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争执辩论
方元的回答，显然有些超出莫轻柔的预料。
后者凤目微凝，不自觉怔了两秒。
来之前，她已经见过那份调查文件，也从许秀才口中得知了某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但她没想到的是，许秀才猜到上面的动作，是因为对过往有所了解，而方元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已经做出了抉择。
变强，活着。
哪怕有一天被所有人抛弃，也能够独自生存！
“我无法与你感同身受，所以说不出口‘理解你’这三个字。”
“但以我对龙国的了解，他们不会轻易放弃一名民族英雄，更不会抛弃你这种超时代的非凡之人。”
“所以，只要你站在人族，站在龙国，就没有人会抛弃你。”
莫轻柔目光如炬，凝视着方元清澈的眸子，神色淡然道：“当然，若有一天，你背叛人族，犯了国罪，别说他人，连我也不会饶恕你。”
“嗯，理解。”
方元颔首轻点，跳开了这个话题，问道：“还不知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很巧，正是你我正在谈的事。”莫轻柔红唇轻启，清声道：“上面已经下令，要调查猎魔者，详细了解猎魔者的一切。”
“魔人肃清行动刚刚开始，这份文件便从上面传达下来，我和许秀才都在怀疑，下令这份文件的，很有可能是一名魔人。”
“哦，所以呢？”方元咂吧着嘴，气定神闲道。
“他想带你去一趟州都，亲自见见这位高层。”莫轻柔坦诚相待，毫不隐瞒。
“他不会这么愚蠢。”方元平静摇头：“如果这位高层是魔人，我的身份就会暴露。如果不是，就说明龙国已经开始忌惮我的存在，这会加重我对龙国的厌恶。”
“这件事，不是他的想法，是上面高层的想法。”
“他骗了你。”
闻听此言，莫轻柔忍不住柳眉微蹙起来。
确实，她也疑惑为什么许秀才会做出这种决策。
此刻听完方元的分析，她才明悟，许秀才似乎被逼到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局面。
所以才会让她来跟方元说这件事，而不是对方亲自过来说明！
“那你的决定呢？”莫轻柔平复着情绪，神色清冷的问道。
“还没想好。”
方元咂吧着嘴，无奈的摊手道：“虽然提前做过心理预设，但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抉择。”
“这件事先让老许独自扛一阵吧，等解决了魔人肃清计划之后，我再考虑如何回应他。”
“嗯，你的意思我会转达。”莫轻柔微微颔首，起身辞别：“好好休息，魔人的肃清行动，才刚开始。”
走出房间。
莫轻柔掏出手机，沉思半晌后，给许秀才发了条消息过去。
“他暂时做不出决定，再给他一些时间吧。”
叮咚~
办公室内，许秀才拿起手机，看了眼消息，回复道：“怎么去一趟，还帮他说话了？”
“合着你俩这意思，让我一个人扛？”
叮咚~
莫轻柔很快进行了回复。
内容言简意赅：“嗯，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
扣上手机，许秀才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靠着老板椅沉思起来。
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脑海中一缕缕线索，逐渐拆解，又合并，继续拆解，合并。
循环往复。
许久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蔚山河的电话。
“蔚老，这件事你给我透个底儿。”
“究竟是州部的意思，还是海内的意思？”
电话那头，蔚山河短暂的沉吟过后，蹙眉道：“就不能是我的意思？”
“我辖区的青城，出现了能够区分魔人与异能者的猎魔者，我想知道有关他的一切，不应该吗？”
“您也说了，他是猎魔者，不是杀人犯，更不是叛国贼，何必用文件中的形式去调查他？”许秀才口吻平淡，带着几分不满。
蔚山河凝声回道：“那你也给我透个底儿，猎魔者，究竟是不是方元？”
“不是。”许秀才想都没想，毫不犹豫的否认道。
“不是？你花费那么大的人力物力，进行造神计划，却选择了一个18岁的少年，而不是猎魔者，你觉得这话，老头子我能信？”蔚山河气抖冷，咬牙斥道。
“信不信是您的事，我已经给出答案了。”许秀才眉眼平静，不卑不亢的回道：“方元的心性，潜力，理智，都符合我心目中守护神的标准。”
“他是不是猎魔者，都不影响他成为我造神计划中的核心角色！”
“荒唐！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蔚山河勃然大怒，凛声斥道：“他心中何曾有国？！又怎会敢为人先？！”
“这正是我所需要的！”许秀才神色淡然，解释出声：“我要的从不是热血儿郎，更不是会被情绪干扰的蠢货，而是能带领人族，生存下去的标杆。”
“蔚老，你我都清楚，魔人隐匿百年，已经渗透到了令人心悸的程度，人族末日，只是时间问题。”
“我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放肆！你真是胆大包天！！”蔚山河怒不可遏，咬牙切齿的怒喝道：“你怎么不直接说，龙国将亡？！”
“哦，如果这么说您才能理解，那我重新回答。”
许秀才声音平静，口吻漠然：“是的，龙国将亡，人族也将……迎来末日！”
“你……你……”
蔚山河气的浑身直打颤，却不知该如何训斥这胆大妄为的家伙。
酝酿许久，只得愤慨的咆哮道：“老夫当初真是瞎了眼，才选了你这么个狗东西！”
“很不错了。”
许秀才唇角微微扬起，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意：“至少您眼睛没坏，没选择一条狗。”
“如果是狼，现在青城已经毁了。”
“许秀才！”蔚山河怒发冲冠，声音都飙了起来：“老夫只问你，猎魔者的身份，你到底说不说？！”
“说之前，您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许秀才情绪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笑道：“这件事，是您的意思，还是上面的意思？”
“有区别吗？！”蔚山河怒斥道。
“有，这决定了我的答案，是否具有欺骗性。”许秀才气定神闲道。
电话那头，蔚山河大口大口喘息着，平复着情绪。
片刻后，方才沉声回道：“是上面的意思！”
“跟我猜的一样。”
许秀才微微一笑，声音平和的回道：“现在我告诉您真相，放心，真相属实。”
“猎魔者，是赵立民！”