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神明们的玫瑰（十七）
祝冉梨又看了两本书，感觉到身体的饥饿，出图书馆去了食堂。
菜子：“咱们现在怎么办？”
祝冉梨在食堂打了一份晚饭说：“等诺西瓦来上课。”
次日的炼金学理论课在上午。
祝冉梨刚进教室门就看见了趴在窗边桌子休息的少年，他的头发是温柔的大海色，阳光为他镀上了淡淡的边。
她走到诺西瓦身旁坐了下来。
诺西瓦听见动静坐起身子看向她。
她问：“神明大人，你知道怎么帮助洛厄斯恢复记忆吗？”
诺西瓦微笑着眯了眯眼，说：“知道。可我不能干预。”
祝冉梨：“……”
诺西瓦道：“我不能干涉其他神明化身在人间的命轨，毕竟我跟他没有仇，也不想结仇。你问个其他的吧。”
祝冉梨问：“我想要获得永生，你知道我如何能永生吗？”
诺西瓦想了想：“成为我的神仆？在我消散之前，你会一直活着。”
“神明还会死？”
诺西瓦道：“当然，在命数走到尽头的时候，神明也会消散于天地之间。”
和薇莉塔的愿望不一样。
神明也会死亡，那什么是薇莉塔渴望的永久呢？
祝冉梨一时间失去了头绪。
“你考虑好了没？”诺西瓦在她身旁说，“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大发慈悲地破格准许你成为我的神仆。”
“不必了。”
祝冉梨婉拒。
诺西瓦道：“你想成为洛厄斯的神仆？那得等他在凡间的化身死亡，他重新掌握神明权柄时，才能给你神力。”
人鱼就算成为了魔导师，寿命不到千年。少女的寿命早已过半，化身成为魔导师后寿命五百年，说不定少女都不能活到洛厄斯重掌权柄。
诺西瓦出馊主意道：“要不你去刺杀洛厄斯的化身吧？这样他还能早点回归神位。”
祝冉梨：“……”其实已经刺杀过了。
不过诺西瓦的话给了她帮助洛厄斯恢复记忆的新途径。
神明回到神位，丢失的记忆都能回来吧。
菜子幽幽道：“你还有支线任务呢。”
洛厄斯找回记忆的第一件事怕是要杀了她。
要是那时她还没找到永生的办法，五百积分梦破碎，积分加成值怕也不保。
祝冉梨收回思绪，心中叹息，拒绝道：“不用了，我怕打不过。”
“我帮你呀。”诺西瓦说。
祝冉梨：“……你不是说不可干预他的命轨吗？”
诺西瓦道：“我可以帮你创造条件以及保住命。”
祝冉梨坚持拒绝：“不必了。”
上课了，炼金学的理论课老师是一位看起来极其年轻的魔导士，他给众人讲了克利莱安会组织新生到元特公国的魔法遗迹上历史课的事情。
十三班的同学发出欣喜的讨论声，祝冉梨早已从安格口中知道，心中没有多少意外。
祝冉梨原本等下课后去找邮差寄信，结果想起昨天整理包袱时把兰的信件放在卧房里了。
她只能先回宿舍。
她打开门时，看见蕾希娅在背魔咒。
祝冉梨打了声招呼后进了卧室，在床头柜的箱子里看见了兰的信件。
“薇莉塔。”
祝冉梨打开宿舍门要离开时，蕾希娅叫住了她。
她疑惑地看向蕾希娅。
蕾希娅说：“我早上想起了故事里精灵魔导师的妻子是什么族了。”
“什么？”
蕾希娅说：“人鱼。他的妻子是一只普通的人鱼，活不到三百岁。”
祝冉梨从学院出来找了几家邮局，没有邮局愿意接收寄到艾诺罗德的信件。
最后一家邮局的伙计建议道：“美丽的小姐，你应该前往魔法公会或者冒险者公会雇佣魔法师或者剑士，艾诺罗德实在太远了。”
祝冉梨失落道：“多谢建议。”
她听从伙计的指示前往了魔法师公会，发布了任务。
有正好要前往的艾诺罗德魔法师愿意接下任务，可签订契约卷轴。
祝冉梨把信件交到魔法师手上的瞬间，突然知道手札上的花纹为什么这么眼熟了。
她在阿贝尔城为了抽奖买过一本魔药学古籍，封面上的花纹和手札一模一样。
她想起手札上神明之血，想起故事里的精灵，想起兰在日记里写下手札是她从精灵族带出的旧物。
“人鱼。他的妻子是一只普通的人鱼，活不到三百岁。”
祝冉梨想起从宿舍出来前，蕾希娅说的话。
一切似乎串联起来连成了一条线。
祝冉梨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找了个位置坐下，从系统背包里翻出被自己遗忘在角落的魔药学古籍，古籍纸张上的花纹和手札上的纹路没有差异。
她打开古籍，古籍的第一页记载着一个使植物迅速发芽的小魔法，第二页记载了如何使藤蔓长得更长，第三页植物营养液的配置比例……
前几十页都没有记载什么正经的药剂配方，比起魔药专业书，它更像是一位魔法师的笔记，记载着魔法师的零碎话语和学到的魔法。
它有近千页的厚度，祝冉梨翻到黄昏才翻了一半。
宿舍要关门了，祝冉梨只能把书带到宿舍继续翻。
她在最后几百页时，看见了魔法师记载了一个使鳞片保持健康的药剂，往后翻是使空气潮湿腥咸的独创魔咒以及在水里保持呼吸的药剂。
祝冉梨知道自己离想要找的东西不远了。
在一份喝下能在梦里梦见爱人的药剂后面，魔法师记下的话带着几分无措：
【她快要不行了，死亡之神即将带走她，我该怎样留住她。】
祝冉梨又翻了几十页，终于看见了能和手札对应的另半份药方。
手札是从这本书上撕下来的一页纸。
祝冉梨把手札靠了上去，刚刚好对上，她继续往后翻。
【我能救她了……只差一点点。】
之后的笔记很乱，祝冉梨几乎看不清他写得什么。
有几行字的笔尖几乎要戳破纸张。
祝冉梨翻了几页，看见了故事里说的参数是什么。
【应该用白独角兽的角粉替换黑独角兽的角粉，要用到的是神明泪不是神明血……太晚了，她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