然的一群无处可去的观众。
但周自逸现在需要赶紧去吃饭了，不然以后武钊不给自己做饭了怎么办！
周自逸速度很快，出仓，放置好芯片，套上个外衬就打开房门。
房门外，武钊现在的脸黑的像块煤炭。
“还知道出来啊？”武钊话中带刺。
“这不是正好钻研一下嘛。”周自逸打着哈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桌子上已经所剩无几的饭菜，端起碗就要把剩菜汤解决掉。
“滚滚滚，厨房给你留菜了，职业选手都像你这样吗？”武钊现在已经和周自逸混的比较熟了，烂话张口就来。
周自逸也不介意，他反而乐在其中。
比起一天到晚见面你好谢谢再见的聊天方式，周自逸更喜欢两个人互相嘴臭。
平平仄仄平平仄，好聪明的中国人，好优美的中国话。
毕竟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相敬如宾的态度真的会让周自逸浑身不自在。
现在混熟了也能稍微皮一下。
“不是，他们比我更夸张，尤其是ik，他一饿就要吃下三头牛。”
“放屁。”武钊不允许周自逸污蔑他的偶像。
事实上，周自逸也确实在口嗨。
口嗨又不犯法！
周自逸笑着起身，转头走进厨房里端着两个碗就走出来。
桌子上武钊是给他盛好的米饭，倒是不硬。
两个碗里都装着今天中午的饭菜，是武钊吃饭前额外捞出来的。
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总不能真的不让周自逸吃饭。
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时，武钊打开了电视机，将手机上的视频投屏。
是一个碧梨的up主，兼任主持人，周自逸见过她。
up主站在某个奢华大门前，门口甚至还有门禁。
眼熟。
周自逸看着她身后的那扇大门。
“我们今天有幸来到了我们第五人格深渊呼唤的亚军队伍俱乐部参观！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