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返程（二）
水贼头领纵身越过众人，落在此处甲板上，睁目欲裂，咆哮着问出后一句。
张云凡上前一步，面色平静如常，“你便是头领？”
“啊？”水贼头领扭动脖颈，神经质地抖了两下，不答反问，“是你干的？”
一言未尽，双手抓起钢叉，纵身一跃从天而降叉向张云凡头顶。
张云凡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随手抬刀一挡，便把此贼弹飞数丈之远，重重摔在甲板上。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水贼头领爬起身来，口中不断重复，抓起钢叉继续杀来。
张云凡见此人犹如嗑药致幻一般不可理喻，想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线索了，便加重三分力气，抬手一挥。
唰！
水贼首领满脸惊恐看着钢叉一分为二，手指头掉落一地。
“啊！”
一声咆哮过后，身体断作两截，死状与之前几个喽啰别无二致。
“船长，你过来。”张云凡对着客船船长招了招手，宛如唤小狗一般。
这船长招子亮堂，满脸堆笑，小碎步跑过来，点头哈腰作揖打躬，“大侠，您吩咐。”
“我且问你，你们是何人啊？”
“回大侠。小人等是长乐帮黑鱼堂会众。”
“现下你们当中谁为头领？”
“原本副堂主头领被大侠斩杀，眼下小人勉强算个头领。”船长王九忽然跪地连磕三个响头，“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侠高抬贵手。”
其余长乐帮喽啰早已被张云凡那两刀镇住，连忙一起跪地磕头求饶。
“这些王八蛋倒是会见风使舵。”
“大侠，不可轻饶了他们。”
一众船客七嘴八舌，有胆大的则趁机夺回财物。
“都闭嘴。”张云凡调动灵力跺一跺脚，整艘客船为之颤抖摇晃。
一众船客终于不再逼逼叨叨，个个噤若寒蝉。
张云凡命八荒县衙役缴了所有水贼武器，赶入一个单独客舱中关押起来，提了船长王九继续审问。
一番审问后方才得知，长乐帮主要在几处码头附近活动，河面上势力范围很小，以劫财、骗财为主业，甚少伤及人命。
这一带原本一直是虎鲨帮地盘，只因前几日虎鲨帮突然销声匿迹，故而他们才敢尝试在此活动。
不想没有虽然遇到虎鲨帮，却踢到了张云凡这块铁板。
张云凡没有心思去料理这些普通水贼盗匪，便让衙役将王九一并关押，众人仍旧乘船返回八荒县。
……
客船刚向西行驶约一炷香后，刚才战斗那段河面上驶来一艘快船。
此船只有一层且没有甲板，船身狭长，密密麻麻挤着20来个汉子，除了船尾站着一人，其余人俱坐在船舱中唱着歌不断划桨。
船尾那人远远瞧见河面上浮木，示意划船的汉子减速。
停靠到近处细细观察小半刻时间，船尾那人兀自念叨，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见他脸上露出阴险笑容，似仇恨又似兴奋，振臂高呼道：
“所有人，全速前进！”
……
张云凡一行人平安无事行驶了约一个时辰。此时已至晌午，众人腹中饥渴，便胡乱安排了一些饭食。
宋文杰以及众衙役此时都以张云凡为主心骨，马首是瞻。
饭一出锅，便有机灵衙役抢先给张云凡盛来，倒与来时恰好相反。
张云凡望了这名衙役两眼，没有说话，点头接过碗筷。
这衙役正是之前给何师爷盛饭那人。他又分别给宋文杰、曹道士服侍好，才给自己打饭。
张云凡边吃饭，边在心中暗暗感慨，若是自己没有系统、没有觉醒灵力，或许混的还不如此人，早就作为炮灰平白牺牲了。
忽又发觉，此界有灵力者似乎也不多，这一路走来所遇到还不足两手之数。
再仔细一想，自己身边八荒县众人，好像真没听说谁有灵力的。难不成此界虽可修仙，但修行者并不多？
张云凡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这样也就有点理解李慎如此拉拢自己的行为了。
正在他陷入沉思之时，耳边传来曹道士声音。
“张小友，此次回到八荒县，贫道便要远游，你可想好是否随我回师门？”
张云凡一怔，这两日曹道士一直低调跟随众衙役身边，毕竟他是看钱说话的人，倒是忘记了他曾经向自己发出过邀请。
“曹先生。”张云凡侧身拱手，“承蒙不弃。只是在下心中尚有不明之处，还望先生开解。”
“小友不妨直言。”
于是张云凡与曹道士一问一答，印证了他心中的一些想法。
原来此界天生觉醒灵力之人很少，且其中大部分都出生于灵力世家。
世家之外能够觉醒灵力者寥寥无几，但是这些人通常成就都不差，故而往往是各大门派争抢的对象。
当然也可能成为别人的狙杀目标。
曹道士起初看出张云凡觉醒灵力，便有心拉拢他入自家师门。后又惊叹他修炼神速，心中更是有了拉拢之意，只是一直没有合适机会。
“原来果真如此。”张云凡拱手道，“某与先生甚为投缘，只是在下已经无意之中入了一派，不知这有没有什么忌讳？”
“不知张兄弟入的哪家门派？”
“兵家。”
曹道士听罢，一脸为难之色，抱拳道，“既是张兄弟入了兵家，贫道却不好再强人所难。”
张云凡心中思忖这八大派别看来也是关系错综复杂，扯不清的恩怨情仇。此界除了妖魔，这人也复杂可怕啊……
按着现在航行速度，不出意外的话，两日便可返回八荒县城，然而意外毫无意外的来了。
远远看见客船侧后方，一艘长船如箭一般驶来，带起一道破空白浪。
只片刻功夫，便近到可以看清长船上情况。
那分明是20来个大汉，喊着号子，双手不断划桨。
个个肌肉虬扎，棱角分明，均是外家横练功夫的个中好手。
尤其是船尾站着的那人，不仅明显的一身横练外功，体内灵力亦相当充盈，实乃张云凡目前所见之人中第二人。
此人灵力虽远未到李慎那种让自己看不透深浅的境界，但是又远在魏老魔之上。
张云凡眉头一皱，不自觉伸手按向刀柄。
身旁曹道士也是一个机灵，咯噔站起身来，表情凝重，如临大敌，低声对张云凡道：
“来人气息应是五品境界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