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嗷呜,我死得好惨,还我命来
温情正在回忆感叹连穿五世的悲惨结局,耳边响起遥远又带着点熟悉剧情的声音——
“完了,我好像把她打死了!”
男人鬼哭狼嚎地抓住衣衫不整女人的手,“怎么办怎么办,要是被人知道了我会坐牢的!”
衣衫不整的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瑟瑟发抖,眼泪珠子吓出来了。
“都怪你!干嘛约我来山上,要是不来山上就不会遇见她,就不会让我成了杀人犯的帮凶!”
“什么杀人犯,你才是杀人犯!”
“人是你打死的跟我可没关系!”女人死命挣开野老公的手,捡起裤腰带扎紧裤子。
“你别走!我要是出事了你也别想活!”
“王麻子我告诉你你敢把我当垫背的,我让我老公杀你全家!”
“……”温情在心里叹气,这对狗男女真是有意思。
郎情妾意来天地间撒欢,被她撞见就恼羞成怒,一砖头打破她的头就开始推卸责任。
妈的嘿咻嘿咻的时候那么激情四射,果然应了那一句——提起裤子不认人!
“你个偷人的,你老公要杀也是杀你全家!”
周翠花浑身一震,王麻子的话点醒了她,蓦地盯上躺在地上额头上淌血的温情。
“我们、我们把她埋了吧,不会有人知道的。”
王麻子眼睛放光:“说得对,就照你的做!”
“……”
此时此刻,温情是装不下去了。
她可不想一会儿又从土里再爬出来。
上辈子,哦不应该是第一世,她窝囊地装死,吃了一嘴泥从土里爬出来,回去后活得更加窝囊不敢说周翠花和王麻子的奸情,除了为了整个家活死累死,还时不时被周翠花威胁,躲避王麻子骚扰,窝囊的她自认没有依靠,到死也没有反抗过。
在第一世猝死后,她魂穿四世饱受经霜、从古代到现代都历经磨炼,最后惨死,临死之前遇见一个老爷爷。
老爷爷告诉她命中带煞,要经历诸多苦难,蛰伏等待时机回归最初,便是生机。
现在她懂了,她的生机就是回到最初这一世,重来吧。
第一世的窝囊废,从现在起将是自己的依靠!
王麻子:“快点!”
在她淡泊在心里自我勉励时,两位奸人已经挖好了坑,相互催促把她抱进坑里。
周翠花摇着头哭:“你来吧,我不敢。”
“人是我打死的,让你负责埋就埋,别磨磨唧唧的!”
“王麻子你别爽了就翻脸不认人!”
“我他妈艹了你简直,说得好像你每次没爽一样!”
“……”温情胃里直抽抽,怪恶心的。
不能再等了!
“还我的命来,我死得好惨啊~”
“谁,谁在说话!”王麻子眼睛瞪成大大的烧饼,一点光都没有。
周翠花啊啊啊惨叫,扑进王麻子怀里瑟瑟发抖。
两人颤颤巍巍一起盯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温情身上,额头的血迹在逐渐干涸,小脸惨白惨白的配上天地间幽灵般的‘还我命来’简直要人的命。
“是、是她在说话吗?”周翠花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躺尸的温情。
王麻子盯了好一会,“不是,她嘴巴没有张开。”
“那是谁在说话?”
“嗷呜,我死得好惨,还我命来~”
温情的腹语配上七八点的夜色,十分毛骨悚然。
“……还我的命来!”
随着凄惨的一声,奸夫淫妇看见地上的人拔地而起,唰的一下睁开眼像极了索命阎王。
“啊!”
“鬼啊!”
温情慢动作歪脖子神爪子,走路一瘸一瘸跟豌豆僵尸似的。
“你不要过来啊!”王麻子扯破了嗓子乱叫,一把丢开增加重量的周翠花。
周翠花嗷嗷叫,扑向狂奔的王麻子死死抱住他的大腿不让他丢下自己。
王麻子边骂边踹了几脚没踹开,只能一路拖着尖叫着的周翠花脱离灾难现场。
“……”
月光下,少女摸了把额头的血,疼得吧咂一下嘴:“大半夜扛着锄头来玩野战,还怕鬼?”
“真有鬼,你们也算是做了件好事,给各位祖宗奉献了一场春宫戏。”
她嫌弃地将手里的血在衣服上蹭了蹭,借着月光在附近草丛里找到艾草,嚼碎了敷在额角伤口上。
草丛里面的灌木里,年轻男人眯起了丹凤眼。
月光下,她身上的衣服打了十几个补丁,混着泥土血液的脸脏兮兮,一双眼睛却比月色还亮,明媚极了。
原本,他打算在狗男女埋尸时冲出去的,但少女的一出戏实在精彩,他就静静待着看完了。
“哎,回家吧。”
温情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哼着不着调的曲下山。
哼了半路曲,突然扯着嗓门喊——
“劳资蜀道山,我、温情!以后就是自己的天,自己的地!”
盛鸢慢悠悠从树林里出来,望着娇小纤细的身影逐渐走远,几不可见勾了下嘴角,转身从另一边下山。
——
“怎么现在才死回来!”
一进破败的木门,温情就遭受到大嗓门母亲的问候。
她盯着对方,纯净的桃花眼里一片冷漠。
隔了五世再相逢,她对老母亲和这个家里包括所有人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想念,更无重逢喜悦。
在其他时代里穿行,让她明白自己的原生家庭有多可悲可恨!
其他时代里她享受过真正的母爱,哪怕也有父母利欲熏心,但都没有原生家庭的无情。
“问你话呢,傻了!”周梅花呵斥。
“我饿了有饭吗?”温情冷冰冰又理所当然来了一句。
周梅花愣了一下,手里的扫帚朝温情狠狠一甩。
“你这个死东西还想吃饭!让你去把山顶上那块地开荒,你跑哪里偷懒去了,天黑了才知道回来!”
“我跟你说,”温情一脚踢开扫帚,冷淡地看着周梅花,“我友善的劝你一句:我现在很饿,你不要招惹我。”
“杂种,我看你是玩疯了!看我不打死你!”
周梅花捡起扫帚朝温情迎面而去。
温情抢了扫帚忍着抽过去的冲动,扫把当拐杖拄在地上,身子歪歪斜斜站着,十分鄙夷道:“看不见你女儿受伤了是吧?有你这种当娘的吗?”
“!”周梅花瞪大了眼睛,恨不得吃了温情。
这死丫头平时里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今天是抽哪门子疯了?
以至于她被带了进去,盯着那敷着艾草的额头问:“怎么破的?”
“嘿!”
月光下,少女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露出瘆人的光。
周梅花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你、你笑什么!”
“去问问你的好妹妹呀。”
温情眼里的得意、算计、讽刺几种情绪交缠在一起,看的周梅花一愣一愣的。
“你、你抽什么风?”
“嘿,抽你妹妹的风。”温情不想再浪费口舌,拄着扫帚去小厨房揭开大锅盖在锅里找吃的。
周梅花隐隐猜到了什么,下午的时候,她看见妹妹周翠花和屠夫家光棍儿子扛着锄头上山干活去了。
这……
莫不是温情这丫头去山上看见了什么?
火速冲出家门,朝妹夫家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