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回家（一）
张云凡从尸块中捡出两粒暗红色妖丹。
系统，检测妖丹品质……
【检测到六品妖丹两枚，可作修炼、入药、炼器材料。】
张云凡原本预估这二妖就是六品水平，果不其然。
妖丹揣入袖中，带着几名衙役，胡乱挖了点浅坑，掩埋了尸块，一行人继续向城中而去。
张云凡看着眼前城门，心中感叹。这一来一回不过十来天时间，八荒县城和自己都发生了太多的变化。
城门紧闭，城墙上一队士兵手执长枪，居高临下问话。
“来的是什么人？”
“我等是县衙差人，自应天府而回。”宋文杰上前答话。
“可有凭证？”城头上那士兵高声喊道。
宋文杰取下包袱，摸索半天，找出通关文牒，双手举着半天。
良久，那士兵才慢悠悠招手，叫来身旁一人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城门打开一小半。
张云凡一行人鱼贯而入。
待几人甫一入内，守门士兵便立即关严了城门，连上三道粗重门栓。
“小哥，动问一下。城中发生何变故，为何这大中午却紧锁城门？”宋文杰对一看门士兵抱拳施了一礼。
“你等离开八荒县只怕有一周以上了吧？”看门士兵道，“具体情况我不方便讲，有纪律。你既是县衙差人，回到衙门自会知晓。”
“有劳。”宋文杰再次拱手，“告辞。”
一行八人俱满腹疑惑，便加快脚步直奔八荒县衙。
“街道上也没有遇见几个人，不少店铺连门都没开，这是闹鬼了不成？”宋文杰兀自念叨。
恰好前方十几米外一酒楼开着门，零星坐着三两个食客。
张云凡便与众人说先吃饭填饱肚子再回衙门。这晌午饭点时刻，回衙门一来二去还不知耽误到几时。
众人心中虽然急切想要知道城中变故，但肚子也确实早就咕咕叫了，便都同意。
张云凡领头，带着众人甫一进店。那原本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的掌柜，突然之间脸皮舒展开来，如同鲜花盛开，笑盈盈上来迎客。
“几位客官里面请。小店菜品齐全，鲍参翅肚管够。”
张云凡一愣，小小八荒县里平平无奇小菜馆都这么壕了？
“掌柜的，只怕是近日生意不佳，食材不新鲜了吧。”一衙役高声道。
“这位爷，瞧你说的。别的材料讲究新鲜，这海鲜可是干货。”掌柜的笑道，一面安排几人入座。
“行。那掌柜的你看着安排。”张云凡摸出一锭50两官银放在桌上，“紧着银子排菜。”
掌柜脸上先是一惊，又是一喜。放在平时，如此豪客虽说少见，但偶尔也能遇见一两个。自打这城里出事以来，却连半个也看不见了，每日铺子租钱都赚不回。
掌柜收了那锭银子，对着后厨吆喝道，“天字一号桌起菜，五湖四海八荒六合套餐！”
虽然不知道这套餐是个什么规格，但是这么长的名字，一听就很牛逼……
“张兄，这也太破费了。”宋文杰支支吾吾道。
“是啊，老大。咱们兄弟没必要这么整，要不弄点简单的得了。”衙役也跟着客套道。
张云凡待众人七嘴八舌说完，平静道，“这趟九死一生，吃点好的犒劳一下五脏庙有甚不值当的。小二，先沽酒来。不，直接上大坛，一人一坛。”
小二闻言，哪里敢迟疑，不多时便小跑几趟，上来八坛老酒。
“客官，咱这杏花酒是自家酿的，在咱八荒县是出了名的，还给应天府大官人进献过呢。”小二一边上酒，一边自卖自夸道。
“哦？我等就是刚从应天府公干回来。却不知你这酒进献给哪家大官人？”张云凡突然盯着小二，那眼神似乎直透灵魂。
小二笑容一僵，哆嗦了一下，复而道，“也不是咱进献。咱只是小生意人，哪里认得应天府里老爷。
是西门大官人前年从小店订了一批成年好酒，据说是进献到应天府的，一再强调要最上等的货。”
张云凡心道，原来是西门达那狗贼，这次回八荒县免不了与这狗贼打交道，晦气……
不再搭理小二，几人开坛筛酒，各自倒了一大碗。
“这第一碗酒请张大哥提两句怎么样？”
“好。”
“好。”
“提两句。”
众衙役起哄。
张云凡端起酒碗，沉默半晌，“那就庆幸我等还活着吧。”
一口闷尽碗中酒，张云凡轻叹一声。
众人也随即饮尽。
客人少，菜上得快，众人吃得也快。一顿午饭结束，也不过半个时辰不到。
张云凡叫过掌柜的问道，“掌柜的，我且问你。这城中是何变故？”
掌柜的一惊，连连作噤声手势，轻声低语，“客官，休得高声。那东西邪性的很，连日来糟蹋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了。”
张云凡心中原本就有猜测，眉毛一挑道，“妖？”
“唉…”掌柜叹气，“客官莫要再说了。要知道凡有言，必被知。”
“这么邪性？”张云凡一怔，“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路妖怪。”
掌柜的吓得一激灵，连忙作揖求饶道，“客官求求你了，别再说了，您还是快走吧。”
张云凡见这掌柜的脸色难看如丧考妣，也不好为难他，便带着众衙役离开酒楼，临了又赏了掌柜一锭十两官银。
掌柜收了银子，连忙招呼小二关门歇业。
一行人这才回了衙门。
县衙大门紧闭，门口两侧各贴一道金黄色符箓，扭扭曲曲鬼画符描了一些符文。
一衙役上前敲门。
不多时，侧门打开，出来一门子，是壮班李有田，众人都认识。
李有田抬眼看见众人，一惊，道，“是二爷回来了！哎呀，这下老爷可要高兴坏了，快快请进。”
李有田让开路，请众人进去。
待众人鱼贯而入都进了院子，又赶紧关好侧门，小跑着往后堂去通报宋文斌知晓。
张云凡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县衙，总感觉有一种别扭感，却又一时间找不出这种别扭感来自何处。
一路拧着眉头，跟随宋文杰一道往最后面三堂而去。
三堂门口，知县宋文斌早已迎出，满脸掩饰不住的惊喜。
宋文斌身旁立着一个道人，怀中抱着一柄拂尘，一张扑克脸，喜怒不形于色。
张云凡看这道人第一眼就说不出的不舒服。
“二郎，你可算回来了。”宋文斌喜极而泣，双手张开，过来抱住宋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